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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仰着小脸,圆溜溜的眼眸乌黑灵动,脸颊白软软的,鼻尖上的墨迹圆圆一点,小猫似的。 大帝王黑眸含笑,“可。” 见小公主还是只用粥,大帝王又道:“要在当天回来。小公主,你怎么这几天只喝粥?” 慕月奚甩了甩右手,委委屈屈地抱怨:“写字多了,手疼。” 萧御缜匪夷所思:就那么难看的一笔字,还能写得手疼?再说,统共才写了几个字? 不过小公主这几天确实只喝粥来着,还慢慢腾腾的,看来是累到手了。 尤其她一边喝粥还要一边瞅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小眼神颇为幽怨,萧御缜看得好笑,唤了宫女过来,给小公主喂食。 “唔唔唔,好吃。”有了吃的,小公主又活过来似的,话也多了,“再来一口鱼。” 萧御缜自己从来不用宫女,寝殿的四个宫女是专门服侍小公主的,此时给小公主喂饭,有低头给小公主挑鱼刺的,有给小公主拆掉鸡骨头的,还有给小公主投喂到嘴里的,一个个全都憋着笑。 慕月奚总觉得有什么事,不然这龙极宫的主子奴才从上到下怎么全都笑眯眯的? 她自己心情也很好,第三四五册 《缠心怪谈》已经写好,今晚装订起来,明天拿到文华书肆去卖掉,这样就能凑够二十两银子,后天她去善觉寺,也是大帝王准了的,一切都很顺利。 晚上沐浴的时候,几个宫女嘻嘻笑着,用棉巾子沾了水,在她的鼻尖上擦了几下,“哎呀,怎么擦不掉?这用的什么墨?” “什么墨?”慕月奚一脸茫然,一滴水珠顺着白嫩的脸颊坠下,落在了精致的锁骨上,滑向那娇软之处。 宫女红了脸,拿过一旁的菱花镜,双手举到她面前。 慕月奚一头雾水,往镜子里一看,鼻尖上一个清晰的墨点,圆圆的。 “呀,这什么时候弄上的!”想了想,又觉得不是自己弄的,慕月奚气鼓鼓的,“肯定是他!”怪不得大家看到她就笑,连上菜的小内侍都憋着笑。 宫女们可不敢问“他是谁”,打岔说用澡豆试着擦一擦。 费了一番工夫才把墨迹清除干净,慕月奚的鼻尖都被擦红了,宫女哄着涂了香膏,免得真的起皮。 睡觉前慕月奚还想着第二天要找大帝王算账,不过一觉睡醒大帝王早就出门早朝去了,而她又急着去文华书肆,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文华书肆的掌柜按照约定,收下了《缠心怪谈》的三四五册,问道:“你家公子后续还写吗?” 慕月奚摇摇头,“不写了。”她原本就打算要二十两,现在银子攒够了,再说手也确实疼。 从文华书肆出来,慕月奚心情甚好,挑开车帘跟顾东廷说话,“明日我要去善觉寺,也是你跟着吗?” 顾东廷骑马跟在一旁,“是。” 慕月奚想了想,“就你一个?不用带一队侍卫?” 顾东廷:“要带。” 正说着话,旁边突然有两匹马过来,速度很快,硬是把慕月奚的马车挤得往旁边巷子偏了进去。 “小心。”顾东廷俯身拉住了马车。 那两匹快马却又转回来,蓝衣的笑道:“诶,这不是顾佥事吗?” 青衣的帮腔:“顾兄已经不是指挥佥事了,现在是那什么来着,哦,对,太监!” 两人嘻嘻哈哈,慕月奚挑开车帘,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蓝衣青年一眼瞥见马车里露出张小脸,白生生的,一双眸子乌黑莹澈,灵动无比,托着小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 蓝衣青年蓦地脸红了,声音更高了几分,“不知道现在顾兄还举得动剑吗?” 青衣的大笑:“顾兄现在是太监了,小白脸,举不动了吧?” 蓝衣青年飞快地扫了一眼马车处,马车处的小美人似乎完全不计较他们为难顾东廷,反而笑得眉眼弯弯,蓝衣青年心头一热,笑得更嚣张,“不是举不动,是没的举了吧,想当年顾兄可是一把竹剑就赢了个第一,现在顾兄连竹剑都没有了啊,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觑着小美人,却发现那笑盈盈的小美人在听到他说“竹剑”的时候,脸色唰一下沉了下来。 慕月奚从马车里跳了下来,顾东廷挡在她面前,沉声道:“小公主,回车上去。” 一把推开他,慕月奚盯着那蓝衣青年,柔软的唇瓣勾起个嘲讽的冷笑,“他一把竹剑夺第一的时候,你是第几?” 蓝衣青年脸红了,神色阴沉。 慕月奚抬了抬小下巴,“就你这样的酒囊饭袋,我站在这里不动,你的剑都不可能戳中我。” “说什么大话!你不过是个小姑娘!”蓝衣青年怒道。 “是呀,我不过是个小姑娘,还站在这里不动,可你这使剑的剑人也戳不中,啧啧,真丢人。” “你敢赌吗?!”蓝衣青年大怒。 “赌呀,你尽管用剑来戳,我的脚要是挪了一寸,我跪下叫你爷爷。”慕月奚又笑了。 盛怒的蓝衣青年完全没注意到她根本没提“要是戳中了怎么办”,拔剑就刺。 剑光之下,小美人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她为什么不躲? 那一瞬间,蓝衣青年心里冒出个迟来的疑问。 电光火石之间,顾东廷的手搭在了慕月奚的肩上,而目瞪口呆的青衣人终于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将蓝衣人扑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