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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这种残忍的事情,有着天然的抗拒感。 二皇子眼底的冰冷笑意扩散开来,手持精美的洒金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栏杆,风轻云淡地说:“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了,若是谁敢多嘴,照着这样再来一个就是了。” “扶婉,他一个太监都敢对你不敬,不就是仗着背后有扶苏殿和月照宫吗,岂能饶了他,日后别的宫人,不是更敢犯上了。”二皇子睨了陆危现在所出的位置一眼。 笑得一脸若无其事,温文尔雅。 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处处与人为善的二皇子了。 “原来,二皇兄你一直打的是这个主意。”扶婉公主脸上的血色飞速散了去,她怎么也听出了其中的玄机。 二皇子不啻于在扶婉面前遮掩真面目,他徐徐微笑道:“要不然呢,我也没说错是不是,扶婉你不也很厌恶他们吗?” 可她没有到了这种地步,扶婉公主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目可憎。 被二皇子如毒蛇般的目光滑过,扶婉公主身边的宫女收紧了肩膀,不想让这位渗人的二皇子注意到自己。 简直太可怕了今日,她深觉方才奉命去叫陆危的自己愚蠢透顶。 幸而二皇子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想要这样杀人灭口,毕竟扶婉又不是傻得,她应该明白谁才是与她利益共同的人。 所以他也就毫不担心。 二皇子依旧一副坦荡荡,又格外无辜的模样道:“扶婉,你想想,眼下这个太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死了又如何,谁敢兴师动众的为了他吗,你何必害怕呢,万事休提就是了。” 不是好东西也不关她的事情,扶婉公主喉咙里,如同塞了一块湿棉花,迟迟说不出话来。 若是说从小到大没见过,她也是撒了谎,但这样眼见着人死掉了,她也是头一遭啊。 扶婉公主越来越心惊,她匆匆说了句不奉陪了,就带着侍女忙不失迭地离开了亭山。 二皇子也没有威胁或者叫住她,任由她这么走了。 扶婉半路上一扭过头,就见陆危在一点点的向上攀爬,他的手指和手掌已经碾出了鲜血。 二皇子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笑眯眯地俯身趁机逼问道:“说啊,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知道的吧,这下面可不仅是山石嶙峋,还有吃人的野兽呢。” “二皇子在说什么,卑臣的确听不太懂。”疼痛让陆危剧烈的喘息着,依旧装傻道。 他除了这一句,什么都不能多说。 此前也是他的预料差了,没想到二皇子根本按捺不住,本来他还是同时怀疑也许是四皇子的,这下板上钉钉了。 更没有料到,比公主还小的二皇子,这个年纪就已经有如此的“大出息”了,心黑手辣到了如此地步。 “哼,还真是没错,死鸭子嘴硬。”面对陆危如此不识时务,二皇子蓦然冷凝下了眉眼。 “卑臣,你还提醒我了,你日后可是五弟的心腹属臣呢,”他施施然地负手走到了一边去,眸光冰冷,如同一柄锋利的冰刀:“那你可就更别活着了。” 他眼下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太监,岂不是有负了他的手段名声。 至于扶婉,她愿意吗? 二皇子的有恃无恐在于,他早就算计好了,扶婉与江央、宜章素来不合,她难道还会出卖自己吗。 这件事必定是人不知鬼不觉。 扶婉公主并没有走得太远,她回头远远的就看见,旁边的二皇兄的内侍,抄起了一块石头,直接抄陆危的手指,狠狠地砸了下去。 陆危的手指被石头砸出了血的一刹那,他再也抓不住栏杆摔落了下去,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扶婉公主忽然听见了一段脚步声。 “什么人?”她眉头紧锁,正正瞥见那一片,扶苏殿宫人的衣角飘过。 想到方才二皇兄的举措,她鬼使神差地没有再次出声,而是任由那个内侍从眼前跑掉了。 她倒是想要看一看,对上了二皇兄,江央他们还会是什么态度。 有没有对自己时的硬气。 或者,还是为了一点恻隐之心。 总之,扶婉公主头一次,轻易放过了扶苏殿的人。 二皇子听见了他意料之中的闷响,清朗地笑了起来,甚至说:“真可惜,扶婉没有听见呢,否则她就知道,人被摔死是什么样子的了。”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正要吩咐身边人到下面,再去看看的时候,就见藤蔓间簌簌而动,一只老虎映入了眼帘,缓缓钻了出来。 看样子,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的。 “等等,看看它会干什么?” 老虎龇起了白森森尖牙,在下面左右打转,似乎是在欣赏威吓难得一见的猎物。 下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哎呦,”二皇子也被吓了一跳,掩着胸口后退一步,但很快就笑了出来,对左右的内侍还道:“叫得这么惨,想来是死了。” “是啊是啊,”内侍纵然身高力壮,也不敢这时候下去看人,便笑着连声附和道:“定然是死了的,如此高且陡峭的地方,下面还有虎狼野兽,说不得明日连尸体都找不见了。” “走吧,回去了。”二皇子这才带着他们离开,两个内侍彼此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掩住了眼中的惊悸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