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笼记 第1271节
在这个基地中，作为整个星球“文明晋升”关键人物的卫铿（稷中），从一重重机械舱中完成战斗加载。 稷中望着群星中那闪烁的舰船折跃光芒，低语道：“我虽不配，尔等不适，嗯，这句话是我躺在下面的时候说的，但是当我站在了高处，处于风口浪尖上时，所有说过的正义，都要兑现，这是气节。” 此时“稷中”这个身份的个体，在定体术层面已经加载了这个位面适合太空战的武装形态，即“天使形态”（28.22），而在月球背面另一个卫铿分体“浩新”也在为稷中战斗做地勤准备，必要时候会替补。 卫铿集团为了这一战，部署了双重保险。 在空间站中，那个能展开光帆，如同天使一样的形态，是预备着近地轨道的战法。 这是稷中已经演练过的“预考”中，即在近地轨道中等待敌人舰船靠近，然后展开“光翅”进行粒子推进。同时启动自己所穿戴战斗机甲体（三十米高）内的核聚反应能源装置，为“斩剑”武备蓄能。 这整套体术以及相配的武器系统是专门为应对太空战争而设计。 在太空中，稷中的机甲所配备的“斩舰”武装光刃的长度可在五十米到三十公里之间变化。 此机甲的内部有着大量核反应管道，是必须要在在体术力场中以类似神经精密的控制下，才能发挥的武装。这类武装能在交战中以十秒一发的速度激射出一千吨当量的凝聚能量束。这可以在太空战舰中劈开舰头部的装甲，当然更有效招式是从侧面顺着观察窗的脆弱带，捅入舰腹。 一切准备就绪的稷中联系了自己在星球上工作的分体集群们。 这些从天心盟下来支援的的卫铿分体，在各个观测站、遥测飞船上，按照程序回报数据，并且对跟班的实习人员交代了的所要注意的细节。 卫铿集团所在的观测网，已经从星光光谱的波动特征中，分析出了“敌方虫洞”即将展开的位置。 虽然巴克尔星的月球基地中，所有人各司其职，仿佛没有任何情感的盯着自己工作岗位，但是太空中的稷中此时知道，正如激光在激射过程中是看不到闪烁，只有撞击到目标后才能看到“璀璨”，大家炽烈的情感，也都蕴含在工作中。 碰撞完成前，没有“动漫主角的bgm”，只有等待前沉重的心跳。 稷中：自己如同一把长剑，剑起之前是长夜，剑落后天空将泛白。 稷中凝望着星空罗素即将折跃到来的方向，低语：“一个文明需要英雄，这个英雄不是风流倜傥，引得无数佳人折腰，压的众多凡人俯首，而是要永远活在人心中。罢了，这次轮到我上了。” 稷中举起了剑，而在身后，是多达四百多个星点组成的冲锋簇。 稷中本人机械体，在这个最尖端箭头上。 ……维度分割线…… 如果一个文明没有英雄，那么是无法迎来共鸣的。 而这个距离主世界三千度的远位面，能不能靠拢未知“峰”，得靠这些历史闪烁。在维度空间中，这个化石位面分出来的历史位面开始鲜活起来。 然而，主世界的箜穿隙在悄悄关注这个远位面时，则是低语道：他内宇宙已经成了？——目前主世界其他意志集群所构建的内宇宙缺乏“变量循环”自持性，往往难以形成“独立”，当大量“意识”流逝，内宇宙时空性会坠入废墟带。 第31章 屠舰式 天心历38年，罗蒙文明的舰队在进入葛须文明境内后，立刻被葛须文明守旧派当成大腿一样抱着。如同部落领袖稿劳民主灯塔的大兵般，而大兵也非常享受这种左拥右抱，同时还能当救世主的美好感觉。 守旧派们如同一群要吃奶的奶狗一样，嗷嗷地索取外星力量，将其引导到各个镇压星球。 旁白：从后续战果来看，葛须文明守旧派们自甘无能，让罗素文明武仙座舰队不得不分兵四处救援，也对变革成功起到了重要意义。 在宇宙中，一个六级文明的轻微评价对于心态还停留在四级文明的葛须守旧派们来说，这就如同山一样重。这就好似二十一世纪，原殖民时代那些洗白为“文明代表”的西方宗主国玩笑版的的一个个“奖项评判”，都能激起殖民地半殖民地残留的“精英”人群的顶礼膜拜。 黑压压的武仙座舰队在抵达葛须文明所在的行星星域后，所有的冲突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注视着这太空中一艘艘数十公里长的舰队。 是的，葛须文明的多个盟会家族，在武仙座舰队抵达之前，就发来了讯号，愿意站在“神圣”“文明”的一边。 而这样的匍匐跪拜，似乎也的确起到回应。 对各个盟会来说，不幸中的万幸的是，这些舰队并没有直接对地表进行摧毁。 