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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啧啧啧摇了两下头,青之心里暗自捏了把冷汗,不会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吗?这徽州茶叶的事也是他胡诌出来的,难不成露了马脚? 只见牡丹伸出手指朝着青之额头点去:“小东西,嘴巴倒是跟那老东西一样厉害,不愧是跟着他的。别以为这么说了两三句就能哄得老娘乖乖的,回去告诉他,左右这事都捅开了,他家里头那位也知道了,便没有什么好理由再瞒下去。改日儿找个师傅来算算时辰,赶紧把老娘抬回那王府里头去!先说好,做老二老娘已经很不甘心了,不能再便宜西边那个小贱人。要是王秦汉敢让她先进门就给我等着!” 听牡丹这么说青之才松口气,幸好眼前的美女果然是胸大无脑,这么轻而易举就真相信了自己是王秦汉派来的人。 “嘿嘿,谢谢姑娘夸赞,嘿嘿!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为姑娘行事。”狗腿这事他向来做的顺风顺手,毫不生疏,三言两句便哄得牡丹嬉笑开颜。 “不过你可是要注意了,方才那一两句,幸而是在我宅子里说的,到了外头可不能乱说。秦汉最忌讳旁人说那位子的事,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人捉住把柄。你跟着他,定然也知道他为了那个位子付出了多少代价。”牡丹让婢女收起夜明珠,忽然想起,板起脸训斥:“看你机灵古怪的,就是说话的时候得过过脑子。” “是是是,姑娘教训的是,小的跟老爷时间不算长,有些东西自然想的不周全,若能得姑娘指点一二,定能一生受益啊!” “哈哈。”牡丹用帕子捂着嘴笑:“这般油嘴滑舌,坐吧。”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姑娘的好,西边那位可真真是没得比的啊!从平常老爷与您的谈话之中就可以感觉的出来呢!重要的事大老爷可是从来不同西边那位多说一句!就拿总,哎哟不不不,瞧小的这记性,姑娘刚刚才教训过,小的差点又给犯了!”青之故意表现出愚钝的模样,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拿那个位子的事来说,大老爷可从来不愿在西边那位面前多提呢!” “哼!”牡丹嗑着瓜子:“那自然。那小贱人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就以为自个真是个才女了?殊不知老爷最害怕的就是那个模样的女人,自以为是,还总是喜欢点评这点评去!女人呐,就该专心的听男人说话,别胡乱插嘴!你瞧瞧,当时要不是她从旁多嘴,那个位子,老爷早是坐上去了!” 青之眼珠子滴熘熘的转着,乘热打铁问道:“哟,姑娘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愚钝,怎么听得不是很明白?” “你这小子,是真煳涂还是假煳涂?当日宁家出事后,那位子空了下来,自然是由老爷坐上去。可那小贱人竟一力拦下老爷,说什么此时不是合适的时机,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那位子空在那里一年多来,除了老爷还有谁能坐上去?况且此下全扬州城的人都认那位子非老爷莫属,那还理什么劳什子规矩,自个坐上去不就好了吗?偏生要傻傻的站在老二的位子上守着,哼!”像是说到了气头上,牡丹啪的一声伸手拍向桌子,震得杯盖翻了过来:“若不是她拦着,指不定老爷早就成了总商,也能早些娶我过门呢!这一年多不坐那个位子也罢了,既还从旁吹耳边风,让老爷节俭作为表率,害得老娘这一年来的胭脂水粉的分量也都跟着减少,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背地里玩阴的,让老爷减了我的份额,增到她那儿去!你说说看,是不是?” 眼瞅着要被岔开话题了,青之忙抢白道:“姑娘莫要生气,西边那位就算再怎么打扮,也不及姑娘一分啊!”替她又倒了一杯茶:“不过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不知道杜鹃姑娘到底抱的什么心,竟会阻止大老爷!” “谁知道,口中说着是为老爷好,可我瞧着啊,可不是这样。咱们女人看女人啊,总是比你们男人要厉害多了,再说了,她杜鹃对秦汉是不是真心可还说不准呢……哼,她以为不再说我就不知道吗?她与宁家那小个臭小子以前可是眉来眼去好久了,要不是当时宁家看不上她的身份拦着,她说不定早就嫁进去了,如何最后还会落得这个同我姐妹决裂,共抢男人的下场?!只可惜啊,老爷被那小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迷住了心,怎么说都不听,真是气死我了!” 青之的小雷达很适宜的catch到了重点,更加卖力的伺候牡丹,意图将她哄的更加放松,甚至起身绕到她身后帮她揉揉肩颈:“这宁家难道同扬州宁家……是一家?” 男女本是授受不清,即便是牡丹这样的风尘女子也多会避嫌。青之想不到这层上,但牡丹总归能考虑的得到。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第一眼瞧见青之之时便卸下了防备,或许是说,压根没把青之当成男子看待。其中的原因青之自然明白恐怕是因为自己特殊的性质,忍不住不发飙,靠,反正老子已经昭告天下是个断袖,也无所谓他人的想法了。 牡丹白了他一眼后便阖上眼睛:“这扬州城里还有哪个宁家?自然是宁凉咯!你这小东西年纪不大,所以可能对当时那事没啥印象。当年那事闹的可谓是街知巷闻啊!别瞧你姑奶奶现在这个模样,可在当时,姑奶奶我与杜鹃也算是留香苑中的头牌,多少恩客想要一睹我们芳容啊!不过也就她杜鹃矫情,只接看得顺眼的家伙。呵呵,可就是她那清高的性子,到最后不还是着了套,被宁凉给勾了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