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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抬手解着衣扣。 其实同样的情形,换到姬华头上,她可半点没想过屈服,只恨不能一刀把姬华捅了,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对两人的区别态度罢了。 等姬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扣子已经解开几个,露出一片雪肤来。 他现在脑子里当真是半点旖旎念头也没有,见沈鹿溪这样,气的脑袋发晕,抄起手边的披风劈头罩在她身上,厉声道:“不知廉耻!” 他一脸不可置信:“你就不会拼死反抗?” 沈鹿溪对他的喜怒也摸出几分,故意往猥琐流走:“殿下貌美如花,卑职求之不得。“ 姬雍:“……” 他彻底暴怒:“滚!” 沈鹿溪终于成功逃脱,如蒙大赦地跑了。 不过她再怎么想跑,现在也不可能直接就走人,第二天早上还得去姬雍那里当差,姬雍面色有些倦怠,不知是伤病未愈,还是昨晚上一夜没睡。 他也没怎么搭理沈鹿溪,只干晾着她,和徐冲江云等人谈论公事。 沈鹿溪就跟ps进这屋里的一样,垂着头好不尴尬。 就连徐冲这等直男都瞧出两人不对付了,他有心劝和,找了个时候把沈鹿溪拉出来提点道:“你是不是得罪殿下了?殿下并非没有心胸的,你敬茶赔个不是也就是了。” 沈鹿溪苦笑道:“徐大哥……我和殿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殿下息怒的。” 徐冲却摇头:“你是当局者迷,看的还没我们这些外人透彻,我自殿下少时便跟着他了,从未见过哪个人能如你一般得他欢心。”他想了想,不免叹了声:“自你来了之后,我也没见殿下这般高兴过。” 沈鹿溪却怔住,姬雍高兴?有吗?不都是一张臭脸?对她还不冷不热阴晴不定的。 徐冲见她走神,又劝道:“殿下脾性虽古怪,但若是你的话,想来也好哄,你就听我的,上前敬茶就是。”说句不恭敬的,他有时候觉得姬雍在沈鹿溪面前就像小孩一样,非得通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子吸引她注意。 不过沈鹿溪也不是个心思成熟的,两个人都幼稚,闹僵也难免。 沈鹿溪心和姬雍的矛盾哪里是一盏茶就能解决的?可她看徐冲目光殷切,到底不忍辜负他美意,进屋倒了盏热茶,主动递到姬雍面前:“太子,千错万错都是卑职的错,您喝了这茶便消消气,莫要为卑职气坏了身子。” 姬雍嗤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扫了她一眼,也不接她手里的茶:“你说你错了,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沈鹿溪语塞。 姬雍面无表情地道:“既是不说,便是还不知,既如此,你便在这儿站到你真正知错为止。” 他说完便起身要走。 这茶水是温热的,初时还不觉得,端的久了还是有些烫手的,她指尖都有些发红。 不过沈鹿溪宁可端茶在这儿站着,也不想面对姬雍。 姬雍走出去没两步,突然又怒气冲冲地回来,劈手夺过她手里的茶盏,气势汹汹地掏出清凉膏给她涂在指尖。 沈鹿溪:“……” 他到底心气不顺,涂完之后狠狠地把膏子扔到一边,沉声吩咐:“送沈侍卫回京。”他冷眼扫过:“在沈府好好闭门思过。” 沈鹿溪没想到可以提前回去,愣了下,一张脸瞬间阳光普照了,她忙不迭道谢:“多谢殿下。” 姬雍见她那一脸的兴高采烈:“……” 毁灭吧! ………… 沈鹿溪两辈子所有的心累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过的心累,以至于她一回到家就瘫了。 沈白难免关切了句:“之前地龙翻身,没伤着你吧?” 沈鹿溪摇了摇头,这些事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处理,犹豫了下,把去陪都这一路上的事儿都告诉了沈白。 沈白:“……” 他对沈鹿溪这惹桃花债的能力也是头疼:“这真是,真是……” 他想法跟沈鹿溪差不多,沈家的香火必须要延续,去太子府里当个侧妃有什么用?红颜未老恩先断,太子如今不过图她年少貌美,或许会专宠他几日,等新鲜过了,没准转眼就丢到一边。 别说是侧妃了,就算是太子妃他也不稀罕!沈鹿溪哪怕当了太子妃皇后,那生的孩子也得跟别人姓,沈家的香火照样得断了。他自己是落下病根了,再无法生育子嗣,就沈鹿溪这么一根嫡传独苗。 他犹豫了下:“你尽早随华将军去蜀边吧,年前就动身,不要惊动任何人。” 沈鹿溪也是这个意思,这眼看着离过年没几天了。 沈白说完,难免又有些担忧:“若是太子报复,把你的女子身份宣扬开……” 沈鹿溪迟疑了下:“我觉得……殿下应当不是那样的人。” 姬雍发起脾气来固然狠辣无情,倒也不至于这般下作,生气这种事吗……气着气着也就习惯了。 沈白从男子角度思考,姬雍既然倾慕自己女儿,也不会想要取她性命,至多是在她入蜀之后给些阻挠罢了,不过到时候鞭长莫及,他堂堂太子,国事繁忙,总不能亲去千里之外把他女儿抢回来吧? 他缓缓地点头,叮嘱沈鹿溪几句,又沉吟道:“咱们祖籍就是蜀人,祖宅还在蜀中,说来蜀中祖宅离你要去的目的地也不远,你若是得空,记着把老宅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