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在线阅读 - 第48节

第48节

    银朱高兴不已。

    二人走过首饰店,路过绸缎行,疾行两步路到了酒肆,听到小二一声吆喝,将布帕搭上肩头,点头哈腰的笑道:“二位姑娘请。”

    沈惊晚提起裙摆,踏上台阶,店内好不热闹,正值晌午,沈惊晚又冲小二吩咐了两句,小二转头看向外面的几名侍从和车夫,笑道:“姑娘放心,我定将官爷也安排的妥妥当当。”

    伙计一入店中,挺直了腰杆,和方才在门外判若两人,沈惊晚只觉有些奇怪。

    这小二头发微曲,隐隐泛着棕红色,不似南明人,却见他手腕处有一块奇异的花纹,倒也没多想。

    南明也有不少外国人来这里做生意,混得不错就盘个店铺做生意,若是不太好,就去店铺做点活养家糊口。

    跟着小二的步伐进了一间布局不错的包厢,微风习习,吹的纱帘荡漾。

    沈惊晚入了座,伸手招呼银朱坐到自己身边,叫银朱看想吃的就点,点了几样菜和两碗 * 甜汤,小二便下去了。

    等了将近一餐饭的功夫,菜肴终于迟迟上桌,来送菜的却不是原先的小二。

    银朱乐的合不拢嘴,指着菜冲沈惊晚道:“这个看起来好吃,这个看起来也好吃,那个好像也好吃... ...”

    沈惊晚笑着摇了摇头,拿过搪瓷碗,小口小口抿着甜汤。

    甜汤入口顺滑,回甘,好像加了奶制品,nongnong的奶香,喝到中间发现竟然还有层奶皮,中间部分掺着坚果干,下面是细滑的娟豆腐。

    她觉得新奇,倒是停了勺子,心想一会可以去问问小厨房的厨子,这是什么甜汤,回家也可以试着做一份。

    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忽然听见门外一阵吵吵闹闹,好像是年轻男子的声音,却带着女子一般的娇嗔,百转千回的发难:“怎么?我们少爷不在,你就能欺负我不成?你不知道这间包厢每逢土曜日这间包厢是不借外头人用的?”

    又听一稍显雄浑的声音道:“不敢不敢,公子说笑,宝少爷喜欢的包厢我们怎么敢给外面的人用?也不知是谁将人领进去了,容我去请示一下,看里面的客人可曾用毕,今日宝少爷朋友的席,一律不算帐,您说可好。”

    “看不起我?”

    沈惊晚放下筷子,收了拦袖的手,银朱却有些受惊,执着筷子吃不是,不吃也不是,那模样倒是有些可爱又可怜。

    沈惊晚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不必担心,吃你的。”

    “不敢不敢,宝少爷怎么来了?没得您信说您今日要来啊?”

    “没得信,所以你就敢骑我头上作威作福?还有,什么宝少爷?!再混喊小心我割了你舌头,叫你这酒肆干不下去。”

    大腹便便的掌柜擦了把汗,改了口,喊着面前的赵赐宝道:“大公子。”

    酒楼对面的包间,窗户上开了个眼,包间内坐着秦六和一名年纪不大的小童。

    小童撅着屁股看对面的情形,有些不解:“主子若是想对付赵家那位公子哥,直接给他点颜色瞧瞧就是,何必费此周章,一定要叫二姑娘见到这位哥儿?”

    秦六丢了颗花生送进口中:“你到底是不懂主子,他是想知道沈二姑娘对那位主是什么想法。”

    小童转身,看向秦六,也坐进椅子中:“为何?主子不是最讨厌沈二姑娘了么?”

    少年睁着扑扇的大眼珠子很是好奇,旋即似乎猜到什么似的:“主子该不是以为沈二姑娘喜欢那粉头白面的赵二公子吧?”

    秦六立时噤声,险些咬了舌头,忙推脱自己嫌疑:“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虽说如此否认,但他心中是这么想的,那卫国公是何等人物?那么多公子哥媒婆,都快踩踏他们国公府门槛,也没见卫国公松口,这赵二公子怎么就能入了他们沈家园子?

    要说他们主子也是,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你方才砸沈二姑娘的马车,当心被知道治你。”

    秦 * 六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那枚石块,堪堪拳头大:“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车夫只要不知道,谁知道?”

    “我可听到了。”门猝不及防被推开,一头棕红色卷发的男子进了屋,秦六登时戒备起来,手按向腰间,眼中杀意渐起。

    “停停停,你看看我是谁。”赤言伸手摘了头套,撕去脸上的面具,露出他的脸来。

    秦六一顿:“赤言大哥?你怎么来了?”

    赤言将卷发与面具草草丢在地上,脱去小二的装束,露出一身烟灰色长衫,这才道:“我跟你们一路了,早就知道他不肯就此罢休,我现在算是明白,他为何要让那采花贼背那么些人命案子,原来是早有预谋,你们两我原先是怎么说的?万不可助纣为虐,你们主子不清醒也就罢了。”

    秦六收了动作,目光无比认真的看向赤言:“赤言大哥,你觉得这是助纣为虐么?”

    一句话问倒了赤言,他张嘴半晌,耸耸肩,坐进了另一只软椅中,似是而非回了句:“所以我才来一起帮你们,促成他们初次会晤。”

    连他方怜的约也没赴。

    那小童仍趴在门眼上看对面的情形,边看边啧声:“赤言大哥,那赵赐宝身边的小倌我瞧着怎么有些像怜儿jiejie身边总是闹她的那位小倌?”

    赤言拈了颗酸梅又放下去,拍干净手示意小童退开让他,随即弯腰看向对面。

    可不就是那个烦人的小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几分。

    懒洋洋坐了回去,将酸梅丢进口中:“许是你们主子报答我的恩情吧。”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赤言与小童互看两眼,皆是不明所以。

    赤言说的讳莫如深:“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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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朱听着外头的吵闹,极为不安,到底没吃下去,这般胆战心惊,门外的人随时就能闯进来。

    外面时不时传入污言秽语,夹杂着偶尔几句呵斥与娇嗔,那人的声音渐渐大,掌柜一直赔笑。

    沈惊晚回头看向银朱,银朱绞着手,局促不安,几次走到门边又折了回去,听外面那口气,不好对付。

    沈惊晚轻笑,示意她坐下:“你吃,不必管外面。”

    为了让银朱稳住,她也特意坐回了桌旁,充耳不闻外面的事,全做没听见。

    外头的人指桑骂槐,那声音是越说越大,越说越激昂,好像沈惊晚在里面坐着,没有出去迎接他赔礼道歉已然是罪过。

    娇嗔的少年声音不大,其中暧昧之意溢于言表,沈惊晚听的面无波澜,银朱却面红耳赤,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指摁着耳朵。

    “爷,您消消气,何须同里面的人计较,叫掌柜的把他们撵出来便是,换去隔壁吃去。”少年娇弱的声音传至屋内。

    沈惊晚险些咬掉舌头,这上气不接下气的语气能媲美孟舒的,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