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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此前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孩子,她之前一直都是受害者,这是她第1次做错事。” “这期间不是没有露出马脚的,你应该在中途也发现了不少才对。” “那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让自己脱离嫌疑对象范围。” “……” “那就是让自己也成为受害者。”开普勒说。 “你之前已经见证过了,在医生死的时候五百自刀子不可能行凶,现在也是由你来亲眼见证五百自刀子的死亡。” “可以说你帮了她整整两次忙呢。” 开普勒拍着他的肩膀,这么微笑着说。 而百谷泉一并不说话。 他所想要隐瞒的一切都已经被开普勒给看穿了。 但他更害怕的是,开普勒的眼中泛起了一种怜悯的光。 “但是这是无用功。” 开普勒对他说。 “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怪人跑得很快,或者说对这一片的地形过分熟悉,只了几秒钟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你说你没有追。” “你又在骗我,不管是五百自刀子还是疯女,都不是以体力见长的人。” “疯女当时如果手上没有拿着刀,不可能这么迅速的杀死医生,两个人都不可能跑得很快。” “刀子倒是可能对这一片的地形很熟悉,但是‘花了几秒钟就消失在你的视野里面’,完全是骗人。” 她这么说着,一下子就打开窗户。 窗外阳光倾洒下来,大地一片平坦。 这里直通远处的山峦。 “在这种地方要怎么藏身啊?”开普勒说。 “……” “但是你说你没有追,这是真的。”她说。 “我之前说过,刀子之所以半坐在窗台上面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高问题,但是她真正跑起来的时候,你一定也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她体型要比之前的绷带怪人矮这么多,完全就是孩子的体型。 “你当时应该看穿了这一切,但是为什么没有追上去?” “是那孩子求了你吗?” “…她没有这么做。” 百谷泉一说。 他的声音很沙哑。 但是到了这一步,好像可以完全放开了。 “她当时什么都没有说。” 就这么背对着他奔跑着,好像相信自己完全不会对她造成伤害一样。 他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黎明的平原上狂奔,觉得她是一个刚刚脱离笼子的小鸟。 当时百谷泉一站在那里,他没有动。 他的旁边摆着尸体,而此前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的觉得尸体是五百自刀子的。 他的鼻尖全是血腥味,他觉得那种血腥味已经快要浓到化作液体沾附在他的体表了。 但他却露出了微笑。 他看着她,说出声来。 他说“跑快一点,再跑得快一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开普勒这么问他。 “你觉得死掉的人都是应该死的,也许小昭和御影不算,但他们活着死了都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这么的浑浑噩噩而已。” “而医生和村长,你想就算刀子不这么做你也要亲手把他们杀掉。” “你觉得刀子终结他们的生命就是为了复仇,然后她逃出去,就能够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开普勒这么问他。 这都是百谷泉一之前的想法,没这么具体和庸俗,但是隐隐约约的就是这种构架。 而现在被开普勒这么一说,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他往旁边看她,开普勒对他叹着气。 “你完全搞错那孩子的动机了。” “如果为了自己,她早就决定不反抗了。” “或者说就算这些事情能够成立,在你插/进/来/的时候就不成立了。” “侦探。” 她又一次叫了这个名字。 不知什么时候起,在这场事件中,百谷泉一就扮演起了侦探的角色。 “你有没有看过北山猛邦写的小说?我告诉你里面有一个片段【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的错,对吧?这跟你们害死的有何区别?不管是什么事件,侦探都不该介入,哪怕侦探是当事人,都不该介入。 】” “那本书里面的侦探是两个人,现在只有你一个,但是我也参与解谜过程了,那我也算侦探。” “就是我们两个把这些人合伙害死了,本来不用死这么多的。”开普勒说。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百谷泉一说。 开普勒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的眼睛里面第一次,真正蕴含了一点伤心的意味。 她站起身来,说“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 “你还记得我的预言吗?我的预言很准的,从来没有一次出过错。” “现在我预言到有新的死者已经产生了。” “就是你眼中那个从笼子里面逃出去的小鸟。” “她要是真的逃出去了也好了。但是她偏偏想要去帮助自己的同伴…” “现在我们去她的尸体那里吧。” 开普勒说,“在那里,我把她杀人的动机告诉你。” 如果她真的得救了,这些动机我绝对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