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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果没交出去,后半生的日子最起码不会太难过。 唐鹂笑着安抚了她好几句,这才抚去她眉心愁绪,两人欢欢喜喜过去打牌。 但唐鹂心中却是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就在刚才阿乐说完那句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与杜言之初次见面时,他的那句“说不定日后,这杜公馆只会有你唐鹂一个”。 看他时会娇羞,听到旁人说他不好会反驳,这已是动心的第一步。 而如今将那些早被她定义为甜言蜜语的鬼话当真,竟还不受控的生出了期待,才是彻彻底底的栽了。 刚才回答阿乐的那句“或许”应当改成“是”。 如她婚前预料的那样,她的确很容易在日常相处中对一个各方面都很符合她标准的男人动心。 毫无疑问,她喜欢上了杜言之。 有人喊她出牌,唐鹂这才回神,满心乱绪,随手打出一张,就见对面惊喜的把牌推倒。 她摇头无奈笑笑,抬手示意旁边的茶茶出钱。 然后重新洗牌开局。 因着心里有事,她下午打的不是太有兴致,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杜言之下班时间。 她不知哪来的一股心悸,心跳又开始激烈跳动,正好自摸赢了,她喜上眉梢。 很快,有人过来说杜三爷的车在外面。 在大家一阵戏谑和阿乐暗含担忧的场面下,唐鹂红着脸走了出去。 心头小鹿在见到车里的男人时直跳上了嗓子眼。 她坐进去,茶茶一如既往的坐在后面另一辆车里。 杜言之突然一脸高深莫测的说了句:“我果真是个有福的。” 唐鹂不明所以:“您说什么?” 他偏头看过来,想到刚才见她两手空空,忍不住笑,压低了嗓音逗她:“娶了个善财童子啊,小小神仙进我家,我难道没福气吗?” 善财童子同散财童子。 唐鹂听出他的揶揄,羞恼的扭过头不再理他。 杜言之兀自笑了两声,才凑过来哄她:“生气了?”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反正我所有钱都是你的,你随便花,越花我越开心。” 唐鹂如何不知他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逗她,但那个小女生的别扭劲上来了,就是不想轻易原谅。 主要是想听他多哄自己两声。 但身后突然就没了声音,唐鹂以为他生气且不耐烦了,心底一慌,更多的是如刀割的难受。 就像是裹满糖衣的药片,起初那阵甜蜜还未在舌尖停留半晌,褪去糖衣后的药片露出,酸苦生涩的滋味就已蔓延。 她正要回头自己给自己递台阶时,后背有了些许热意。 竟是他靠了过来,但并没有挨住她,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拳距离。 他将一份邀请函放在她眼前,含笑哄她:“别气了,过几天带你去花钱好不好?” 原来刚才的停顿是在找这个。 唐鹂又变的满心欢喜,压着嘴角没让自己笑的太过放肆被他察觉,右手从手笼里拿出来,接过邀请函打开,是三日后的一场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她近日略有耳闻,只因会上的那件压轴珠宝是她最喜欢的红珊瑚树盆景,极其珍贵。 不过她并没想过买,如今杜言之有邀请函,她正好能一饱眼福。 见她目光被吸引,杜言之揉了揉她头:“开心了?” “嗯。”她仰起头,发自内心的冲他粲然一笑,带着少女对心上人的娇羞与欣喜,比往日还要动人。 杜言之一阵心悸,心口某处柔软塌陷,对这样陌生的自己突然有些无措。 干咳一声重新坐回去,交叠双腿,右手虚握成拳放在腿上,扭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吩咐副驾的赵彰:“给夫人看拍卖品清单。” “是。” 唐鹂对那件红珊瑚树盆景有兴趣的很,此时听他有清单,便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本递过来的册子上,并没察觉到杜言之的反常。 直接翻到最后面,看到盆景后欢喜一笑,然后就着顺序一页一页往前翻,这次拍卖会规模大,其中藏品不少,各式各样。 她已经开始了殷殷期待。 册子一页一页翻完,也正好到了家,车子驶入庄园,停在洋楼门口。 唐鹂下车,想起早上出门时走得急,忘记了跟园丁们说秋千的事,正好有个园丁从那边走过来,她招了招手。 “夫人好,您有什么吩咐?” 她指着自己选好的那处:“我想在——嗯?” 那块地方早上看还是光秃秃的,这会儿已有个漂亮秋千放在那里,是长款加靠背的藤条秋千。 什么时候弄的? 园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笑着回答:“夫人,这是先生今天吩咐给您装上的。” 她回身找已经下车的杜言之,他已经上了门前台阶,遥遥看了一眼:“我猜你估计会忘,就让赵彰去做了个,冬天冷,你等明年开春去玩。” 然后伸出手:“回家。” 唐鹂笑弯了眼,上了两层台阶把手搭在他掌心:“好。” 两人边向内走边聊天—— “喜欢吗?” “嗯,看着很漂亮,质量好吗?” “估计不怎么样,你坐上去怕是要摔屁股墩。” “……你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