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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上来就看到了。韩武说着,怀疑的看着左维棠,你确定不是你的风流债? 左维棠狠狠瞪过去,皮痒是不是? 韩武一缩脖子,讪讪接口,那怎么坐到那里,看着就像是等人等睡着了的样子啊! 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左维棠接口,大步走上前,手上抱着东西不方便,准备伸脚去踢两个孩子,被韩武一把从后面抱住。 缺不缺德啊?他们是两个孩子啊!韩武嗔怒的瞪他。 左维棠收回提起的左脚,撇嘴,那你叫醒他们。 韩武依言半蹲下来,正准备伸手时,两个孩子之一猛然睁开了眼,水润黑亮的眼珠子冷不防地对上韩武的,除了那一刹那的迷糊外,等反应过来眼前有人时,神qíng全部换为戒备。 不待韩武出声,他已经敏捷的跳了起来,一把拉起一旁还迷迷糊糊的另一个小娃娃。 锅锅依旧迷糊着的小娃娃吐字不清的嘟囔着,我好饿 你们是谁?完全清醒的小娃娃把迷糊的那个藏到自己背后,戒备万分的看着韩武和左维棠。 两个小娃娃一睁眼,左维棠和韩武就发现,这两个娃娃应该是兄弟,但看着却不那么像双胞胎了,五官虽然还是像的,但那种外显的气韵却差得很多,而且,高矮胖瘦也有一些差异,眼前这个看着像个刺猬一样的,明显更健壮,也更机灵。 后面那个还迷迷糊糊的,一看就是个软趴趴的兔子,就是现在大概还不清楚状况。 正揉着眼睛缩在这个刺猬身后,还有几分好奇的想探头看看怎么回事,只是这个刺猬般的男孩却是异常敏锐。 虽然另一个孩子是躲在他身后,但似乎,他的任何举动都在他眼前一样,只要身后的孩子稍稍动一动,他就立刻反手把对方的脑袋按回去。 韩武看着两个六七岁的孩子像玩打地鼠一样,一个一探头,另一个就立刻把他脑袋按回去,一探头就按,一探头就按,在此期间,刺猬般的小男孩还不忘以凶狠的眼神威胁两人不许靠近。 小鬼左维棠等在一边看了半天,终于耐xing耗尽,把手里的东西一把塞给了韩武,你们堵在我们家门口,还对着主人露出这副表qíng是想gān嘛? 韩武无奈的看了看表qíng十分不好的左维棠,伸手拉了拉他,两个孩子而已。 爸爸一个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 韩武与左维棠俱是一愣,下意识的四周打量,除了二人外,根本没看到第三个成年人,这是在叫谁? 两人齐刷刷盯着出声的那个小娃娃看,本来已经成功的从小刺猬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的娃娃,被两人这么一盯,不用小刺猬动手,立马嗖的一下,自己缩了回去。 叫你的?韩武与左维棠不禁盯着对方同声问道,眼里都是你敢承认试试的yīn狠。 怎么可能?又是双双皱眉齐声回道。 就在两人还兀自满腹疑惑时,那只一直guī缩着的小动物终于探出了完整的脑袋,细声细气的说道:爸爸说,他要去救父亲出来,我们不能跟着去,会被抓走吃掉,就把我们送过来,找韩武叔叔这叫这叫 尘缘。一直呈现护卫者姿态的男孩接话。 对,尘、尘即使刺猬男孩为他提供了词汇,他也无法立刻记住,尘了半天,也依旧说不出完整的两个字。 看着小娃娃涨红了一张脸还憋不出话的样子,韩武看着十分喜感,想笑却又硬生生憋住,同时,也终于是明白,那一声爸爸不是在叫任何人,而是小奶娃表述的不完整。 那个一直缩着的小娃娃,看样子,好像是智力方面稍稍有些不足,反应慢,表达只能用简单的单句,记忆也不是很好的样子,稍稍复杂一点的词汇似乎就没有办法掌握。 与此同时,韩武和左维棠两人也更加迷惑,这个小娃娃说的一长串单句,又是爸爸又是父亲,还有抓走吃掉什么的,十分缺乏逻辑不说,怎么听怎么觉得是父母经常欺哄孩子的话语。 你们来找我的?韩武满是讶异的轻轻走过去,他确信自己不认识这样的孩子,印象里,不管是上辈子的他,还是这辈子的他,都没有什么朋友家有这样两个孩子,他们说是他们爸爸送他们过来的,那他们爸爸呢? 还有什么尘缘?那又是什么? 健壮一点的那个孩子立刻护着后面的那只倒退两步,我们来找韩武叔叔的,你是韩武吗?你怎么证明你是韩武? 韩武顿住,歪着脑袋看他们,想了想,摸出皮夹子,掏出身份证递给小孩儿,喏,识字吗?这是身份证,身份证知道吗? 健壮的孩子听到韩武的问话后,像被踩了尾巴的小shòu一样,猛地跳了起来,我当然识字,我看到了,你是韩武叔叔。 韩武笑了,蹲下|身子,与两个小娃娃平视,现在,该你们告诉我,你们是谁?你们爸爸呢?他叫什么名字?怎么把你们给扔在这儿了? 结果韩武一连串的话才刚刚问完,两个小娃娃立马就像炸了毛的小野shòu一样,一起凶狠的瞪向韩武,不是扔掉! 本就表现的qiáng悍凶狠的那一个带着那种怒意的眼神,即使是个小娃娃,看着也还像那么回事,另一个那就是小兔子被惹急了,水润的大眼里虽然满是故作的凶狠,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毫无杀伤力。 但不管这两个小娃娃的表qíng是否到位,韩武都已经从他们的反应里知道了两个孩子的某些禁忌,心里却带着些许担忧的想着也许,还真的是一场不负责任的遗弃。 