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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幕 非是贵人缺显贤。

    ‘瑟缩秋风凉人衣,欲车却因话残身。

    晓是贤人多寒陋,非是贵人缺显贤。’

    ——荆·司陆《凉风吟》

    萧索的秋风使人们的衣裳少有的变得冰凉,想要上车却因为残败的身体而失败,知道是贤人多是出身贫苦,不是贵族缺了那么一根贤人的筋。

    ——

    五人四周突然出现几十道人影,手持精钢所制之剑,冷意环绕眼眶。

    “你们到底是谁!我与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朔忆假意惊恐,欲问出更多讯息。

    “什么?深仇大恨?我们可与你这位皇帝素无来往,可惜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名玄衣之人果是被朔忆的伪装欺骗,道出了不该道出的隐秘。

    “得罪?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人?”朔忆看着那名玄衣之人,暗自思考着自己得罪过谁?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那名玄衣之人留了个心眼,冷笑一声。

    “那么……总该知道你们是谁?好让我九泉之下可以瞑目。”朔忆看着那名玄衣之人,笑问。

    这名玄衣之人刚愎自用,看来纪沥的猜测是真的。

    “我们?我就告诉你吧!我们就是‘落音刀堂’的人!”那名玄衣之人似乎非常骄傲,连手中的重刀都在虚空之中挥舞着。

    ‘落音刀堂’?朔忆冥思了一息,并不记得有这股势力的存在。

    “反正你也要死了!就不用知道的那么多了!”那名玄衣之人深谙夜长梦多之理,张朔忆还活着一息,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可能性便大一分!

    那名玄衣之人轻轻挥舞重刀,带出了一片气爆之音,这种情况只有‘剑’之层次的人才可做得。

    “那么……一齐上!”那名玄衣之人哈哈一笑,随即脚踏地面,借势冲向朔忆。

    廖鹄惊吼一声,“朔忆,小心!”

    随即拔出佩剑,拼死挡下了此刀。

    “啊!”

    廖鹄喷出一口鲜血,左臂已然脱臼。

    那名玄衣之人猝不及防,倒被逼退三步。

    “哦?一群蝼蚁的反扑吗?看来就此一次了!”那名玄衣之人哈哈大笑,可就在他刚刚挥舞起重刀时,听事的屋檐突然被一人轰塌,此人站在断裂的木柱之上,但却无一丝坠落之意,淡柔的月光照耀在其身前,是一位老者。

    “这位先生,朔忆陛下,我们拓跋家保了。”这名老者微微一笑,单足轻踏,借势落在地上。

    这位老者,自然不必多说,是被漓珊倾尽全力而造就的世间明面上第二位‘剑’之强者——拓跋嶅胥。

    此时的他,举手投足之间都与天地自然完全契合,比那名玄衣之人不知强了何许。

    拓跋嶅胥虽是发须皆白,但是因为他的‘剑’之层次是被漓珊一手造就,所以糅合了许多漓珊的经验,刚刚攀入‘剑’之层次就可以与漓珊走过四十个回合,现在……应是百余了罢。

    “拓跋家!”那名玄衣之人似是非常悸惮拓跋家,虽然拓跋家正在衰弱,但千余载得根基,特别是拓跋家全盛时期竟然出了十余位‘剑’之巅峰层次强者!

    这对于其他江湖势力,绝对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请前辈离去!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名玄衣之人自知理亏,立刻抱拳行礼,示好拓跋嶅胥。

    “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赶紧离去!我不想造杀孽!”拓跋嶅胥拔出佩剑,虽然在这个层次造不造杀孽已无大碍,但还是少造为妙。

    那名玄衣之人看着拓跋嶅胥,欠身问道:“不知前辈是受何人所托?”

    那名玄衣之人很想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请动拓跋嶅胥?

    拓跋嶅胥随意挥了挥佩剑,但是却使那名玄衣之人暗自心惊。

    “剑皇……”拓跋嶅胥不愿多说,只是说了两个字。

    但就是这两个字,却是那名玄衣之人惊退多步。

    剑皇!那是连老祖宗都无法战胜的存在!

    “……烦请前辈替我告诉剑皇,如果可以,请来‘落音刀堂’一趟。”那名玄衣之人欠身行礼,随即大步离去。

    但就在拓跋嶅胥刚刚放松之时,那名玄衣之人却骤然暴起,挥刀刺向朔忆。

    拓跋嶅胥猝不及防,只得暴吼一声,“朔忆!”

    就在重刀刀锋刚刚碰触刀朔忆皮肤时,却无法再进一尺。

    “朔忆……何必呢?”一阵娇嗔之音响起,是剑皇……不!应该说,是漓珊!

