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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心却摇了摇头,冷漠道:我为什么要同意你进小姐的闺房? 想要了解事情真相,关起门来怀念你以为会有什么帮助吗?不管刚才房间里我与你说的话你信还是不信,但是这件事我一定会插手,就算你不帮忙,我也会自己想办法。说着,叶结蔓的话语顿了顿,缓缓道,而且我一定比你能先接触到事情真相。 闻言,宁心目光扫过眼前女子,似乎为对方言之凿凿的话语感到诧异,沉默了片刻,她方应话道:你甚至都不了解小姐,凭什么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来? 那你觉得自己可了解你家小姐?虽与纪西舞接触不多,但叶结蔓确信这段时日的纪西舞一定是最真实的模样,而不是在别人面前表现的那副大家闺秀假面。而以纪西舞的性格,就算是亲近如贴身侍女,怕是也不会彻底敞开心扉罢。想到此,叶结蔓心里稍稍有了底,继续道,其实就算是陪伴这么多年的你,也不了解你家小姐在想什么,不是吗? 果然,说完这句话,叶结蔓便见宁心的脸色微微一变,抿着唇没有说话。见状,叶结蔓继续道:既然没有人真正了解纪西舞到底在想什么,如今她已然亡故,想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去了解她。难道你不想知道纪西舞出事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宁心的神情在叶结蔓的话里有些动摇起来。叶结蔓知道对方松了戒心,暗中舒出一口气,转头朝安儿和舒儿道:你们好好守在外面。吩咐完,叶结蔓瞥了一眼宁心,见她沉默着,知道她不再抗拒,抬脚就跨进了门槛。 宁心望着叶结蔓的背影,略一踟蹰,还是跟了进去,顺手又阖上了门。 当纪西舞的闺房景象映入视线时,叶结蔓心底涌过莫名的复杂情感。她细细地扫过布置精致的房间,有些忐忑地缓步朝里走去。 纪西舞的闺房比之前叶结蔓住的新房还要大上些许,分成内外两出。方踏进门口,便能瞥见正对着房门的墙上挂着一幅雪地白狐画,上头那白狐栩栩如生,貌美而灵动。房间中间则摆放着一张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细致地刻着淡雅纹路。靠近竹窗边有一方书案,上面笔墨纸砚齐全,正整齐地摆放着,案上还有几张书信。叶结蔓走到案前,低头打量而过。 那些书信都是一些贵公子寄给小姐的。身后宁心见叶结蔓的注意力放在了书案上,解释道,多是与纪家世交的少爷,与老爷有不少商业上的来往。 叶结蔓点点头,眼底神色有些复杂,犹豫着探出手去,抚过纸质光滑的信封,作势想要拿起来。 想看?正专注间,一声轻笑落在耳边,惊得叶结蔓猛地趔趄了一下,所幸有一只手很快扶稳了她,同时一具柔软冰凉的身体贴上后背,小心些呀,想什么这么出神,连我出来了都不知道。 叶结蔓的脸腾地烧起来,手指一抖,几封信当即重新散落在书桌上。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绕过她的腰际,自身后探出来,随手拈了信封一角,淡淡道:这些大抵都是邀我出去游玩的罢了,喏,这封是龚家二公子的,说着又点了点下一封,这是许家四公子的,然后知府家小公子的说起来情话写得最好的嘛,还是这封了。 叶结蔓的视线随着纪西舞的手指落在那封信上,脸色猛地一变。只见那淡黄色信封上字迹潇洒地写着一个叶结蔓并不陌生的名字:裴之平。 早就同你说了,这人风流成性,仗着裴夫人的宠爱,也不知糟蹋了苏州城里多少女子,啧。 自起伏的情绪里缓过来的叶结蔓稍稍回了神,只一细想也就不觉得惊讶了。以裴之平那人的好色性子,自然不可能放弃对纪西舞这般姿容女子的追求。若非因为对方是纪家千金,怕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弄上手的。即便如此,想来也用了不少法子。不过谁让纪西舞不是寻常女子,对付起那人应当还是游刃有余得很的。 不过你竟然能说服宁心进来我的房间,倒也令我颇为惊讶,我本以为你会唤我出来帮忙。这边,纪西舞已经收回了手,笑着撑在书案旁,歪着头睨着叶结蔓,没想到最后竟然用了那样的理由 触及纪西舞揶揄的目光,叶结蔓想起之前说的话,脸色不由更红,又碍于宁心在无法开口辩解,只能尴尬地偏开头去。 所幸没等纪西舞再开口,身后宁心已经走到书案旁,打破了沉默,低声道:小姐离开纪府的时候,我是知道的。她与我说要去办些事情,三日后自会回来。没想到三日后,回来的却是她的尸体。宁心的话语低下去,几不可闻。半晌,她方苦笑了下,又继续道,小姐心思慎密,并不会告诉别人她在做什么,我也从不过问。那次我本想同她一道前去,不曾想身体出了状况,到底还是没能跟去。 身体出了状况?叶结蔓闻言一惊,怎么回事? 宁心脸上浮现出愧疚:之前家族里的生意遇到了一些麻烦,小姐让我去打探一个人,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一个年轻女子被地霸欺凌,我看不过去就帮了一帮,很快就将地霸赶了走。本是一件举手之事,我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回来那天晚上就头晕得厉害,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大夫说虽无性命之忧,却是有传染性。听到这话我哪里还敢与再与小姐接触。碍于小姐的事等不了我痊愈,最后她只能自己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