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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春晓是真的一直躲在地窖里,直至把孩子生下来?” “也许是吧,这事已很难说的清,春晓死了,假扮她的海梦也死了,海梦对两个孩子的感情不似作伪,从这点来说,海梦对春晓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两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依海梦所说,春晓无意中发现了地窖里的密道,按捺不住好奇心在一天夜里去了密道,顺着密道到了一处地方,被人给坏了身子,所以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谁也不知道。” “那地方该不会是陈府吧?可十年前,陈又炎还未来平江府呢?那时陈府的主人还不是他。” 元凌想起陈又炎撇了撇嘴,她听说陈又炎被人救走了,李捕头太不靠谱了,加上这次穿穿被挟持,知府大牢已出了两回岔子了。 束穿云皱起眉头,沉吟道:“是啊,陈府从前的主人一直查不到,可奇怪的还不止这点,海梦说,他们并不知道密道的事,密道并非他们所挖,不是北苍,又不是东离,难不成是我束家自己挖的不成?” “那怎么可能呢?”元凌一口否了,“十年前,大将军还圣眷正浓呢,咋的也不会在自家挖个密道,引人来自家院子里闲逛。” “如果密道不是十年前挖的,而是更早呢?历数咱们太明朝这些年的大事,除了七年前我爹阵亡一事,再往前,便是十七年前太子谋逆案…说不准,这之间有什么联系是我不知道的呢?” …… “太子谋逆,呵…成王败寇,世人眼中确实如此…” 窗外的人嘴角轻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如来时般又悄然离去…… 第79章 贡院疑云1 八月十三,夜。 大风呼啸,啪啪敲打着窗棂,白纸糊的窗户被风吹的呼呼乱响。 气息浑浊窄小的十号号房里,年轻的书生仍在昏黄的烛火下奋笔疾书,等他点下最后一笔墨的时候,长长舒了一口气。 搁了笔,他拿起刚誊写好的试卷重新检查了一遍,卷面工整,文风辞藻华丽,他暗自点头,颇为满意,面上起了几分胜券在握的笑。 也多亏这阵风来的及时,在号房里待了多日,闷热的天气令人浑身烦躁不堪,他本已觉得枯竭的大脑,被窗户缝里透来的风一吹,突然间便文思泉涌笔耕不辍,这不,还不到一个时辰,他便把最后一篇文章写了出来,真是天助我也,今年的解元非他莫属。 带着隐秘的喜悦,他又细细查看了桌上做好的试卷,按照顺序码放整齐了,只待第二日交了卷子便可回家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放松了几分,不由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嫌弃的看了眼两张木板拼接而成的姑且可称为床的地方,回头吹熄了灯火,转身蜷缩着躺在了木板上。 许是天气突然变的凉爽起来,也许是已完成了考试身心松弛下来,不过片刻,背过去的身影便传来了几声轻微的呼噜声。 夜越来越深,院中的风声却越来越响,眼看着将有大雨来临,几名守卫最后巡逻了一遍院内,不时提醒还燃着烛火的号房关好窗户严防雨水进屋,抑或是赶紧熄灯睡觉。 待所有烛火相继灭了下去,守卫们也算完成了任务,只余下一名守卫留守,其他人各自找地方歇着去了。 因几夜没有好好休息,年轻的书生头朝里,背朝外,身躯有几分憋屈,但陷入沉睡的他仍兀自做着美梦,压根没有听到号房外面守卫们让关紧窗户的声音,即便听到了,他也懒得起来看,因为他太累了。 夜色深沉,偶有几声夜鸦啼鸣,抑或是断断续续的狗吠声,随风吹来。 突然,挂着十五号牌的房间窗户突然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不过眨眼间,一道身影便从窗户里如鬼魅般钻了出来。 窗户不过六七寸宽窄,别说是成年男子,即便是幼小的孩童也难能从窗户中钻出来,可那身影却如泥鳅般钻出丝毫不费力气。 对面二楼的廊下两边各自悬挂着一盏八角琉璃灯笼,在大风中正随风摇摆,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从窗里出来的身影猫着腰避过灯笼的照射,几步来到了十号房外。 他从发间掏出一根食指长短的锋利的细丝,伸手摸了摸号房门上的锁头,正要用细丝开锁,却不料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灯笼突然照了过来,他身形一顿,急忙躲到了窗下的暗影处。 待亮光一过,他膝行欲至门边,抬头却闻到一股污浊的气味直扑脑门,原来窗户并未从里面关紧,下方留了一道缝隙,气味是从缝隙中传出来的。 他把手中的细丝摸索着插入了发间,慢慢拉开窗户,直至能足够探进去头颅大小,住了手,侧耳倾听了一瞬,号房里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呼噜外别无他声。 细小的身影如刚刚从窗户中钻出来一般攀爬着又钻进了十号房的窗户里。 他看了眼背对着窗户沉睡的年轻书生,回身关紧了窗,又从发间摸出了细丝,两步来到了书生身后。 年轻书生犹自沉睡着,完全没有感应到有人到来… 与此同时,紧靠小楼的一号房里却传出了微弱的呻,吟声,还有几声若有似无的拍床板的声音。 被留下的守卫正靠着楼下的柱子打瞌睡,风声越来越大,他初时听到□□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欲再闭眼,忽然一道门板的撞击声却让他霎时清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