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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澜也无所谓,只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整个就是一个傻白甜,“不要紧,工作要紧。”她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我亲手做的黑椒牛rou炒饭,做了好久的。” 时屿几不可见的拧了拧眉,他最讨厌黑胡椒。 他忍耐着又看她一眼,粉色的裙子,粉色的包,粉色的高跟鞋…… 愁人。 他太阳xue突突跳了起来,头都疼了。 徐安澜见状,憋住笑,“我爸都夸我做得好吃。”她一派天真样,打开盒盖,推到他面前,“你尝尝?” 两个人这半个月只有送饭和偶尔的晚宴上见过,称得上是陌生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小尾巴似的粘着他。 时屿盯着面前卖相确实不错的炒饭,他深呼吸,缓缓对上小姑娘的眼睛。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是期待和崇拜,一副他不尝一口,她能当场哭出来的模样。 他一口血顿时压在胸口,吐也吐不出来。 爷爷亲自定下来的婚约,圈里常见的联姻,本来他是无所谓,但这也太不顺眼了。 脑门更疼了。 “谢谢。”时屿低头盯着这份绝不会下口的饭。 卖相不错的黑椒牛rou炒饭,饭上还点缀了一片粉色的花瓣,有点恶趣味……也有点眼熟。 跟这么个小公主,他实在是无话可说。 时屿出神间,徐安澜也看向他,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收起那能让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花痴表情。 回国前,因为两个人莫名多出来的婚约,她特意问发小要过时屿的资料,也认真研究了他。 外界都说他是年轻有为,铁血手腕,长得又好看的霸总,是媒体追逐的宠儿。微博还有他的超话和粉丝团,那会儿她挤出时间在微博搜小姑娘们对他的点评,迷妹们说他每每出场都是又A又飒、自带BGM的模特步。 哪里有这么夸张? 徐安澜忍不住又打量了两眼。 这会儿办公室里开着灯,他算得上英俊的侧脸被灯光镀上一层朦胧的光,确实挺好看的。 如果不看他周身能冻死个人的冰渣子的话。 办公室里陷入沉寂。 徐安澜开始不耐,她拎起包,做出依依不舍的表情,“那,那我先走了哦。” 她嘴上说着先走,步子一步未动,明晃晃等着他出言挽留。 时屿解开外套扣子,决定亲自“送”走这位未婚妻,“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好的。”徐安澜感动状,“记得吃饭哦。” 时屿:“……” 徐安澜被助理送到停车场——她的粉色甲壳虫前,开车驶离这栋几乎是当地地标建筑的大楼,她脸上挂着的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立马收住。 戴上蓝牙,她给闺蜜洛娅打电话,“我结束了,去哪儿接你?” 洛娅忙着看资料:“晚上不跟那谁一起吃饭了?”她笑着打趣。 徐安澜耸耸肩:“可得了吧,我怕消化不良。” 她巴不得时屿立马解除这莫名其妙的婚约,谁要跟个冰块在一起生活,她又不是冰箱。 洛娅了然:“今儿的爱心午餐哪儿订的?” “老张的会所。” “我去!又是田园山庄!” 电话里几秒静默,洛娅无语,“他家这么有名,你天天都打包,就不知道换一家?也不怕穿帮。”她想想就明白了,“黑椒牛rou炒饭还是招牌,你这是一点都不走心。” 徐安澜倒是无所谓:“他会吃才是见了鬼了。” 回想她方才那样,她自己都嫌弃。 红灯,她停车挂挡,低头看为了见时屿特意换上的淑女裙,还有这辆扔在车库多年的绝版甲壳虫,真是哪哪都不舒服啊。 也不知道她家老爷子是怎么想的,非得定个娃娃亲,她足足比他小了八岁,三个代沟。 “这可未必。”洛娅努力憋笑。 徐安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便呗。” 她想,即便时屿发现她半个月来的爱心餐压根不是她亲手做的,全是外卖也无所谓。不用猜,他铁定觉得是她虚伪。 很好,又踩到这位时总点上了。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做得再明显些。 洛娅点到为止:“正经的,既然你晚上没约,有时间见见我朋友的朋友吧?”她说起之前发给她的案子,“资料看了吗?” 徐安澜点头:“差不多了。” 她在美国读的法律,也拿到了加州和中国的律师执照,最拿手的就是知识产权这一块的案子。 徐安澜简单说了自己的意见,总结道:“我觉得最好还是往驰名商标这一块走,我国对驰名商标的保护力度较一般注册商标要大,要看这个驰名商标的界定。” “明白,我也是这么想的。”洛娅同为律师,不说废话,“我已经让对方去搜集相关资料,晚上我们田园山庄见。” “哦,对了,我下午律所有个会,你不用来接我,自己玩去吧。” 徐安澜想了想,在前边的红绿灯掉了个头,“行,正好我回家换个衣服。” 她没法忍着自己这身公主装去见客户。 “好咧。” 回到家,徐安澜手机上跳出几条微信,全部来自时屿的mama。 两家的婚约是爷爷辈定下的,不管他们是否愿意,她就是多了个还算是陌生人的未婚夫。尤其实际上,时家要比徐家显赫得多,这婚约也不是她说不愿意就能解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