罗蒙共和国直接从太空投射下那些五级文明的军队后，就离开了，葛须盟会只要苦一苦星球民众，招待好这些罗蒙文明从属的大兵们即可。 莱蒙的武仙座舰队并不是仁慈，而是基于两种原因。第一：轰炸是没有收益的，炸成一片废墟后，这个晋升状态的下位文明最有价值的那部分也会沦为瓦砾。 罗蒙共和国的奴隶制，就是通过芯片植入那些下位抵抗文明中的技术人才存在的。当然如果一个非工业星球进行街头式样的叛乱，那么就会毫不留情的动用智械大屠杀了。 第二：在不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的前提下，六级文明的太空舰队的需要星表部队提供有价值的目标才能执行对星球抵抗势力的打击。 眼下六级文明舰队没法自产歼星武器，且胡乱动用歼星武器打击生态价值极高的行政星若是被其他更高级文明观察到，会落下“不文明”的证据。——旁白：用智械将一个星球上的人，细细的切成臊子，反倒是“环保主义”。 此时六级文明抛开歼星武装，单纯用“粒子炮”打击星球表面，就等于小孩站在飞机上对着沙漠撒尿，无法重点湿润干燥的土地。 并且现在依附于罗蒙这个高等文明的葛须文明守旧派们，内部存在不和。 守旧各派，相互交出的“敌我分布图”需要核实。 因为有的守旧势力甚至试图把“政敌势力”的军队放在打击名单上。莱蒙的舰队可不愿意被下位文明（葛须）的政客们这么利用。 于是乎，莱蒙做出了高调政治调停姿态，决定对巴克尔星之外其他星球上“抵抗者”实行“缓兵之计”，派遣仆从文明的部队去和的葛须本土依附家族合流。 而莱蒙名为调停，但实际上是掌握情况，试图对着革新力量软弱派进行分化劝降，例如在北洛星球，尽管洛特相当无能，他依旧是给洛特颁发了，罗蒙文明给其认证的“杰出人才”徽章。（类似于近古时代某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给不发达国家某些人设置“文明奖”“人权奖项”） 当然上述只是罗蒙六级文明舰队指挥官们在“星图”上比划出来的战略想法。 至于那些坐在舰队的太空舱中的仆从。五级文明的外派舰队则没有“复杂思想”，仆从军们电子屏幕上只有一个个短浅命令，以及执行命令成功后，可以放纵的选项。 而这些开着泰坦，机械生化改造步兵为主的五级文明的地面作战部队，恰恰是此战与葛须人面对面的敌人。 莱蒙在上彬彬有礼，仆从军在下抢劫掠夺。当然，葛须守旧派如果胜利，会选择淡化这段历史。 在星海中高级文明对低级文明的控制一直是个问题，各个地区势力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否则也不会用“九品制”层层控制了。 卫铿：话说地球古工业时代也是这样，自英国开始，然后是美国，全球扩张阶段，到各个区域干涉，结果被各色的利益反向利用。 ……傲慢，是不愿意深入乡土…… 莱蒙舰队没有在途经的次要星球上多耽误时间，而是直接在大气层上空发表一通“威严震慑”的通牒后，就直接冲着巴克尔星球去了。 这十四艘战舰组成的武仙座舰气势汹汹的要执行此次战争中的核心任务，即击垮葛须文明“非法建造太空海盗船”的中心生产基地。 在莱蒙所在的作战情报中心，巴克尔星球上那个以山坳为基础的，生产大型战舰的总基地清晰可见。山坳上两侧的模块化塔吊装置，以及中心“庞大重力隔绝区”大量悬浮舰体模块装置，都在其间谍人员拍摄到了。 莱蒙舰队原本还是要去另一个地方的，那就是圣课所在的主星寻找“愤怒号”。 但是最新情报显示，“愤怒”号也在巴克尔星。 武仙座远征军进入巴克尔星域时，就发现了三十公里长的愤怒号战舰正躲藏在在行政星球“夜面阴影带”。 莱蒙将军表情悠哉，决定这次要给葛须星人一个彻底地震撼。 于是乎十四艘战舰决定全员突入大气层，在巴克尔星的所有居民眼中，彻底击溃这艘“愤怒号”，来一场漂漂亮亮的征服。 当己方太空战舰组成舰队，轰然前来。 莱蒙心里戏谑：“第一艘叫做希望，第二艘叫做愤怒，那第三艘呢，嗯，或许没有第三艘了吧~” 而在巴克尔星球卫星的暗影处，一个隔绝电磁波的电离力场中，一双猎人的眼睛，盯着这支傲慢的舰队。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愤怒号战舰，外壳还没有宇宙防护涂层，焊接的纹路还在，就已经登入太空和全信息化的战舰进行对轰。 