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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五皇子和江央公主走后,面对站在原地笑意消融的二皇子。 陆危眸底蕴着精光,有一丝丝的冷意流转别有意味地说:“二皇子还是请回吧,我家殿下,是再不会过去了。” 二皇子听得这话,一时分辨不清是宜章让他说的,还是陆危自己胡说八道的,他的心思蓦然沉重了起来。 难道,他这个五弟真的是装的? 宜章等陆危过来好奇地问道:“陆危,你方才和二皇兄说什么呢?” “陆危是代殿下谢过二皇子的邀请。”陆危微笑道。 宜章一拍额头,完全没想法地说:“也是,我都忘记了,多亏有你。” 自从陆危和五皇子来了之后,捧荷黑白分明的眼睛,叽里咕噜的在公主和陆掌事之间,转来转去看了好久,都没看出有半点异常。 要不是她清楚的记得,公主当时承认时说的话以及神情,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错乱了。 陆危和江央公主若是知道,现在这丫头想的什么,定然是要忍俊不禁的,也不想一想这是在哪里,谁又是今日的主角。 且不说要选婿的江央公主,陆危又跟在五皇子身边,也是一位备受瞩目的主子,自然是要收敛好自己所有的异色。 这大抵是江央公主第一次盛装,出现在宫外命妇面前,她们也对这位公主充满了好奇,只是在她随瑜妃从廊桥进入殿中后,也不敢多打量。 宫人备了特地用来佩戴的芙蓉簪花,瑜妃在下面负责内外命妇,这般一看,父皇膝下子嗣的确算不上太多。 至少,下面仅仅是来请安的宗亲子女,就已经多到令人目不暇接了,在不能涉足皇权之后,这些王公贵族便会努力生孩子。 作为凤子龙孙的他们,某些位置是不能够与皇帝抗衡了,但是孩子的数量可以胜过他们皇宫里的这堆人。 这大概是人最齐全的一次,都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殿中,毕竟江央公主是皇长女。 虽然平素,他们以及江央自己,通常对这一点都不太在意,到了这一时,就又变得尤为重要了起来。 其实也不必都留在这里,但是,谁让大家都各怀心思呢,想要一探圣意。 陆危照例跟在五皇子身后,束手而立,看上去半点都不起眼,谁又能知道,他在这一席芙蓉宴有什么作用呢。 扶婉公主本来可以下去,寻熟识的宗室女孩玩乐,她不是不想走,而是瑜妃娘娘不许,一再告诉她,她比江央公主也小不了多少,眼见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 瑜妃娘娘对于女儿不屑一顾的态度委实头痛,,趁机压着声音,谆谆教诲道:“你也莫要以为,自己身为公主的高贵如何,日后纵然你父皇宽容允许你们开府,不入了婆家,也要事必躬亲才好……” 这喋喋不休的“教诲”,听得扶婉公主耳朵都生出了茧子,恨不得扯坏了手里的丝帕,亏得说这话的是她的亲生母妃,若是换做了旁人,她立马就要掀了桌案走人的。 什么就一两年,明明她还有的大好日子在宫里呢,到了母妃的口中,便是十年的功夫,也变得一两个月去。 说起亲事时,仿佛那么两年最美好的青春年少,都是浪费在找个男人身上了,还不是自己喜欢的。 而是能够把你这个货物接手的买家,管你喜不喜欢呢,她们把你卖掉就算大功告成了。 现在她支着下颌看江央公主,难得有点为她悲哀了,幸而她们还是公主呢,至少选出来的自己看得过眼。 掌上明珠过了及笄之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鱼眼珠。 是死是活也就那样了。 被瑜妃娘娘作为范例的江央公主,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未来驸马的这件事情上,而是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后,轻轻地唤了一声身旁的宜章。 “阿姐,怎么啦?”宜章立刻回过头,天光在他生着细细绒毛的脸上,不轻不淡地蒙了一层清冷的光。 少年郎半张脸清瘦稚气被光柔和之后,还是有些像孩子,另外半张沉浸在阴影里,已经有了长大的趋势。 江央公主递给了他一只空酒盏,用手指在他的腰背侧后方,轻轻地推了一下,声若飘絮,说:“宜章,你去,敬父皇一杯酒。” “啊?”宜章对阿姐的吩咐感到疑惑,但还是接过酒盏,才要倒酒就被阿姐拦了下来,听到她说:“去父皇那里再斟酒。” “唔,好。”宜章听话地点了点头,便起身向前面走了过去,与父皇身边的内侍官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被放了过去。 这厢,坐在对面的二皇子,见到五弟主动上前去,霎时喉咙发紧,端着酒盏的手指停了停,死死地盯着宜章的背影。 生怕他是去告状的,若是父皇想要查,那就不可能就此罢休了。 不过,这在所有人都差不多的情况下,若不是有心观察的话,似乎显得也不是这么明显了。 而陆危的视线,则若有若无地扫过去,虽然他不知道,公主是什么目的,但这让陆危确认了,心中的答案。 第35章 簪花 公子隐 今日的赫枢, 好歹还有了点做父皇的姿态,今日身边没有美人陪伴, 单只形影。 外面的光照在他身后的琉璃屏风上,折映的光线笼住了赫枢修长的身形,将他俊美的眉眼一览无余。 “父皇,儿臣斟酒敬您。”宜章先是抬手撩袖,恭敬地为皇帝满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