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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

    南方圣都……大圣堂内……

    史缇菈再一次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一向主持正义和公正的雷云战爵不得不在主上的门前停下了,可是,雷蒙特的话语一直在耳边环绕,到底谁对谁错……最终,史缇菈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盖亚失魂的坐在椅子上,迷茫的眼神里没有一点生机,听到了不是很响的门声,盖亚激动地朝门外看去,“是帕蕾莉雅吗?你,你终于回来了吗?”

    可是……映入盖亚眼帘的不是白银,而是表情及其复杂的史缇菈……

    “史缇菈……真的是史缇菈……史缇菈回来帮我了……史缇菈回来帮我了!”盖亚激动地来到了史缇菈身旁,高兴的说道。

    “盖……亚……大人……?”史缇菈恭敬地低下了头。

    “我以为……你被那个卑鄙的人骗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盖亚很是兴奋,“史缇菈……史缇菈……史缇菈……你知道……当我从帕蕾莉雅的口中得知……雷蒙特就是联邦的参谋华格那时……我有多担心……多害怕……”

    史缇菈并没有多么拨动,平静地问道,“白银的战爵……就是您身边的帕蕾莉雅吗……”

    “嗯嗯……是啊……还好有帕蕾莉雅……不然我也不知道……原来雷蒙特那个叛徒没有死……还化成了恶魔……要来取我的命……”然而,盖亚不知道他的肯定回答正是肯定了史缇菈问下去的勇气。

    “盖亚大人……您不是说……雷蒙特他……是病死的吗……”史缇菈直接问道,“为什么现在您却说……他是……叛徒……呢……?”

    盖亚没有想到身边的守护者会问到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地说着,“我……那是因为……这……”

    “盖亚大人……”史缇菈接着问道,“为什么……国难当前……引导者们依然还在白银的禁忌之门里头……不愿现身呢……”

    “引……导……者……?”盖亚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正义使者。

    “史缇菈认为,有引导者们知识上的协助……或许可以找出阻止深月联邦侵略的……方法……不是吗……?”史缇菈反问道。

    “引导者们……”盖亚已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白银之门里头的……引导者们……吗……”

    盖亚摇着头向后退着,眼神里除了呆滞又多了一些可怕的血丝,“你……知道了吗……雷……雷蒙特……雷蒙特他……蛊惑了你……煽动了我最忠心的战爵……欺骗了拥有我部份灵魂的你们吗……”

    “盖……亚……?”

    盖亚怒视着史缇菈,“你……怀疑我吗……怀疑这个……你们应该保护的……我……?”

    “盖亚……大人……?”史缇菈大惊道。

    “为什么……大家……总是……都要……背叛……我……为什么……大家都要……背叛我呢……”

    “盖……盖亚大人……?”

    “我的味道……这跟你灵魂一样的味道……总假不了吧……史缇菈……我是盖亚啊……我是盖亚……我是……盖亚啊……我是你们应该保护……应该效忠……应该服侍……应该信任……的盖亚啊……”盖亚上前抓住史缇菈的胳膊疯狂的摇着。

    “盖亚……我……”史缇菈有些内疚的将眼神远离的盖亚,“我……”

    “如果你要背叛我……跟雷蒙特一样背叛我的话……那就……那就……”盖亚忽然张开了双手,疯狂地血舞在这个圣洁的地方上演了,毫无准备的史缇菈遭到了盖亚的残酷攻击,鲜血瞬间溅满了半个房间,

    “去死……去死……去死……背叛我的人……不信任我的人……利用我的人……抛下我的人……都去死吧!”盖亚失去理智的大声吼道。

    “盖……盖亚大人!”史缇菈微弱地倒在了地上,

    然而盖亚,继续失控般的不断疯狂砍着史缇菈。

    “盖亚大人!”帕蕾莉雅突然推开房门,出现在这一幕惨状之前。

    盖亚满身鲜血,神情漠然,而史缇菈,已经奄奄一息了……

    “帕蕾莉雅……你……回来了啊……”盖亚慢慢地调整着失控的气息。

    “盖亚……这……”帕蕾莉雅惊讶地问道,“史缇菈……她……”

    “背叛我的人……不信任我的人……利用我的人……抛下我的人……都该去死的……都该去死的……所以我就……让她……去死了……”

    史缇菈的身体逐渐消逝了,灵魂的碎片回归到了盖亚体内。

    “呜……这是……”帕蕾莉雅看到了这飘荡的乙太灵魂,“这是……战爵的身体在死后的灵魂回归……与反馈……不可以……没有重生仪式的封魂之阵,雷云的灵魂会回归盖亚体内……盖亚会体验到史缇菈曾体验过的一切!”

