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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央看着她怀里那张痛苦万分的脸,柔声安慰,那不怪你,你也知道,都是战争。再说,爱一个人,想得到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不要自责!徐治中叹了口气,可是你不愿意呀,这和强/jian有什么区别,我现在特别庆幸,庆幸刚才我回过味儿,清醒过来了。不然的话,若真做了,那我明早就一个人去罗店,我甘愿求死,也不敢再回来面对你。 谭央一滞,她认同他的话,日复一日的春秋更迭中,他们迟早会生活在一起,但是这场战争,改变了太多。想到这里,她暗自下了决心,这决心后,虽是满腹的绝望难过,她还是鼓足勇气笑着说,谁说的,我愿意。说罢,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去解徐治中衬衫的衣扣,她的手一碰到徐治中,便明显感觉到他胸膛上一震,当解第二个扣子时,他忽然气息不稳的按住了她的手,急迫的从床上站起身,走到窗边,站住了。 窗子下面的书桌上有凉水瓶,徐治中为自己倒了一大杯凉水,咕噜噜的喝了下去,轻轻放下水杯,再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稳温和,央央,虽然我很想,但是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你,我这辈子都会看不起自己。人这辈子,总要在尽如人意和无愧于心上取舍,而我,情愿选后者。听了徐治中的话,谭央很是信服的点了点头,这恰巧是她最欣赏他的地方,恰巧,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徐治中慢慢系上衬衫的领扣,思量良久,认真的说,央央,我们结婚好吗?在你还不能完全接受我的时候,我们可以不住在一起,我就是希望,希望我活着的时候,能听见别人大大方方的叫你徐夫人,也希望,他眼神黯了黯,也希望倘我死了,你能作为徐夫人,站在我的灵堂,坦然接受别人的吊唁,若能如此,徐治中神色一凌,生而无憾,死亦无憾!谭央眼里带着泪,点头轻声应承,好。 徐治中独自去了言覃的屋子,睡下了,再醒来时便是天光大亮,他听见谭央在外面的房间走动,初冬时节,外面的太阳很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自小便勤勉克己,这些年来,一睁眼就要起来读书办公,可这次,他却懒床了。躺足了半个钟头才起来,洗漱完毕后,谭央把粥端到桌上,他那件袖口沾着血污的军装也被洗净了,放在炉旁烤着。 军旅十载,这市井人家般的温暖安闲却是徐治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望着谭央的侧脸,那幸福便如一池春水,清凌凌的满溢出来。 出门前,他忐忑不安的回头看着谭央欲言又止。怎么了?昨晚的话,还算数吧?谭央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徐治中见状便咧嘴笑开,还趁热打铁的追问,那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好些。谭央低着头,不暇多想的回答,你说了算。 徐治中脚步轻快的下了楼,楼梯的转角处,他还回过头冲着谭央绚烂无比的笑,那副样子就像是个从未经历过死亡与血战的干净少年。 这世上的感情形态万千,无关乎优劣好坏,可有一种,却总能给情感中的彼此带来正面的力量和向上的精神。 李副官神色古怪的看着开门上车的徐治中,又瞅了一眼表,试探的问,是我表坏了吗?这都快九点了。徐治中点了点头。师长你才起?徐治中又点了点头,面有赧色。李副官扑哧一下笑了,凑到徐治中耳边促狭道,怎么样,您这万年不坏的金身,昨晚破了?徐治中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胡说什么?李副官闲闲的笑了,昨晚看你上楼时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要出事!徐治中闻言恼怒道,那你怎么不拦住我?李副官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徐治中懒得和他歪缠,去车座下面翻东西。 师长,你找什么?日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挑个日子结婚!李副官砸吧了砸吧嘴,师长,你可真是个好男人,还挑什么啊,就这周末吧,兵荒马乱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呀!徐治中锁着眉头,那怎么行,人生大事,太随意委屈了央央,说着,他指着日历,就两周以后吧,十一月十四日,旧历十月十二,还是个周末。 说罢,徐治中命令司机,咱们先去随园。李副官笑问,您是要回去取老夫人的戒指吧?徐治中笑着点头,一脸的幸福满足。 谭央上午到军队的临时医院时,就看见隋婉婷失魂落魄的坐在房间里,也不出声音,一味的流眼泪,凄凄凉凉的模样。到了下午,她就又出来换上衣服,照顾伤员了。可就在大家暗叹这姑娘的刚强勇敢时,两天后的一个傍晚,隋婉婷忽然疯了般的嚎哭起来,劝都劝不住,在一旁的林稚菊和几个护士将她按住,而后隋师长和夫人赶到,接走了她。下了手术的谭央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林稚菊无奈的叹了口气,于心不忍的说,隋小姐寄希望于能给章将军生个孩子,可就连这最后的一点点希望,老天也没能成全。谭央心酸无比的说,这姑娘,真是叫人疼,怎么偏偏老天不疼她! 闻着空气中隐隐传来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谭央对战争打心底里厌恶起来,若是没有战争,章湘生与隋婉婷,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以章湘生的为人,以隋婉婷的品性,这该是多么美满的一段姻缘啊,只是这场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