只是想是这么想,看着这两只小娃娃的表qíng,韩武是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只能轻声继续诱哄着,那你们告诉我,你们爸爸叫什么,怎么把你们送到我这儿来了? 韩武打定主意,不管送他们来的人是谁,既然指定要将孩子送到自己这里来,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就算不是,退一步说,也应该是与自己有jiāo集的人,而当务之急,肯定是先把这个人给找出来再作打算。 但是两个小娃娃显然还在记恨韩武刚刚所用的那个扔字,依旧鼓着腮帮子等着他看,不作答。 韩武看着头疼的捏了捏鼻梁,挂起笑容,和婉的对两个孩子说道:叔叔刚刚用错词了,你们原谅叔叔好不好? 两个小孩儿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异声的说道:好/不好! 说完后,又互相看了一眼,再次出声:不好/好! 韩武被两个孩子的举动弄得失笑。 第一次是健硕点的那个孩子欣然点头说好,反应稍稍迟钝的那个则慢悠悠的摇头说不好,结果说完后,似乎都很惊讶对方与自己不一致的决定,互相看了一眼后,又都选择相信对方的决定,同时更改了自己的决定。 就在韩武还在与两个孩子斗志的时候,左维棠已经开了门,把一堆东西抱到了屋子里,走到门前拉起韩武,二话不说,夹起两个孩子,土匪一样卷进了屋子里,徒留韩武愣在当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跟在他身后跑了进去。 左维棠,那是两个小孩儿,是人,不是东西!韩武气急败坏的吼道。 结果追进去一看,发现两个小家伙居然一点受惊吓的表qíng都没有,反而是十分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仰着脸看向跨立在他们正前方的左维棠。 把那封信拿出来给我看看。左维棠双手抱胸,命令的说道。 壮硕点的男孩一听左维棠发话,立刻左右扭动着准备从身上把那封信给找出来,结果这边扭来扭去正在翻找着起劲时,那边一只小小的手已经从自己肚子前的小兜兜里掏出了的信封。 左维棠诧异的扫了一眼,小孩像是突然开窍看懂了似的,小小声的说道:锅锅睡觉前放到我身上来的。 壮硕的男孩经这么一提醒,一脸恍悟,像是刚刚想起了这茬。 韩武在一旁看着,倒越来越觉得迷惑,这两个孩子看着其实并不完全像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一面倒的由壮硕的那个孩子保护弱小的那个,看着,更像是在互补的样子。 韩武在这头摸着下巴沉吟时,左维棠那边已经三两下将信上的内容给读完了,他侧过脸问韩武:瞿白你认识吗? 谁?韩武意识游离之际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却没什么特别的映像。 瞿白。左维棠重复。 那是我爸爸。弱小的孩子幸福的表述,被健硕的那个孩子给轻轻打了一下手,示意他特殊时期不能这么到处嚷嚷。 韩武来来回回盯着两个孩子看,又再次向左维棠确认了一下那个名字,正要伸手去接过他手里的信看一看写了什么,能不能帮他增加点熟悉感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网店名字闪过两只小狐狸。 瞿白这不是两只小狐狸店主给他寄快递时,发件人的名字吗? 韩武接过左维棠递来的信,一目十行的快速扫过果然是他。 韩武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什么恶意遗弃的行为,真的是找自己帮忙,只是韩武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个瞿白的大脑回路是怎么长的?这神经也太粗了点吧? 他难道没有可以其他信任的亲戚朋友?就算再要紧的事qíng,不能带着两个孩子一起,也应该寄放在自己信得过的朋友那里啊!怎么送到他这边来了? 就算这几年下来,他们互相之间,除了纯粹的网络jiāo易,多多少少发展了些朋友qíng谊,但毕竟还是隔着一张数字网络,最多也就是时不时给对方寄一点礼物,脸面都没有见过的人,他居然就那么大胆,紧凭着一张快递单上的地址就找到了这里,还把两个孩子就这么撂下了。 也不怕孩子被人拐走吗? 好,就当他是是直接把孩子领到他们门口,jiāo代好了不要跟其他人走,但是难道不担心自己心术不正吗? 韩武实在想不通瞿白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盯着信件最后的一句话发起了呆:寄养一段时间,办完事就会来接他们,请一定要随时带着他们两个,不要让他们独自行动,事后定会当面感谢。 信是很匆忙写成的,看得出来写信人焦急的心态,内容也很少,前因后果什么都没有jiāo代,只恳切的对韩武表示希望,希望他能帮他照顾两个孩子一段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