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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乔奇道:怎么会过了病气,临来还听说太后皇祖母身子已经好些了,怎么病情还有反复不成? 一旁的江夏王也瞟了赵嬷嬷一眼,太后这病气还能过给别人? 没有没有,那是前些日子的事情,孙嬷嬷一直没有养好。赵嬷嬷絮絮说起了孙嬷嬷的病状,说话间带着两人到了宴息室奉茶,王爷、公主请在此稍作等候,老奴去给太后娘娘禀一声。 不多时她便折返回来了,面有难色地道:王爷、公主,真是不巧。太后娘娘想着二位主子要来看她,心里高兴,昨夜很晚才睡着,今天早上起来还念叨,这时候却又睡着了。近来太后娘娘一旦睡着都是未必什么时候能醒,这 林羽乔有些担心太后的情况,正要开口,就听江夏王道:临来之前皇上特意交代了,皇祖母要多休养,不能打扰,我们到门口给她老人家磕个头便是了。待皇祖母睡醒了,还请嬷嬷转达一声。 这话林羽乔听着耳熟,余太妃曾对她说过皇上也对江夏王交待了情况,她来了这里要听江夏王的安排行事。林羽乔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此来只要走个过场即可。林羽乔本就对见太后这件事情有些抗拒,虽然有些担心太后的情况,但也不想为此违逆了皇上和太妃的安排。 两人来台太后的寝房门前,刚伏着身子行了一礼,便听见远处有些嘈杂的动静,很快沙哑的嘶嚷声传来,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放开!快放开我!太后娘娘有危险!是谁来啦!太后娘娘有危险啊! 这件事果然有蹊跷。林羽乔下意识地抬眼看向赵嬷嬷。赵嬷嬷脸色一下就变了,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顿时顾不得其他,尖着嗓子跟着嚷了起来:是谁胡闹!快把人抓起来,别惊扰了二位主子 却不待她喊完,一身着小厮衣裳的人已蜷成一团猛冲了进来。那人冲的很猛,纵使身上的衣服被拉扯地乱七八糟也没被拦住。江夏王赶忙伸手将昭璧公主往后护着拦了几步。那人冲过来扑跪在他二人面前,一抬头,竟是孙嬷嬷。 林羽乔大惊,江夏王的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 是昭璧公主!公主!孙嬷嬷不管不顾地抓住她的裙角,嚷道,太后娘娘有危险,太后娘娘有危险啊! 赵嬷嬷已是面如白纸,她扯住扑倒在地的孙嬷嬷,招呼道:快来人!快来人!把她带下去! 孙嬷嬷一个劲儿磕着头,抓着裙角的手剧烈颤动着。 林羽乔心中大乱。以往孙嬷嬷趾高气昂冷眼相对的样子又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虽然对此人没什么好感,可此刻这么一个几乎和自己的父母同年龄的人在面前苦苦哀求,她终究有些于心不忍。看这情况,她对太后和皇上的关系怕真是猜对了,而太后的病只怕也有蹊跷,那这件事情她能管吗? 就在她犹豫之时,江夏王的贴身侍卫早已循声而来,江夏王一摆手,便有人上前将孙嬷嬷与公主分开,其他人制止了护院和侍女上前拖人。 江夏王向寝房走去。 王爷!太后娘娘在里面休息!您进去不合适。赵嬷嬷阻拦道。孙嬷嬷病得神志不清了,您不要听她胡言乱语 江夏王冷冷看她一眼,猛得把门踹开走了进去。林羽乔见状紧跟着进去了,正瞧见江夏王一撩床帐。床上的人裹着被子就滚了下来,跪成一团瑟瑟发抖,话也不敢说一句。 卫姜上前将被子掀了。 那人披了件太后的衣服,只是一看满头凌乱的乌发便知不是太后本人。卫姜抬了她的脸,是个年轻丫鬟,脸色惨白,因受到惊吓已几近昏厥。眼见着穿了帮,赵嬷嬷脚一软瘫倒在地,一时竟没了反应。而孙嬷嬷,方才那般大闹了一场,目的达到,也累得晕了过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也不能立刻返程了。侍卫们得令满行宫寻找太后,很快在东路另一个院子的碧纱橱中找到了人,太后十分虚弱,仍在昏睡之中。 几个主要当事人昏得昏、晕得晕,林羽乔和江夏王只能在宴息室等待消息。 太后,真的是病了吗?林羽乔实在拗不过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向江夏王求证。 江夏王脸色仍然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羽乔见他虽然没有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也没有不理会自己,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许多,继续问道:病到要一直在行宫养着? 江夏王点点头。 林羽乔皱了皱眉,感觉他是真的不打算与自己多说,她却不打算放弃,换了个方式试探道:既然如此,王爷怎么知道今日之事该插手? 是因为担心所以提醒自己吗?毕竟刘氏失势一事就算当时不为人所知,如今也该有不少人看出苗头了。莫廷轩有些意外,继而是无奈,他何尝想管呢?可这孙嬷嬷也真是个精明人,她这么一闹,行宫中的人都会知道,若不处理,人多口杂,只怕不久便会有流言传出去。 如今大势已去,皇上希望太后安安稳稳在这里病着。太后的病却不会严重到如此地步。看方才那赵氏那反应,怕是个别人狭私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