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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缜黑着脸看着唐季惟踹翻了凳子,看着他有些走样的神情就知道痛得不轻,换做以前韩缜肯定会心疼不已的拉过来看看,但是现在虽然仍旧心疼,但是他却只恨木头还不够硬,不能把他给痛回神,痛明白! 脚上突突的作疼,唐季惟忍着没有弯下腰看看,瞪着韩缜丝毫不肯落了下风。 “朕不会如此了,以后你就是一个普通的臣下,朕保证!只是,你莫要再想着离开的事情了,朕受不了!”韩缜绷着脸看起来面色很是难看,但是还是说出了这一番保证让唐季惟留下来。 若是连人都走了,那么他的攻心之路还有何企图呢!他不过是想和他白头到老而已,怎么就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呢!韩缜心里发苦。 唐季惟本来也不是很坚定着离开,他有太多要顾虑的事情要仰仗韩缜,他的生身父母还是代罪之身要被日夜监视,若无韩缜的旨意怕是那一丝丝的恩德也荡然无存,性命堪忧了。而便宜老娘更是孤身一人无人照拂,他不再是那个可以仗义江湖的顾贞观了,他有想要保护珍视的人。 “但愿你能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唐季惟轻笑着说,无视韩缜的眼光逼迫,忍受着脚下的疼痛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大人,您......”李昇帮忙拉开舱门,看着唐季惟额头的冷汗,关心的问。 唐季惟的脚背定然是肿起来好高了,但是他只是点点头,笑得儒雅风致,说:“谢谢关心,我还好,告辞了!” 说着就走远了,李昇也只能望着那个固执的身影叹息不已,这一场战争,什么时候才是终点,他好似望不了头了。对于不肯歇战的两人,同样固执的要命,徒然只能让旁观的人叹息无奈了。 “叶生,快给我找点儿药!”唐季惟吸着气进了屋子。 叶生惊得立马站起来,看着唐季惟一瘸一拐的样子说:“爷是哪儿伤着了?” “踢到铁板上了!”唐季惟皱着眉头恼怒的说。 这还得了了?叶生一震,即刻就钻进柜子里面搜寻药膏,繁杂的东西极多,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又乱弄了许多,他又不是随身伺候的侍女,自然是手忙脚乱的还是找不到化瘀止疼的药膏在哪里。 “唐大人,鄙人姚淳于求见!”舱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唐季惟坐在床上疼得冷汗直流,看着叶生翻来倒去的也找不到药膏,虽然知道姚淳于多半是韩缜派来的,但是生理的疼痛还是战胜了心里的厌恶。 “姚大人请进!” 叶生又赶忙把院首大人领进了内室,唐季惟轻轻把脚放在了榻上身子靠在床上,白嫩如玉的脚背已经肿起了很高,青青紫紫的一大块儿看起来很是骇人。清秀的面冠也惨白如玉纸,额上沁出点点汗珠。 姚淳于立刻拿着药箱翻出了东西,先前受到了皇帝的提点带的都是些化瘀止疼的药,根据轻重缓急各有分类,零零碎碎的一大堆,唐季惟看着很是头疼,那药味儿闻着也很是熏人。 “唐大人,您这是算伤得较重了,我这里的药膏味道有些浓厚,您忍着点儿!”姚淳于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势也不知道到底撞到了什么地方上去,能让脚背肿的看起来几日都走不了路,他也只得按照最重的伤势处理,这样总该是没错的。 “麻烦姚太医了,都怪我自己走路不当心。”唐季惟抿着唇淡淡的说。 姚淳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太失礼又赶忙低头,像是没有看出唐季惟是踹在某件东西上的伤势,说:“大人接下来的日子得卧床休息了,虽然没有伤筋动骨的,但是太过于着力也是对伤势无益的,好得慢了待在这一方天地又是烦闷的很,大人务必要谨记医嘱才是。” 估计是以前唐季惟太得圣宠忙碌不停的,给人留下的感觉永远是微皱着眉头独自站在对立面舌战群儒为百姓谋利,没有一刻是闲暇下来悠然自得的。 唐季惟虽然疼痛难忍,但是还是笑着回应道:“现在卸了官职只是教导太子并不繁忙,况且殿下现在不在此处,便没有其他的烦心事了,太医放心!” 姚淳于点点头,说:“药膏已经放在这里了,每日换三次,三天之后我再来复诊!” 唐季惟道谢,“叶生,夜色暗下来了,去送送姚大人!” 叶生立刻弓着腰笑着送出了院首大人,唐季惟在屋子里盯着自己馒头大小的脚背苦笑发呆。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国庆玩儿得太嗨皮了,拖延症犯了我忏悔!【包子脸 ☆、66 自从那日皇帝郑重保证了往后对于唐季惟的态度,算起来也有三五日没有见面了。倒不是韩缜真的放下了,只是唐季惟故意避之而已。他本就是太子太傅没有领实职,自然也不必每日到皇帝跟前儿晃一圈了。 韩缜一路南下案牍上堆起来的折子有增无减,这让他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对于唐季惟一事的糟心程度。 叶生惶恐的迎回了唐季惟,想到那日皇帝的神情和气势不免心悸,他了解皇帝甚少,可也知皇帝是最不好想与之人,断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即使唐季惟每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读书写字吹吹江风,看似惬意悠闲,实则夜里叶生仍旧在外间可以听到翻来覆去难眠的轻响。 叶生并不是多话之人,皇帝与唐季惟之间的关系,他伺候主子许久,心中到底也明白几分,眼中看到的是他们之间有默契也更多的是有一番较量。皇帝对于自家爷的坏脾气来之不拒,倒是看着平素雅致温和的公子有一些跳脚的情绪。自然知晓了内情,叶生就更坚定了要跟随主子为他分忧的心了,皇帝和唐季惟之间绝不会这么简单下去,他似乎有些玄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