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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只言片语中,白夙得知,霍普金太太,在在牢房里自杀了,她是硬生生用头去撞石墙,碰壁而死。 霍普金先生在两天内失去了所有亲人,整个人阴郁的如同一个疯子,他每走几步,就要咒骂白夙几句。 美国背景下,一个教养良好的绅士,骂人的花样实在不多,白夙走在前头,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越往林子深处,路就越难走,白夙倒是可以精准的找到每一个合适的落脚点,不至于一脚下去,被厚厚松枝下的石头或根系绊倒,但霍普金先生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重重跌了一跤,是被树根绊倒的。 他还没等爬起来,后脑就被补了一下。 老法官将带血的石头丢到一边,看都不看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霍普金,望向白夙的目光充斥着狂热:“好了,可以开始了,听说你召唤的这位魔鬼非常凶残,那么用这个可怜人来当祭品刚好。” “这倒是没问题,可三个人来两个人回,村民会怎么想?” “不要紧,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就说他突然发狂独自跑了,之后找不到尸体,那镇民们也只会认为他是在林中被野兽吞了。” 过于牵强,白夙几乎可以认定,这法官还留了后手。 他根本没想着交易,更不打算放人,只想在自己的诅咒解除后,翻脸不认人,将知情人都借由群情激奋的镇民杀掉。 所以,他是身上带了圣符或者圣水? 可这玩意儿,除了剧情杀之外,真的能克制住格拉西亚这样的魔神柱么? 白夙不这么认为,当年使役七十二魔神柱的所罗门王,就是很虔诚的基督徒,但格拉西亚提起那位睿智的君主,也只对他临死之前阴了魔神柱们颇有怨念,但并不曾提过在他生前有被虐待过。 既然如此,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格拉西亚又不傻,如果真的有危险,他会知道防范的。 于是白夙白夙抬手,让法官给自己松开镣铐,随后捡了根树枝,蘸着可怜的霍普金脑后流出来的血,以他为中心画了召唤阵。 代表权能的纹样没画,反正整部片子里这就一个魔鬼,画啥招出来的都只会是他。 过不多时,一阵黑雾腾起。 老法官立刻说了自己的要求。 黑雾在沉默中翻涌。 “你将手臂伸过来,让我看看这是谁留下的。” 老法官听到黑雾中传来的声音,上前一步。 但也只是一步,随后他挽起袖子。不出所料,手腕上挂着一串白银十字架手链。 “阁下,这样您能看得到吗?” 还是很谨慎的。 但谨慎也没用,白夙已经飞起一脚,将人踢了过去。 因为她担任着女巫的角色,就忽略她的rou搏能力,这就叫自寻死路! 老法官一个踉跄,半边身子都撞进了黑雾,下一秒,他那条带着纹路的胳膊就被格拉西亚掰鸡翅膀一样给掰断了。 鲜血喷泉一样洋洋洒洒。 “将带了诅咒的胳膊截断,不就可以解除掉了吗?”格拉西亚声音中带着愉悦,他笑着这样说。 但很明显,一条胳膊并不够,所以他没松手。 老法官痛呼着,在黑雾之外的那只手在身上摩挲,似乎要从衣服夹层中拽出什么东西来,但剧烈的疼痛和恐慌,让他的手抖的不行,还没等拽出来,就被一块石头敲了后脑。 霍普金先生在召唤阵正中,但格拉西亚出现的时候并没吃他,只是踩了两脚,人大约还有一口气。 但跟他趴成了一个姿势的老法官大约是没救了。 死因:失血过多。 不过他可以死的很安详,在昏迷之中流干血,不用体验濒死的痛苦。 “你说,这算是我杀的,还是你杀的?”白夙将石头往旁边一丢,这样问了一句。 格拉西亚轻笑一声:“有区别么?” 非要说,就是亲自rou搏和使用远程工具的区别。 白夙抿着唇,看到格拉西亚解除了周身的雾气。 他赤色的眸子仍旧神采奕奕,但非要说的话,状态也不太好。 细密的毛发下,有许多伤疤,横亘在一块块凸起的肌rou上,看起来非常影响手感。 啧,竟然在跳转过程中,强制安排了战损,这种不合理的掌控,让白夙心内的不爽达到了顶点。 不想玩了,只想尽快结束。 一般的恐怖片,想要快速结束很简单,把恐怖的源头杀灭就行了。但如今恐怖的源头是她的使魔,或者更严格一些,也是她这个召唤魔鬼的“女巫”本身,所以杀灭是不可能杀灭的。 但也可以反过来,把所有的镇民都屠杀掉,成为一个反派胜利的BE电影。 这也是恐怖片的常见套路,反正屠杀npc良心又不会痛,白夙觉着是个好方法。 至于孟君寻,也好安排,既是同乡又有同病相怜的交情,就算是反派boss,放他走也合情合理。 之后,他就可以成为这件事的见证者,将魔鬼的恐怖流传出去。 就连片尾曲之后的彩蛋白夙都想好了:垂垂老矣的孟君寻,在弥留时,恍惚间看到了正车水马龙,没有被噩梦和恐怖席卷的塞勒姆镇,成为魔鬼为他的契约者,构筑的虚假乐园中,最后一位成员。 她几乎都要直接给格拉西亚下命令,让他立刻去屠镇了,但话一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