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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阿姐你让人做的?”宜章心头疑惑,他还以为,是阿姐想要和他一起放才做的呢。 “不是我,但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江央公主温柔地说。 宜章挠了挠头:“那是谁啊?”他彻底忘了自己一大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了。 等到陆危进来,就看到不仅五皇子在,江央公主的手里,还拿着一架眼熟的纸鸢在打量。 还没等他说话,公主就看向他笃定地问道:“陆危,这是你让人新做的纸鸢,对吗?” “啊,怎么会是他?”宜章不敢置信。 他们之间,无端的生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默契。 江央公主鲜少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放纸鸢了。 可放纸鸢的好日子,不是常常有,需得不冷不热,风也要好,纸鸢才放的起来,加上他们也并不是那么有空闲。 一年到头,就那么几天而已。 陆危坦然自若道:“是的,殿下,这几日才命人扎好送来,卑臣想挑个好日子,去把这纸鸢放起来后,会为殿下带走所有的霉运。” 他很早就想过了,一定要和公主放一次纸鸢。 现在这个时机送来,倒是恰到好处,成了哄公主高兴的玩意儿了。 “真好。”江央公主娇嫩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鸢,颜色样式都很漂亮的,颔首会意道:“嗯,就挂到外面去吧,等有风的天,把它放了。” “是。”陆危亲手将纸鸢挂在廊下避雨的位置,看一看过两天若是有风,就好了。 “你在我的扶苏殿就从来没提起过放纸鸢这回事。”宜章感受到了来自陆危的偏颇。 “五殿下在麟趾宫是为了与诸位大人修习课业,岂能为了这些东西玩物丧志。”陆危在公主面前,胆子大了一些,滴水不漏地堵了回去。 宜章笑容瞬间消失:“……”别提课业,他不开心。 在五皇子为了课业而悲伤的时刻,陆危已经和江央公主过渡到了,追忆往事的阶段:“公主似乎很小就喜欢放纸鸢了。” 江央公主想起了幼年的奇思妙想,轻盈地笑了起来,说:“是啊,那时还在想,若是能驾着纸鸢飞出宫外,去看一看就好了。” 接下来,捧荷等人就看见,嘴慢的五皇子居然在任何时候,都插不进去嘴。 “我是你弟弟,还是陆危是啊?”宜章肃声问道。 为了安抚宜章的不高兴,最后,江央公主不得不答应等他一起放纸鸢。 这是个贪玩的孩子,江央能够预见的,就是他这样惬意的时间恐怕也不长了。 过了半个时辰,宫女进来通禀道:“殿下,外面有宫人来传话。” “什么人啊,这么烦,这时候还来?”宜章正在和阿姐下双陆,正在激烈的时候听见,便很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他想的很简单,这个时候平白无故的来人,必然又是那起子多事儿爱拉拢人的妃嫔了,或者无外乎相看两相厌的扶婉公主。 挽栀心底不安地道:“不是别人,是陛下身边的太监来传话说,陛下现在就要召见公主,请公主现在更衣前去。” “什么?”宜章仿佛一只瞬间炸毛的猫,“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说清楚,父皇是何缘故,过要召见阿姐?” 他现在已经有点儿应激反应了。 “阿姐,我这次和你一同去。”宜章为了自己昨天的疏忽而懊恼。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不能任由阿姐一个人,去面对那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父皇。 江央公主放轻了声音:“你不要去,也不可以去,就算你去了,父皇也不会见你的。” “只要我……” “宜章,听话。”江央公主意识到,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我就要去。”宜章一路跟着他们到了琉璃泉殿。 果然在进去的时候,一行人里只拦住了他,只得不情不愿的,看着江央公主与他们,一起进入了琉璃泉殿。 “连陆危都可以进去,而我却不能。”宜章背着手在外面不住的发牢sao,父皇的“厚此薄彼”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皇帝一日日的沧桑了,又似乎时时都年轻着,他是这宫里最会享乐的人,心思多变,谁都猜不透。 江央不认得这位将军是何许人也,但是久伴于五皇子身边的陆危却很清楚,这应该是当朝的苍将军。 “自来美人配英雄,寡人心爱的公主江央,爱卿你看如何?”皇帝笑道,他的态度看不出是故作玩笑的试探,还是认真的在考虑下嫁公主。 面对突如其来的美人恩,苍将军一时惊惶不定,作为臣子的,总比上面的想得多。 他以为,皇帝是在试探自己,脸上挂起不胜惶恐的表情,躬身道:“皇帝折煞老臣了,帝姬尊贵年少,这是万万不敢的。” 陆危咬紧了牙根,他却觉得皇帝不是在试探,而是认真的,毕竟,这位荒唐的君主,什么做不出来。 “难道江央不喜欢吗?” 江央公主平静若水,敛眉垂首:“儿臣不敢言。”她是敢怒不敢言。 皇帝抿着唇,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后脑,沉默了一时。 陆危莫名的觉得,这种目光让人毛骨悚然。 他甚至觉得,皇帝有一种可怕的意图,摧毁一切的欲望。 尤其是在见到江央公主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