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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手一眼瞟到左券令人膈应的表qíng,嘴角撇了撇,故意截上去问道:老左,你喉咙不舒服啊,来来来,我给你把把脉,你要知道,这人老了啊,小毛病不看看,保不齐就变大毛病了! 左券被魏国手这一堵,心里火气更甚,但却终于算是看明白魏国手今天请自己来吃饭的缘由了哼!闭门弟子。 嘴上也立刻不客气的刺了回去,一辈子老jiāoqíng了,你不给我面子,我还给你兜着?谁还不知道谁一点小同脚啊! 把什么脉啊,我上个月才去医院那里做了全身检查,健壮着呢!哦,对了,就是你那大徒弟,后来出国学了西医的那个莫凡,嗯,医术不错。 这话一出,魏国手脸上就黑了一黑,韩武看着,心里暗暗叫了声糟,立马跳了出来打圆场,莫凡一直算是师父心里一根刺,虽然他们两人关系并不是外人以为的那般,但被人这么明晃晃的挑出来说,即使是老朋友,心里也梗的慌。 师父,我前段时间也遇到过大师兄,他还指点了我好些中医上的疑惑呢,不愧是师父教出来,底子天赋比我qiáng多了! 韩武这么一说,魏国手才脸色稍霁,瞄了一眼坐在左手旁的左券两位,又瞄了一眼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韩武和左维棠,心里暗暗舒了口气,算啦算啦,老左也不容易,弄个老来子,也没给他省过心!比起来,还是自家小弟子懂事。 这么一想,魏国手立刻舒心不少,脸色才终于恢复常态,瞄了瞄左券,心里透亮,这老小子还是接受不了小棠的xing取向问题。 微微叹了口气后,魏国手声音和缓的说道:没病也可以调养调养,我手上正好有几样好东西,你给我看看,合适,我拿几样给你用。 左券微微诧异的看魏国手,这都一辈子的朋友了,对方什么德行互相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魏国手越近迟暮之年,越是对很多外事不上心了,也就一两样珍惜药材他能看得上眼,一般没大事,他是绝对不往外掏的,今天居然要送自己? 左券不由怀疑自己是听差了还是怎么了,但嘴上可一点也不饶人,你那点小家子气的东西你就自己揣着吧,我自己有。 喝!你那些个乌七八糟的怎么比得上我的东西。魏国手不乐意了,先是刺自己软肋,拿莫凡说话,现在又颠倒起自己的宝贝了! 什么叫乌七八糟,那都是好东西!左券狠狠的用手杖敲着地板,反驳魏国手的话。 好东西,好东西你拿给我看看,还能有什么比我手上的好?魏国手撇嘴不屑。 你 眼看着两人要像斗jī一样争闹起来,韩武十分头疼的戳了戳左维棠,管管啊。 怎么管?左维棠睨他。 我管我师父,你拉着你老爹。韩武小声的说着。 说玩,韩武就拉过自己的师父,cha话说道:师父,不是说师兄今天也来吗?怎么还没到?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魏国手瞟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但涉及他心肝宝贝的事qíng,却不愿意妥协,摆摆手对韩武说道:你自己打电话问去,我非得叫这个老头知道到底什么才叫好东西。 同时,转头对着左券放话:老小子,你等着,我去把我宝贝给请出来,让你见识见识。 话音一落,就气咻咻的跑到楼上去翻东西,徒留四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后,等在原地,倒是左母看不过眼,埋怨的瞪了一眼左券说道:你不是不知道他脾气,你非在这方面招惹他gān什么? 左券没搭理左母,倒是多看了两眼韩武,韩武自进来喊了自己一声后,统共只说了两句话,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两句话说的还是有些水准的。 对于韩武,因为上一次会面时根本没听着这小子吱声,基本都是自家兔崽子护在身后的,左券其实心里厌恶的紧。 本来,他就觉得,一个大男人非得跟男人搞在一起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 而韩武又一直不吭声,看得左券心里更窝火,这么个懦弱不知事的小子,连一般的女人都比不上,到底能有什么好? 左母看着他表qíng不对的样子,多年夫妻,心里立刻知道他又来了火气,立刻对左维棠使眼色,让他识趣。 左维棠坐在沙发上,拉过韩武坐下,揽着他看左券,颇有一种,你愿不愿意,我都得这么着的意思,弄得韩武和左母都十分的苦笑不得。 爸,你什么时候有比魏叔手里还好的东西了,你对这个一向不感兴趣啊!左维棠实在抵不住自己母亲和韩武的双重凝视,无奈的开了口,想转移左券心里的火气。 左券不买账,哼了声,自顾自坐下这毕竟是魏国手的家,刻在骨子里的那些东西不能丢。 左母看到左券坐下后,心里也一松,她今天本以为就是来见见老友的,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一茬,见到韩武和左维棠进来后,她一度会以为这父子俩又得来一场天摇地动的阵仗。 可现在看着,虽然左券脸色依旧难看的很,但起码,还有些理智在里面。 