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暴君以为我爱惨了他在线阅读 -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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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凉国的国主目前年幼,只得三岁,由摄政王监政。为了防止他权势过大,传国玉玺由太后保管,每日议政,太后也会上朝垂帘听政。而这次兴许是摄政王失去了蛰伏的耐心,也可能是瞅住了什么机会,才会孤注一掷,发动政变。

    慕晚舟一双美目陡然睁大了。

    萧骆北继续道:“朕还未置可否,左相一听,便神色凝重的起身,说此事重大,他必须尽快回府准备西域军备物资的清单,也告退了。”

    慕晚舟总算明白为何陶臻会提前回府。但,他回来之际心事重重又是为何呢?

    萧骆北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朕知道事发突然,你必定还在相府中未曾离开,便立刻出宫,赶往相府寻找逐川。哪知见到他后,他告诉朕,你进入相府后便失去了踪迹,但相府也十分平静,并不像是发现了你,十分蹊跷。朕思前想后,命他继续留在原地等你,自己去临安王府探虚实。”

    萧骆北也说不清,他当时就是有一种直觉,觉得慕晚舟如果没有在相府被逮个正着,又迟迟没有出来,那便是人已经不在相府了。

    除了相府,下一个危险的地方便是临安王府。

    他跟着第六感赶到王府外的僻静小巷,结果正好看到慕晚舟艰难的想要从墙内翻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萧骆北都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形的连着他与慕晚舟,指引他找到他、救出他。

    慕晚舟听完,迅速在纸上将自己在密道和密室内发生的事情一一写下。萧骆北在他身侧,脸色随着他笔下的文字越发难看。

    “陶臻和皇叔父竟敢在堂堂京城、天子脚下挖密道!”他挥袖拂倒了一旁的香炉,怒不可遏,“还竟然真的沆瀣一气,私铸兵器、豢养私兵!”

    慕晚舟写下“要挟”二字,将尚未明确的点提醒萧骆北。

    萧骆北凝眉沉思片刻,道:“皇叔父定是抓住了陶臻的什么把柄,胁迫陶臻参与进此事来。此前你说陶臻心事重重,大概也是因为受人胁迫。朕想,他心里应该并不完全支持皇叔父的举动,密道的事应该也与此有关联。”

    慕晚舟奋笔疾书:“左相可作为突破点。”

    “嗯。”萧骆北冷静下来,思维十分清晰,“此次的西凉国政变,事情没这么简单。皇叔父怕是牵扯其中,才坐不住了,急着回去处理。”

    慕晚舟提笔还想写什么,却一阵眩晕,手脚发虚,笔“啪”的掉下。萧骆北一见,急急的夺走笔墨,连声哄道:

    “好了晚舟,先别想了!明日再说!”

    他见慕晚舟已经为了此事险些丧命,哪里还舍得他如此耗尽心力。

    慕晚舟焦急的摇头,拼命张口发出二字:“谋逆……”

    “行了行了!”萧骆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朕会想不到吗?朕已经派孙剑去查了!你还要不要命?!答应朕,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以身犯险!听到了吗?!”

    慕晚舟见他担心至极,眼中微微一震,几分欣喜、几分复杂。萧骆北强硬的扶他躺下,把人牢牢按在被褥里抱紧了:

    “这是圣旨!你再逞强一次试试?”

    慕晚舟呆了呆,细长的手指摸上他带着倦色的黑眼圈,轻轻从喉咙里喊了一声:“阿北。”

    “嗯?”萧骆北见他执意要说话,本想发飙,但听到“阿北”,火气便都消了,只化成一缕缕柔情,在心上萦绕。

    “你一夜没睡?”慕晚舟哑声问。

    萧骆北脸色有些不自然:“朕不困。”

    他昨晚急得快疯魔了,生怕慕晚舟离开自己,硬是坐在他身边守了一夜、照顾了一夜,随时注意着慕晚舟的情况。

    他的确没有困意,但并非是因为不累。

    慕晚舟仰头看他,暗金的瞳色带了股奇异的光。

    “阿北,亲我……”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细声说。

    “你……”萧骆北一把捏了他后颈,“你找死是不是?!”

    这时候还想点火勾人,可不是找死吗。

    但慕晚舟固执的坚持道:“亲我。”

    二人的唇轻轻的相碰了。按萧骆北的本意,他是想把人干脆揉紧了亲个痛快。这一天一夜,他本以为自己会永远的失去慕晚舟了。慕晚舟有多少次濒临死亡线,他的心就也跟着去鬼门关走了多少趟。他拿剑指着那些御医,逼他们不断的想法子救人。

    慕晚舟要离开自己?绝对不可以!

    此刻,他终于将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这一次,他终于握住了重要的东西。

    于是,他按下了心中失而复得的冲动和焦虑,只一点一点温柔的啄着慕晚舟的唇,自己都对自己的耐性感到惊讶。他跟自己说,慕晚舟毕竟为了完成任务险些丧命,自己应该温和些对待他。

    他想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解释自己的改变。

    两人悄然无声的接了一个长长的吻,慕晚舟的睫毛缓缓垂下,盖住了漂亮的瞳孔。这时萧骆北才发现他睡着了。他“啧”了一声,帮他把被子掖好,微微叹了口气。

    因为愧疚,所以想对他好些。

    真的只是这样吗?

    萧骆北心里百念翻腾的时候,窗外雪下,陆逐川白色单薄的身影静静的伫立。他脸色阴沉,已经站了一天一夜,大雪在他肩头纷纷积起,浸湿了他的衣衫。直到太医们纷纷退下,他看到他们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神色才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