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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打定了主意,丫鬟自然不再说什么,低头退了出去,光明正大奔着嘉禧居去了。 沈宜织听了丫鬟传来的话,笑了:就说我睡下了,今日累得很,改天再请meimei过来坐。 青枣儿茫然道:这不大好罢?虽说郁清月是庶出,却也是小姑子,这是明摆着下小姑子的面子,确实不大像个好嫂子做的。 红绫轻轻推了她一下:快去罢,少夫人这是不想把姑娘牵扯进来呢。这么一回话,人人都会知道郁清月想来巴结沈宜织却被拒绝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想到今日是她来给沈宜织递了话,侯夫人是怎么也不会怨到她头上来的。 青枣儿还有些懵懂地出去了,红绫便变了脸色道:果然不出少夫人所料!都借故离席,究竟想做什么去了? 去给世子爷捎个信儿,看看她们究竟想做什么。横竖世子爷不会进来,随便她们折腾就是了。沈宜织懒洋洋地躺下,就是不知道她们要闹什么,是用迷香啊还是弄点贴身之物?不过说起来,这些事也不好做啊,纵然女方再想倒贴,倘若男方不接招,还真不容易成功呢。 沈宜织本以为这事就会这么过去,结果她刚躺下打了个盹,就被宝兰叫了起来:少夫人,孟姑娘落水了。 落水?沈宜织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是世子爷居然是这种把戏,光天化日之下落水,由男子救起来,那就板上钉钉是他的人了。侯夫人真够豁得出脸面去的,这是宁可要把侯府的脸都丢光,也要把孟玉亭塞进来?奇怪了,她就那么有把握孟玉亭会得郁清和的欢心,然后把她这个正妻挤下去? 宝兰神情古怪,像是忍着笑又像是生气:不是世子爷呢,是,是三爷! 什么?沈宜织也愣了,怎么是三爷是郁清和做的手脚?这下侯夫人的脸可丢大了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孟玉亭浑身都是湿淋淋的。秋天的水已经冷了,她穿得又单薄,只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而站在一边的侯夫人,脸色简直比她的嘴唇还要紫! 这是怎么回事!侯夫人尽量压低声音,可是嗓音仍旧有些尖锐破碎。跳下去救人的不应该是郁清和么?怎么变成了郁清明?亏她还慌慌张张地把人都惊动了,结果人人都看见 跪在地上的丫鬟浑身哆嗦:奴婢,奴婢明明是跟世子爷身边的小厮说,少夫人不当心落水了按理说,世子爷应该急急进来去池边的呀,怎么会变成了三少爷? 侯夫人看一眼孟玉亭身上特意做的与沈宜织相似的衣裳,一口闷气无处发泄,抬手狠狠打在丫鬟脸上:废物!连传话都不会,还要你做什么!立刻拖出去撵到庄子上去,府里不养这样的废物! 怡兰逡巡着进来,小声道:夫人别恼,仔细气坏了身子。 侯夫人怒气未消,反手又给了她一耳光:还有你!一定是你们走露了风声!一群废物! 怡兰被打得耳朵嗡嗡响,也不敢抬手去揉一揉,连忙跪下道:奴婢对夫人素来忠心,是万不敢漏一点儿口风的。 那是谁?侯夫人如同困兽一般在屋子里来回地走,难道老二还能未卜先知?就连就连郁清明都不知道这件事,本来,若不是张氏和冷氏弄来一个张芊,她还没有想过要在今天做这事儿,完全是临时起意,郁清和怎么也不可能知道的。 怡兰脑子飞快地转着,道:听说二姑娘今儿叫丫头去了一趟嘉禧居 这个侯夫人知道:那沈氏连见都没有见她,且她知道什么,难不成是你露了痕迹让她觉察了? 怡兰只是想把侯夫人的怒气来个祸水东引,没想到不但没成功,还惹来了侯夫人的怀疑,连忙道:奴婢真的没有啊,夫人明鉴! 侯夫人并没有把郁清月放在眼里,这些年郁清月和她的生母都是老老实实悄无声息地过日子,从来没有敢违逆过她的意思,她是绝对不相信这懦弱的庶女也敢通风报信的,只听了一听,便将郁清月抛在了脑后。 孟玉亭一直湿淋淋地坐在那里,从池子上来,侯夫人甚至没想到让人给她准备热水沐浴,只是用干帕子擦了擦头发,若不是身上还披着不知哪个丫鬟递上来的一件外裳,她现在只怕就吹得透心凉了。不过她心里此时也确实是冰凉的侯夫人从头到尾都不曾提过对她要如何交待,只顾着发怒。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人人都看见是郁清明将她从池子里抱出来的,若是侯夫人不让她跟了郁清明,那她究竟要如何是好?心里想着,一阵风自窗缝里进来,顿时吹得她咳嗽起来。 侯夫人发了半天脾气仍旧没个头绪,听见孟玉亭咳嗽才想起来,没好气道:还不快去准备热水姜汤! 下头丫鬟们早就准备了,只是没得她的话不好送上来,这时便忙忙地往上送。侯夫人心烦意乱,不愿再看见孟玉亭出水芙蓉般的模样,起身去了郁清明院子里。 此时郁清明的院子里宛如黑云压城,孙氏的脸已经能刮下霜来,在自己房里连砸了几个杯子。郁清明从净房里沐浴出来,就看见一地碎瓷片,不由得阴起了脸:好端端的东西,怎么又砸了!他手头正紧,孙氏却还这样随意地损坏东西。这粉彩的瓷器,又是成套的,砸坏了一个便不好用了,也值几十两银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