    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盖亚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

    “不要……什么东西跑到我脑子里了……是什么东西……史缇菈……是史缇菈……是……是……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帕蕾莉雅……”盖亚伸手向眼前的白银求救,

    帕蕾莉雅慌忙将双手放在盖亚脑旁,随着红色法阵的安宁之光,盖亚渐渐安静了下来。

    “没受伤吧……盖亚……”帕蕾莉雅将地上的盖亚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嗯……”盖亚点了点头,“只是觉得……一瞬间……有种好恐怖好恐怖的感觉……是种……既惊恐……又伤心……又恐怖的感觉……”

    “那是我们的灵魂重新回归您体内所产生的现象……只要撑过去应该就没事了……”

    “灵魂……回归……”

    “嗯……因为没有引导者在旁展开纳魂之刻纹阵,所以……战爵因身体死亡而冲出乙太之壳的灵魂,只能回归它们原本的归所……就是盖亚您的灵魂。”

    “嗯……所以……我体验到的是……史缇菈她……”

    帕蕾莉雅环绕了一下房间,惨斗的印迹到处都是,“这房间……就谎称联邦的暗杀部队来过……放把火把它烧了吧……连……史缇菈的残渣也一起……烧了。”

    “这……这……”盖亚有些犹豫,“帕蕾莉雅……我……我……”

    “什么都不用说……”帕蕾莉雅安慰道,“已经发生的事……说什么……都没用……现在最要紧的,是之后该做的事……如果你还走的动的话……我们……先离开这儿……现在的您,需要呼吸点新鲜的空气……”

    盖亚听话的点了点头。

    白银扶着盖亚走出了血腥的屋子,来到了另一个我们熟悉的地方。

    双罗树下,依旧和往常一样安静,白色的花瓣还是像原来一样铺在地上,不一样的,是来这里的人的心情……

    “我好像……又搞砸了……”盖亚像个孩子一般,“我真是没用……难怪……雷蒙特会抛下我……选择瑟莉丝……”

    “雷蒙特没有抛下你的权利……我说过多少次,你没必要责怪你自己。”帕蕾莉雅扶着盖亚坐到了树下。

    “嗯……对不起……”

    “联邦,在几刻钟之前,发出了指名给圣都的告示……我是为了这事才从喀尔干特回来的。”

    “通知圣都的……告示?”

    “嗯。苍穹之门已经被消灭,但是他们也折损了不少兵力,所以他们希望能跟盖亚您……议和。”帕蕾莉雅不情愿地说道,“雷蒙特当然不是傻瓜,优势尽在他们手上的这件事,他不可能不晓得。所以联邦说明了,他们将会直接派军队进入并无城墙来防卫的圣都中。用这样的方法,来大圣堂跟盖亚您会面。而在这个过程中,所有圣都的民众、或是兵士,都能对联邦表示友好。只要不挑衅过事对联邦动武,都能立即加入联邦的阵容中,过去的战事与恩怨都既往不究。”

    帕蕾莉雅接着说道,“很多原本忠心的士兵,明显的动摇了……在知道这场战根本毫无胜算的压力下,那些原本决意要为盖亚留下的城民与士兵们,很多都在有了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后……动摇了。联邦军原先按兵不动数个月,仅仅利用情报战来煽动我们的住民,进而促成了难民潮的外移,并不是单纯仅在于要制造攻略苍穹之门的机会而已……保证迁走的难民平安无事,进而让圣都中剩下的人产生信念上的动摇,最后再制造这样的大军压境……却依然有机会可以投靠联邦的契机,让盖亚最后的城民也背叛我们……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这……”

    “信仰,可以联系人们的心。但是,生存毕竟才是人类的本能……其实从第一波难民潮迁出圣都后,这场战争,我们就等于输了……”帕蕾莉雅摇了摇头,“接下来,只要等联邦大军进入圣都,战争就结束了。”

    “现在的我们……就只能……任雷蒙特宰割了吗……”

    “不。还有最后的机会。”帕蕾莉雅接着说道,“苍穹之门被攻下后,联邦军其实只要大旗一挥,让炮击舰队凌空轰炸我们,我们一样没有任何的胜算。而他们为何要弃这简单方法不用,反而采用迂回的心理战击溃我们?排除了他们国内反战声浪压力,剩下来的,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帕蕾莉雅侧身看着盖亚,“他想毫发无伤的得到圣都……得到……白银之门里头的永恒机关埃尔汀。”

    “什么?!”盖亚惊异的说着,“埃尔汀是……赫尔梅斯的这件事……难道联邦他们……”

    “就算是雷蒙特,应该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件事。”

    “那……为什么……”

    帕蕾莉雅想了想,“应该是联邦想利用研究埃尔汀机关,来发展出真正无垢的能源吧……乌拉诺斯是为了理想而兴兵,他并非为了满足自己的征服欲而战……所以我推测,他大概是想……得到、并解放埃尔汀……进而创造出真正的理想世界吧。”

    “不可以!”盖亚突然站了起来,“不可以的……不可以……就是因为赫尔梅斯上残留着无法抹灭的赤与蓝意识,所以一千多年前的依札克、爱蕾诺亚他们才会……才会……”

    “才会选择创造出我们这些白之屋的悲剧……来制造出埃尔汀与现世神的假象啊……”

    帕蕾莉雅也站了起来,看着盖亚,“人在尚未尝试之前,总以为自己是可以胜过天的。”

    可是这是不能尝试的啊!赤与蓝的意志……要不是依协莉丝的牺牲……这世界早就……早就……

    行……我不能放弃坚持……要是启动了赫尔梅斯……那么我与帕蕾莉雅的世界就……

    我要坚持下去……我要……

    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