这样“金属色泽”尚在的初代太空铁甲舰，与罗蒙纯白梭形战舰的画风对比，就宛如20世纪初期前无畏的万吨铁甲战舰君权号，和二十一世纪055对比。 双方离子炮火力差距就非常直观。 愤怒号释放的是一段段白色的光芒，而罗蒙舰队则是可以放射一束持续的蓝色离子束。这说明内部能源设计还有差距，使得双方火力也差距了一个时代。 然而这样一艘六级文明前期初始阶段的战舰，面对六级文明技术成熟阶段战舰，仍然是无所畏惧的开火了。 因为这艘战舰承载着巴克尔星人愤怒的抵抗。 在巴克尔星表面，一组组运载火箭也都不遗余力的将电磁板块发送到愤怒号周围。 愤怒号的保障人员，则是不顾被烧焦的情况，努力维系着战舰表面装甲板恢复。 在这样前仆后继维修中，这艘破破烂烂的战舰仍然是在进攻。 武仙座舰队这些兵油子们，来了兴趣。 对于这些自觉有“强者风范”的高等文明舰长们来说：一个逃窜，投降的敌人，远没有一个努力反抗且不可能给自己造成威胁的敌人更有趣。 旗舰指挥中心，莱蒙已经端起了酒杯，面对光学观测屏幕上，不断冒火，仍然接受星表源源不断火箭支援，还在坚持的愤怒号，露出了残忍的愉悦目光。 莱蒙颇为风趣的对人工智能副官聊天到：“希望号，愤怒号，哈哈，接下来的战舰我想到了好名字，失望号。”端起了酒杯，做出了一个“庆祝胜利”的宫廷贵族礼仪后一饮而尽。 随着将酒杯甩到一旁座舱外的人工智能清洁机，他下达了命令，换上电磁动能弹将这艘战舰打烂、打沉，彻底击毁他。 ……与此同时，对稷中来说，诱饵效果已经达到，就可以收网了…… 愤怒号战舰上，在持续十个小时的抵抗后，愤怒已经被沮丧所代替。 战舰指挥官琳娜作为唯一知晓整个战役计划的人，她看着一旁月球上那一道流动影子。默默吐了一口气。 在所有人沮丧失望中，琳娜开始下达最后命令：“战舰进入月球区域，通知地面，无需支援，后勤人员，接下来公布留守名单，所有不在名单上的人撤离。” 这个命令下达后，无论是战舰，还是连接通讯界面的地面指挥部，都是一片沉默，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是面对这个死亡通知书，还是默然。 所有人等待着琳娜或者有些人做最后演讲，然而琳娜再一次重复了命令，并且严肃强调：还没结束。 摇摇晃晃的愤怒号战舰，喷射着蓝色的引力波动光芒，朝着月球阴影处机动，而周边的白色梭状战舰见状，则是加速靠拢了上来，如同群狼在猎杀一只受伤的绵羊。 ……杀机爆发前，是这么平静，似乎弱者下一刻就要被撕碎…… 与此同时巴克尔星月球上，有着这样的一个设施。 这是一个磁力轨道，环绕了月球整整一圈，当愤怒号正在与罗素文明来犯的太空战舰战斗的时候。 月球上浩新启动了这个月球轨道设施，整个设施开始快速旋转，就如同开始蓄力的发条。 一批批粒子物质在轨道中加速，加速度是每秒两公里，刚好是月球的宇宙第一速度。 在“愤怒号”抵抗的时候，月球中这个“能量发条”正在上弦，被加速的粒子在管道内内部质量越来越大，从一开始只有一万吨，迅速增加到了六千万吨。 牛顿摆有这样一个物理现象，那就是当一个大质量的物体，撞击在一个小质量的物体上后，小质量物体会比先前更快的速度弹起。这就是动量守恒定理。这个世界的“特殊粒子”，能让牛顿物理学在太空宏观中实现。 和“造舰计划”同步完成的月球“环星加速设施”，环内的高速质量体，可以“反置换粒子”作为介质，将动能突然附着到月球引力场中一个物体）中。 在近几年实验中，该设施可以将巴克星附近的“实验机器”加速到每秒三百公里的高速。 在环形山基地内，浩新看着太空中乘坐“机动太空武装”待命的“稷中”，对仓内缓缓的挥手。 而与此同时，临战状态下的卫铿（稷中）并没有打这最后招呼，而是在仔细分析情况。 卫铿（稷中）在月球轨道视角上凝视罗蒙共和国的舰队群。 当稷中发现敌舰送上门主动贴近，不由顿了顿，原计划中是要诱敌深入，但敌人追击的舰队可能仍然会保持三千公里的距离。现在却格外的顺利，他们竟然试图朝着几百公里的距离靠近。 “他们是想要逼降愤怒号吗？”稷中此时疑惑，但是“逼迫投降也用不着全军压上，而只需要派遣两艘军舰即可啊？” 直到稷中观察到了，这些战舰外壳展开了动能炮体系后发现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