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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烈被吓醒了。 他眯起眼睛转过头,从露出的缝隙里看到了窗外清澈的阳光。 见鬼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梦。还吃啥补啥,那吃鸡…… 靳烈拒绝再去回想,洗漱完直接去了一楼。到了餐厅,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正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先生您起来了。”王嫂将餐盘规矩的摆好后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新来的保姆。” 王嫂五十岁出头,模样慈眉善目,一看就很好相处。 “嗯。”靳烈坐在位置上开始用餐。 他喝了口咖啡,慢条斯理的翻开报纸阅读最新消息。 吃完饭,王嫂过来收拾餐盘。食物没剩多少,心里即便已经有了底,她还是忐忑的问了一句:“口味上您还满意吗?” 靳烈颔首,“可以。” 王嫂安心了,“那就好。太太交代一定要按照您喜欢的口味来做。今天手生,我还担心您吃不惯。” 靳烈抬起头。 苏浅怎么会了解他的喜好? “你是说这些都是太太告诉你的?” 王嫂点头到:“是啊,她今天早上特意打电话嘱咐我不要迟到,一些注意事项怕我忘了还把表格贴在了冰箱上。” “她走了?” “我早上过来就没看到她。” 靳烈沉默片刻,视线重新落在报纸上,“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助理过来接他去公司。靳烈将咖啡杯放进水槽,转身刚好看到冰箱门上两张显眼的A4纸。 画着笑脸这张是“喜欢”,画着哭脸那张写的是“嫌弃”。两张手绘表格上注明了他的口味和生活上的各种习惯。有些重点还用红心标了出来。所有细节一目了然。 靳烈坐在车上想起了那个梦。难道这个苏浅真的是假的?不然这转变是不是有点太瘆人了。 “靳总,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钟宁为自己即将迎来美好的一天感到欣喜。 靳烈回神,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欣喜发出破碎的声音,哗啦啦碎了一地。 钟宁肩膀一缩,不吭声了。 车内沉默半晌,靳烈想起什么随口问了一句:“苏浅现在在拍什么剧?” 钟宁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稍等,我马上查。” 靳烈转头看外面,“不知道就算了。” 随便演什么,只要不唱歌就行。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 已经查到结果的钟宁只好将话全都咽回肚子里。收好IPAD,他偷偷看了眼后视镜。 奇怪,以前这人可是对苏浅不闻不问的。怎么今天忽然感兴趣了。 — 另一边,苏浅正坐在休息室的小椅子上昏昏欲睡。昨天为了给保姆做攻略搞到凌晨才睡,早上按照统筹通知的时间到了片场,结果实际拍摄时间晚了将近三个多小时。 终于轮到她的戏份,原本好好的天气突然转阴,下起了瓢泼大雨。 沿海城市本身就气温低,下雨后比平时更凉。苏浅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别磨蹭了!导演让你快点过去,现在这个天气正好拍你落水的戏份。” 统筹的语气相当冲,跟苏浅说话的时候几乎在用鼻孔对着她了。 苏浅早就化好了妆,走过去听导演讲戏。这一幕拍的是女主角想不开寻短见,苏浅看到后奋不顾身跳下去将她救了起来。 戏份很短,女主不用露脸。跳水的戏选择了用替身。 讲完戏,导演直言:“天气不好,最好能一条过。” 这话说完,周围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谁不知道苏浅是剧组的NG大王,有时候很简单的一个场景都要拍七八次才过。 “她要是不NG,这天怕是会下红雨。” 说话的是女一号楚飘飘的助理。阴阳怪气得眉毛乱飞,白眼差点翻上天。 “行了,你少说两句。”楚飘飘装模作样,“又不是苏浅想就能做到不NG,不过相信这种天气她一定会体谅大家的。” 女二听这话直接笑了出来,“飘飘姐你可真会说话。忘了上次一个吃苹果的戏我们苏浅老师足足重拍了十几次,害得道具老师要跑出去买苹果。” 苏浅听着这三个女人絮絮叨叨,真觉得导演还没喊“a”,戏就已经开始了。 “说完了吗?”苏浅一脸“我就静静看你们表演”的表情,“一会儿雨都停了。” 女二切了一声,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扭头走了。倒是楚飘飘轻轻笑到,“看样子你还挺急着丢脸。” 苏浅混不在意,转头对导演说,“她们说完了。” 导演微微一怔,兜他们一眼不再耽误时间,“开拍!” 拍摄开始。 楚飘飘的替身撑着伞走在湖边。大雨倾盆,她眼里满是绝望。忽然她用力丢开雨伞跳进了湖里。 水花四溅。 北风呼啸,大雨噼里啪啦落下来,在水面溅起涟漪。 湖水冰冷,她想起了去世的男朋友的模样…… 苏浅急匆匆跑到岸边,声嘶力竭的喊她名字。镜头推近,她的表情被放大。 焦急,担心,眼神里同时充斥着悲恸。各种复杂的情绪汇聚在一起,脖子上的青筋都紧绷了起来。 导演不目转睛的盯着监视器。 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被带入了无比紧张的气氛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