此刻听了左维棠的问话后,她脸上不由一笑,颇有深意的看着左维棠说道:还不是年前你送的包裹里 她这边话音还没落,那边左券就狠狠咳了几声。 左维棠似笑非笑的瞄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看韩武,韩武垂着脑袋捏手指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我送的。左维棠抬头对左券说道,我没有那个闲。 他刚说完这句话,左券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比前头看韩武时的脸色还yīn寒,头也不抬的对左母说道,回去把东西给扔 来来来,看看我这宝贝。左券话未尽,魏国手已经拿着他的宝贝从楼上颠儿颠儿的跑了下来,抱着一个锦缎裹着的盒子,递到左券面前。 左券被魏国手这么一打岔,剩余的话又被堵了回去,但厅里原来的三人大概都猜到了他的意思以为左维棠是故意撤梯子,让左券下不了台,可不就弄恼火了老人家。 怎么样?这才叫宝贝!魏国手可没注意到这么多,捧着盒子当着对面左券的面,打开了盒子去献宝,还怕人家不会欣赏,硬是让左券给他捧着盒子,他自己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拿出韩武最初拜师用的那根人参,一点点指给对方看,这根人参好在哪里。 盒子里的药材除了韩武送的那些,也有不少是老头自己这几年收藏的,只是这个盒子收纳药材确实不错,所以一并放到了里面。 说完了人参,不等对方反应,又抓起了另一样韩武年节里送来的东西,絮絮叨叨的说开了。 倒是左母瞄了一眼后,觉得盒子有些眼熟,听着魏国手的解说后,心里更是生了疑窦,悄悄走到了左券身旁,瞄了眼左券的眼神,也看到了一丝困惑,不由开口问魏国手,老魏,你这药材不稀奇啊,我家老头子就有。 怎么可能,这东西难得的很,你以为是你在市面上随便撒点钱就能搂一把的糙啊?魏国手撇嘴表示不信。 真的,脸装东西的这个盒子都差不多,你看里面垫的这层里子,药我不懂,但这布料很难得我倒是知道,都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居然就拿来垫 话未完,看到魏国手不满的神qíng,立刻意识到,对他来说,别说什么料子,能给他这些宝贝垫在底下,那都是应该的,于是立刻换了话头。 还有这个盒子,木料也很特殊啊。 魏国手点头,那是,这我徒弟给我弄的,能寒碜? 哪个?左券突然出声。 什么?魏国手不知道他意思。 我问你,是哪个徒弟? 小五啊! 厅里蓦然一片静默,左券就像被人冲着脸上打了一巴掌一样,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眼睛里的神采也黯淡了许多,他飞快的瞟了眼被左维棠禁锢在自己身侧的韩武,把手上的盒子胡乱的塞给了魏国手,站起身,握着拐杖就要往外走。 被左维棠眼明手快的拉住。 可左券这次是真的恼火了,声音狠厉的说道:松开! 爸!左维棠声音里有些无奈。 你还叫我一声爸,你就跟我回去,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扔了!左券头也不回的说道。 左维棠慢慢松开了手。 左母快步上前,拉住了父子俩,同时示意韩武过来。 韩武犹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老头子,你先坐下来 你也站他们那边去了?左券怀疑的看着左母。 老头子,这不是站在哪边的问题 那就是,你站过去了是吧? 老头子 伯父韩武看着左母左右为难的样子,没来由的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禁开口。 滚,没你的事!左券受不了这个时候韩武cha足进来。 爸!左维棠把韩武拨到自己身边,同时揽着左母看左券。 老左,这是我家,这是我徒弟!魏国手也终于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宝贝,从客厅急匆匆的冲过来,恰好听到左券呵斥自己的小徒弟,立时不乐意了! 画面陡然就成了左维棠韩武和左母魏国手站在一起,左券一人孤立的站在门口的qíng境,左券狠狠深呼吸了几下,握着拐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好、好、好!我的老伴、老友、老来子还有你,你这个小崽子,全部结成统一战线了,是不是?我现在成了反革命了是不是?好啊!好啊! 一连几个好字说的悲怆无比,说完就闷着头朝外走。 弄得门前四人一愣,还是左母率先反应过来,挣开了左维棠揽着她腰间的手,三两步追了上去,伸手去挽对方的手腕,被他甩开,再上前,再被甩开,再上前 周而复始,直到临上车前,才终于挽在了一起,上车的一刹那,左母回头看了眼左维棠,又看了眼韩武,扯着嘴角无声的说了句:没事的。 三人站在门口目送左券的座驾开远了之后,魏国手率先发话,行了,都走远了,进去吧! 韩武无奈的和左维棠对视了一眼,跟在魏国手身后进去,魏国手弄出着一茬的用意,他们也算是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