    这一漓珊身着剑皇的服饰,一袭白衣,宽松的尺寸使人乍一看竟不明性别。

    白纱遮面,不过一双明目直勾勾得看着朔忆,流露出爱意。

    “你终于来了,看来……‘逆鳞’应该也来了。”朔忆长舒一口气,活了那么久,终于第一次尝到了捻杀的意味。

    就在此时,那几十道人影兀地全部倒下,身后出现了一名一名‘逆鳞’。

    而那名玄衣之人则被漓珊轻轻一挑,逼退数十步,差些错步倒下。

    漓珊轻轻点在地上,回身看着朔忆,“你还真是冒险,如果我再晚来一息,你就死了!”

    漓珊看着朔忆,她是剑皇……但是她更愿做他的妻子。

    “所以我冒险,我赌!看来……上天是眷顾我的。”朔忆傻笑一声,道。

    “你啊!拓跋嶅胥!为什么不保护好朔忆!”漓珊摇摇头,回身看着拓跋嶅胥,低声冷道。

    拓跋嶅胥万万没想到剑皇竟然是朔忆的妻子(虽然上次漓珊已被揭穿身份,但是荆朝实在太大!而恰恰拓跋家还在荆朝最北端,还恰恰隐世不出,自然不知晓。)。

    “……剑……剑皇,我也没有想到此人如此卑鄙……所以一时并无防备。”拓跋抱拳应道,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剑皇已经踏入‘剑’之层次数十年!或许更进了一步,攀入了一种更为强大的层次……也说不定。

    “还好朔忆并无损失,否则……我必要你拓跋家上下陪葬!”漓珊兀地爆出一阵杀气,她当年屠戮了许多大家,比拓跋家强大,底蕴更深的,大有人在。

    “是……”拓跋嶅胥颤颤巍巍的答道。

    剑皇言出必行!这是江湖中早有的定律。

    漓珊一袭白纱随风飞舞,佩剑湛卢在月光的照耀下渗出悚人的冷芒。

    “这一次,该出来了吧!”漓珊似是知道了什么,冷笑一声。

    不过刚刚说罢,一名老者便出现在那名玄衣之人身前,面容慈祥,不过眼中却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冷芒。

    “剑皇,没想到你会来。”那名老者似是非常悸惮漓珊,不过态度依然强硬。

    “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教出这种废物?看来你们‘落音刀堂’也没落了。”漓珊摇摇头,似乎非常惋惜。

    “你以为呢!当年你连屠江湖八十二大家,一百三十二中家,万余下家!整个江湖因为你一蹶不振,到现在‘剑’之层次的人,不过双掌之数!”那名老者冷笑一声,不过双掌间的冷汗却是清晰无比。

    “大家!八十二个!”拓跋嶅胥看着漓珊的背影,眼眸中满是无法置信。

    江湖能够被称为‘大家’的,无一不是从黄帝时期便被创立,更有甚者,会与大禹,炎帝带有一丝关系。

    拓跋家按照江湖排名,最多只是中家第一,但是对于大家,不过是蝼蚁罢了。

    “那不是你们自作自受!若不是我,可能荆朝就被你们灭了吧!”漓珊哈哈一笑,当年自己以命一搏,才彻底击杀了那名大能,那名……早在‘剑’之层次之上,野心不死的人!

    “这一次我们算栽了!按照江湖规矩,江湖榜第一人不得击杀任何江湖武者!你……不能阻挡我们,你,也一样!”那名老者冷笑一声,指着漓珊与拓跋嶅胥道。

    就在此时,‘朔忆’却兀地出现在那名老者身旁,嗤笑一声,“的确,漓珊不可以击杀任何江湖武者,但我可以!”

    随即拔出轩辕夏禹,刺向那名玄衣之人。

    “小子,你敢!”

    那名老者暴吼一声,一掌击向‘朔忆’,‘朔忆’随意一掌,竟将那名老者击退数步。

    ‘朔忆’回身一劈,直接将那名玄衣之人的头颅握在手中。

    “你们太小看我了……”

    虽然朔忆平常只有‘剑空’层次,但是一变成‘朔忆’,实力……肯定超过了‘剑’之层次。

    随即回身看着漓珊,露出了‘朔忆’不该有的微笑。

    漓珊看着‘朔忆’,刚刚她便绝对朔忆不对,没想到竟然变得那么强!

    “我……不是朔忆,你可叫我‘魔障’,这是朔忆经常叫我的名字,我的存在虽然会影响朔忆的心性,但是如果他一将我释放,我便会以他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杀念滋养他的实力,从而达到超越……‘剑’之层次的条件。”‘朔忆’走近了几步,忽是错步,稍过了三息,才堪堪稳住身子,看着漓珊,朔忆微微一笑。

    “和你想的……一样。”

    漓珊看着朔忆,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得到完美的解释。

    而那名老者呢?

    早已不见他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