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情劫
“谁呀?” “小师妹。” 三师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就她?勤能补拙都补不了她的拙,怎么可能晋升元婴?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二师姐,你这个玩笑真好笑。”瘦瘦的十二师兄也冷嘲热讽。 “嗖——”一声,师父和田灵灵等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师父,刚才后山上有天雷。”三师姐急忙禀报道。 “为师知道,是你们的小师妹初到元婴,天雷是她引来的。”师父不慢不急道。 “什么?!” “小师妹?” “小师妹她晋升元婴初期!”师兄师姐们皆是一脸震惊。 师父门外,任煜和白猫静静等着。 房里。 “多谢师父替我挡下天雷。”田灵灵恭敬叩首,师父果然是疼爱她的。 “为师早就说过,你天资不凡,将来必定会成为灵宗师祖那样的大人物。” “师父,徒儿会努力的。改掉陋习,以后再也不会视生命如草芥,珍惜每一条生命,因为众生皆平等,众生皆有爱。” “很好。” “但有时成就大我,必然牺牲小我。” 田灵灵立即疑惑,“师父这是何意?” “你将来必定能成为拯救众生的大人物,但……” “但是什么?” “为师推算出你还有一劫,此劫不渡,必将让你万劫不复。轻则让你沉沦尘世间千余年,重则永世不得超生。” “劫?什么劫?”田灵灵看着师父表情严肃,便知道事态严重。 “乃是情劫。” “情劫?”田灵灵想想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徒儿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男女之间的情爱,怎么可能会陷入情劫?” 田灵灵生于战乱时期,她的娘是个绝世美人,可偏偏生于乱世,被权贵看上,纳入府中为妾。她娘生下她之后,她父亲为了保家族平安,将她娘献给敌人的首领。 战事起,他爹带着姨娘们四处逃离,最后因为怕田灵灵拖累一家,将她狠心抛弃。 自那时之后,田灵灵便在死人堆里找吃的,只是为了活下去,直到被师父带回灵宗。 “你的情劫已经出现,并且,近在咫尺。”师父意味深长道。 “不可能。” “师父岂会骗你?你和他,乃是一段孽缘。” 师父定然是不会骗自己,“他是谁?” “此刻他就在门外。” 田灵灵望向门口的方向,蹙眉问道:“难道是灵宗的师兄们?” “你的爱,不要太泛滥。” “难道是我的灵猫?” “非也,非也。” “那还有谁?” “你带回来那条看起来不谙世事,却肯为了你不顾暴露身份引来杀身之祸的傻鱼。” 田灵灵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一颤,陷入深思。 回房的路上,师父的话一遍遍回响于耳。 “师父,可有化解情劫的方法?” “有是有,只是有些难办?” “什么方法。” “杀之。” “可这样不就等于滥杀无辜?” “如何取舍,全在于你自己。” “徒儿把他送到遥不可及的地方,我与他永世不能见面。” “此法不通,命里注定他是你的情劫,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避开?” 师父淡淡的摇摇头,不再说话。 身边,任煜一脸兴奋笑道:“灵灵,咱们终于下山了,不如我们下山去吃顿好吃的吧?解解馋?” 白猫也欢喜雀跃,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田灵灵冷着脸回房,将门“嘭——”的一声,狠狠关起来。 任煜和灵猫在门外疑惑不已。 “她怎么了?” “唉~女人总是善变的。”灵猫叹气道。 月黑风高夜,伸手不见五指。 田灵灵悄悄推开了任煜的门,蹑手蹑脚进门,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朝着床上睡熟的任煜,直直走了过去。 站在床前,田灵灵犹豫了片刻,想到师父说的渡劫失败后自己的惨况,她下定决心,再次扬起了手中锋利的匕首。对着任煜的心脏位置,狠狠刺去。 就在刀尖即将要接触到被子的时候,任煜突然一声大喊:“不要!” 田灵灵顿时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将刀藏于后背。 “不要了,我再也吃不下了,我吃饱了!” 田灵灵松了一口气,再次扬起匕首,准备狠狠地刺穿任煜的心脏。 “灵灵!” 田灵灵吓了一激灵,赶忙将匕首藏于身后。 “灵灵,这个鸡腿你先吃,给你。好吃的,通通都是你先吃。” “以后,我负责挣钱,你负责带我吃遍天下美食。” 田灵灵闭眼冥思,沉思片刻,忽然睁开眼,两只手握紧手中的匕首,瞄准任煜的心脏。 “鱼尾……鱼尾你也不用还我了,我就一直跟着你,保护你。” 田灵灵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回到房里将匕首扔在床上,垂头丧气。 “不就是一条鱼么?怎么就下不了手?” “我到底怎么了?以前杀人不眨眼,现在灵力大增,反而还杀不了一条鱼?” “咔——”张导喊停。 “秦浅这段内心戏处理得很好,将那种狠心和犹豫的心理表现得十分生。并且双手握刀这个想法很好,既能突出女主角当时已经心软的心理,也能凸显她想要战胜自己心软的心理。很有层次感,不错。” “谢谢张导。”田灵灵微微一笑,淡淡道。 在摄像机后面的顾羽乔看见刚才田灵灵的那场戏,也对她另眼相看。 这对一个曾经是素人,而且毫无表演经验的豪门贵妇来讲,除了她天赋过人,或许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这段戏的代入感太强了,从进入房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感觉到她心里紧绷着的弦,一紧再紧。 “任煜,你为什么在冒冷汗?快给他擦擦。”张导望着任煜心有余悸的样子,笑起了小酒窝,“怎么?拍戏太投入?吓出冷汗了?” “这样的桥段,我不想再拍第二遍。”说完,便冷着脸离开了。 张导和众人都以为,他这样匪夷所思的行为,是因为入戏太深。 任煜家里。 白猫蜷缩在沙发上,静静望着任煜睡在蓝色的大鱼缸里,他今天回来之后,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 “臭鱼,怎么了?闷闷不乐。” 任煜在浴缸里沉默不语,现在只要他一闭眼,就是田灵灵手拿匕首准备刺入他心脏的画面。 她那样的神态,那样的动作,让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