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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腹痛本身就是极大的害处了,有的娘子发作起来生不如死,还有痛昏过去的。” 姬雍狠狠皱了皱眉,想到沈鹿溪,有些担忧地继续追问:“如何能止痛?” 太医犹豫了下:“是药三分毒,无事还是尽量不要用药,若是情况不严重,服用些红糖老姜便是。” 姬雍再不耽搁,特地吩咐人去山下取来上等的生姜和红糖,立刻让厨下熬煮。 苏皇后身边的女官都忍不住暗赞,虽说姬雍看着和苏皇后不亲近,但到底是亲儿子,特地给亲娘买来红糖生姜孝敬,这份儿细心,连她们这些在皇后身边服侍的女子都远远不及。 不过姬雍这红糖和生姜倒不似给苏皇后和素真买的,他直接吩咐厨下把这两样用到午饭里,还要格外熬煮一锅姜茶来。 因此中午吃饭的时候,沈鹿溪看到八道菜里,六样都跟生姜红糖有关,什么红糖鸡蛋,生姜鲫鱼汤,她直接呆住了:“这怎么……”太,太巧了吧。 旁边的女冠轻笑:“这些菜是太子吩咐,为皇后和素真女冠准备的,今天全观都得用生姜红糖,您放心吃就是。”她顿了下,又道:“太子看您今天身子不适,特地叮嘱您要多用些姜汤。” 苏皇后再怎么也是姬雍亲娘,素真美人更不用说,姬雍就没待哪个女子那般和气过——她倒是捎带着跟这俩人沾了光。 她舒了口气,喝了热热一盏姜茶,正觉得腹腔内暖洋洋的,肚子也不大疼了,忽然底下一阵热流,双腿潮乎乎的,她忍不住曲起双腿,神色僵住了。 她好像……井喷了。 而且,似乎……弄到裤子上了。 第48章 职场内卷 幸好沈鹿溪的上裳很长,一直盖到膝盖了,她慌忙遮挡了下,起身匆匆道:“我出去一趟。” 她正要出花厅的门,猝不及防和迎面走来的姬雍撞了个正着,他微蹙了下眉,一把扶住她:“你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呢?”他顿了下,不经意般问道:“午饭吃过了吗?” 沈鹿溪心说可别提你那午饭了,要不是一口气吃太多红糖,她还不至于血流不止。她脑袋大了一圈,苦着脸道:“殿下,我,我肠胃有些不适,我先回去歇着了。” 她说完转身想走,姬雍又在她背后唤了声:“慢着。” 沈鹿溪夹紧双腿,不解地转头看他。 姬雍直接拽起她下裳,那里果然沾上了一片浅浅痕迹,不过幸好她今儿穿的是一身藏蓝色深衣,倒是不大显眼,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一眼瞧见了。 他指了指那块污渍,目光却落到她脸上,淡淡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鹿溪心跳几乎停摆,艰难地道:“卑职……那里受伤了。” 姬雍:“……” 他就静静地看着她编,双手环胸冷笑了下:“你在哪受的伤?能伤到这里?正好,徐冲带了太医过来,不如脱了裤子让他给你瞧一眼。” 沈鹿溪:“……” 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给自己抹黑:“其实……是因为卑职吃辣吃多了,所以肠胃出血……”她故作难以启齿的样子:“殿下,卑职以后还要做人呢,这事儿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姬雍见她死鸭子嘴硬,胸膛起伏了一下,脸上掠过愠怒。 他气恨地看了沈鹿溪半晌,忽然皮笑rou不笑:“好啊。” 既然她打死不说,他干脆奉陪到底。 沈鹿溪紧张到没心思琢磨他的表情了,幸好她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她忙去换了块更厚实的月布,接着又换了条更干净的裤子,最后盯着手里被弄的脏污的裤子犯愁,虽然把姬雍糊弄过去了(她以为),但难保他以后不会反应过来,还是尽早处理了好。 扔了自然是不成的,妙清观里不少人都看到她穿这条裤子了,万一扔了之后被人翻出来,她就是长十个嘴也狡辩不过去,她也不可能掘地三尺把裤子埋了吧?那样动静可太大了。 她犹豫了下,回想到方才进妙清观的时候,看到后面有条隐蔽的小溪,她忙把裤子塞进布兜里,又揣上小布兜,和妙清观的护卫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往小溪那里奔去。 她没带皂角粉,洗条裤子也洗的苦逼兮兮的,很快搓的脑门子都是汗。 背后忽然传来一把温凉而低醇的嗓音,略带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只是听到这把声音,还没见到这个人,沈鹿溪脑海里瞬间就浮现了四个字——光风霁月。 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道削瘦身影,她定睛看了看,才辨出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眉如墨画,如月色皎洁,只是他面色苍白,仿佛有不足之症。 他坐在轮椅上,身形清瘦,如松枝般孤傲清绝。 沈鹿溪禁不住道:“你……” 她才吐出一个字,心头仿佛含了千言万语般纠结,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人是谁? 姬昭先是打量一眼她身上服色,微微笑道:“你是六郎身边的侍卫?”他目光缓缓上移,落在沈鹿溪脸上,微微定了一定,终于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问:“你是沈家人?沈家那位小郎君?” 他仿佛回忆一般,食指抵了抵额头,轻笑了声:“你七八岁的时候,我好像见过你。” 一时间,沈鹿溪脑海里仿佛有惊雷炸响,瞬间划过许多支离破碎的片段,她张了张嘴,艰涩道:“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