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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只有我一个人骑驴?”抖着眉看向身后,依次站着就是各个都年过半百的老张老许老林还有六福—— 算你狠,小皇帝! 真货坐车,假货骑驴。 这八个字,一点也不顺口! 不满归不满,但路还是得走,只不过大夏天,青之满身是汗在外头赶驴,前头的马车由六福驾着不敢走快,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青之已是狼狈不堪,额边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好笑的贴在脸上。六福从马车上跳下来,满脸愧疚的站在一旁替青之扇风,方兰生递上绢子和水,另外三个老人家早已是被马车颠的承受不住,挨个排着队,坐在树荫下哎哟哎哟了。 方兰生见状,只得轻叹口气,上前照顾那三位”老人家”了。 这一路上……前途坎坷啊! 正感叹着,前方哒哒传来马蹄声,六福一个激灵,大吼一声:“侯爷,有刺客!” 青之一扇子打在他头上,一旁的护卫老林还在着急找鞋,青之彻底无望。 他们此行虽不是秘密而行,但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百里家的小侯爷在今天出发南巡了,寻仇的不可能;可这青天白日的,又在官道上行驶,连长安地界都还没出,更不可能会遇到劫匪啊! 六福躲在青之身后扯着衣袍,方兰生慢步回到青之身旁,眯起眼睛朝远处看去—— 看清人后,方才还摊在地上的老三位手也不抖了,脚也不瘸了,立马跟阵风似的排队站好,只不过叫起来的声音不太和谐,搞得青之以为听到了三重唱似的:“皇上?!” 双方打了一个照面,顾己修上下打量了被青之捆在一旁的驴,扯了扯嘴角:“倒挺配。” 青之这才反应过来:“皇上?” “喊那么大声,你是不怕这路旁有什么匪类,捆了你我吗?”顾己修冷笑说道:“走了一早上才到这儿,照这速度,还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到徽州府呢!” “皇上……您这是……”青之忽略他口中的讽刺,指着一身便装的顾己修同他身后的傅言信。 “自然是同你一道微服出巡。” 顾己修是简装出行,只带了傅言信,李顺,与两外两个看起来像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人叫高斐,一人唤陈四。他们五人乃是骑马而来,追上青之后二话不说,便要上路。 六福驾的虽是老马,但也勉强称的上是马车,只有青之一个落在最后,扯着绳子,可是屁-股下的那头驴,就是不迈开步子。 一方是高大俊勐的白驹,一边是一只懒驴跟老马。 贫困阶级害死人啊! 顾己修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专挑上坡的路走,那只懒驴不愧青之给他取的外号,一看到有坡,就死活不走了,最后还得青之下来,牵着它它才能动。 这样折腾到满身星辉,一行人这才进了城,傅言信遣了人先行查探,早是在城中客栈备好了屋子,青之一进去,饭也不吃,倒头就睡。 第37章 夜半遭贼 直到第二天日晒三竿才起,随口塞了几下饭,又在顾己修凌厉的眼神下爬上他那小驴,跟在大家身后东倒西歪的走着。 青之不知道顾己修是怎么跑出来的,也不知道朝中的那些清流们是怎么同意他微服出巡的,他没有儿子,无人监国,那国事谁来理? 咬着筷子,偷看一旁的顾己修。 还是第一次见他自己端起饭碗,修长的手指正举着筷子,夹走了青之面前的鸡腿。 李顺在旁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其他,只好殷勤站在一旁,递个帕子倒杯水。 此时他们正下榻于黔县的一个客栈中,黔县位于长安与徽州府中间,过了黔县,可就算是到了徽州地界。 一路走了这么些天,青之终于可以大吼一声,快要熬到头了。 大口把饭扒进嘴里,却见一旁的顾己修,方兰生同傅言信,都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举起筷子的手动作轻缓,与他形成鲜明对比。 许是意识到自己吃相太过不雅,青之只好放下手中的蹄髈,擦了擦嘴,正待开口,忽然闻到一阵浓香,便见顾己修身旁坐下一个身着轻纱的女子。 “公子,奴家是朝慕馆的莲香,公子一行看的可是面生,莫不是第一次来这黔县?” 莲香动作轻佻,更是贴近顾己修,胸前四两rou都快黏上他身上了。青之在旁暗笑,心想这皇帝表哥莫不是不常近女色?被人这般调戏,耳根已是微微发红。 “姑娘名叫莲香?可是因为这股香味?”青之笑嘻嘻的想将莲香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却见莲香用帕子掩嘴一笑:“这位小公子也有礼了。” 这一笑,七分媚骨,三分娇羞,可把青之的魂给勾了一半,搓了搓手,正要出声,顾己修却将他打断:“你会弹唱?” 莲香摆了手中的琵琶,拨了一串流水的音,笑道:“不知莲香可有幸为公子弹奏一曲?” 一支曲子唱完,顾己修一合手中纸扇,神情也没方才那般不适,点头赞道:“此曲音律虽为简单,但时而高亢时而旋低,即便是宫里长生殿里的小戏子,恐怕也没你唱得好。” 青之心里哧了一声,倒是挺sao包,听个曲吧,到还要说这么酸不拉几的话。 莲香又道了谢,隔壁桌已有他人在喊,见青之四人并无动静,只好含笑勉强说道:“公子,奴家要过别桌了,公子可是还有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