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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青菱整理好思绪,朝沈千濯露出一个装傻的笑容——原身平日里向来孤傲,此刻露出这般表情,虽蠢了点,却多出点儿人气:“沈…夫君在说些什么,人家听不懂呢~” 红唇轻启,语气娇柔,忽略那只踩人的脚和藏在身后的匕首,或许更有说服力。 纪青菱自己也注意到了,掩耳盗铃得将脚收回,喜袍宽大蓬松,使她险些绊倒。 见状,沈千濯厌恶地皱眉,他的身体愈发羸弱,半天的时间,除了右手,其他地方依然无力。 不过一个右手就足够了。 衣物遮挡下,沈千濯悄无声息扣住袖箭的按钮。 余光中注意到这一切的纪青菱顿时头皮发麻,电光火石间,她灵光一闪,忽然又将脚放了回去。 玉足不染纤尘,洁白似霜,指盖圆润可爱,上面涂着凤仙花的汁水,粉粉嫩嫩。只见它如同灵动的鱼儿挑开沈千濯衣领,钻进其中,轻轻点在男人的胸膛上。 隔着一层单薄的亵衣,两人体温相触,脚尖就势暧昧地画圈圈。 “那个,”纪青菱紧张地快吐了,但为了活命,还是硬着头皮问:“春宵苦短,夫君要亲一下吗?” 沈千濯:“……” 空气倏然寂静。 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变的小起来,淅沥沙啦,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泥土清香。 纪青菱红着脸眼神躲闪,如果有地洞,她绝对会立刻钻进去,这辈子都没有如此丢脸过。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做什么jian臣也会怀疑她,倒不如咬定自己只是想完成冲喜的“任务”。 果不其然,沈千濯停住了袖中动作。 他似乎有些震惊,一双星目盯着面前的女人,隐隐不屑。 觉得直接杀人不尽兴,准备换种更阴险的招数?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冷嘲。 他做好在她动手前一秒按下袖箭的准备,谁知接下来女人做的事情打了个他措手不及,只见纪青菱红着脸.骑.到他的腰间,娇羞道:“虽然不知道夫君为何误会,但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 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低头。 沈千濯瞳孔微缩,猛地避开。 吻落到了脸颊上,像面团似的柔软,与此同时耳边响起女人遗憾的轻叹声:“哎呀,亲歪了。” 瞬间,沈千濯脸色变得铁青。 右胳膊被女人死死抱住,动弹不得,他咬牙切齿道:“纪青菱,你想耍什么花招!” 可纪青菱分明察觉到沈千濯身体的紧绷,明明之前都不害怕,现在反而紧张起来。哦,她记起来了,书中这位反派jian臣至死身边都没有女人,联想中毒一事,不难猜想,怕是身体被毒药摧毁,那方面的功能不行了。 纪青菱属于典型的欺软怕硬,得知沈千濯有心无力,右胳膊又被自己制止住,恐惧稍微减轻。 甚至为了演的真实点,她故意贴在男人身上:“娘说我是嫁过来给夫君冲喜的,冲喜需要脱掉衣裳,夫君放心,虽然你不能动,但我可以替你脱!” 然后就开始扒拉沈千濯的喜袍,当然用的是另外一只手。 女人看起来瘦到像纸,动作却不知轻重,且举止孟浪粗鄙,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反倒像青楼中的女子。 眼见衣裳要被褪去,沈千濯终于忍无可忍,大喊:“遗风!” 话音刚落,房梁上便“飞”下一黑影,纪青菱感觉后脖颈被人扼住,一转眼,整个人滚到了地上。 “嘶——” 屁股摔了个敦实,疼得她倒吸气,转而怒瞪罪魁祸首。 不知何时,床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纪青菱听到沈千濯叫他“遗风”。 她想了想才记起这人是谁。沈千濯养的一名死侍,后期沈千濯被男主围困,正是遗风一人挡下十几人,用性命换取了主子的逃脱。 纪青菱看书的时候觉得他傻,现在更是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 从遗风出现的时机来看,他一直躲在房梁上——呸!果然是反派,连洞房花烛都需要侍卫近身保护。 “大人。”遗风对纪青菱的杀人目光视若无睹,他将衣衫大开的沈千濯半扶起,像往常一般说,“属下去将她处置掉。” 纪青菱:? 喂!不要以为蒙住嘴我就听不到! 她怒瞪黑衣侍卫,椎心泣血的倒打一耙,“你这奴才怎么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今晚是我和夫君大喜的日子,耽误了良辰,若夫君病情加重,谁能担待得起!” 黑衣侍卫言简意赅:“你是细作,冲喜没用。” 虽不知道她是如何骗过其他人,但想来拥有“贵命”的纪家小姐已经遭遇意外。 纪青菱当然不承认,那是原身想做的事情,不是她:“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黑衣侍卫看了一眼沈千濯,见男人未阻止,便继续道:“我听到你用脚踢大人。” 他虽藏于暗处,但并未看不该看的东西,一切仅仅凭借耳力,且大人说过,只要不叫他,他就不用出现。 就这?闻言,纪青菱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匕首的事情没有发现,否则都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不叫踢…”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道,“哎,看你这个样子,还没有成亲吧?” 黑衣侍卫不说话了,纪青菱便知道自己猜对,书中反派jian臣不仅自己不近女色,身边的手下同样如此,简直就是一个和尚庙,“这话不应该让我一娇弱女子来说,但既然你误会……咳,其实那不是踢,而是夫妻间的情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