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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吗?”严远洲压低了声音附在季西风耳边问。 季西风听在耳中权当没听见,直接无视了他转身去问海葵:“你们受伤了吗?” 海葵刚从“队长找哨兵了”的刺激中恢复过来,精神还不太能集中,只能摇摇头:“受伤倒是没有,就是没能把那个胖子带回来有点遗憾。” “那个王局长?” “嗯。”海葵点点头,“就是他。” 严远洲摊摊手:“他只是政府这边的叛乱者推出来的代言人罢了,你就算把他带回来也会有第二个的人出现的,到那时候可能是李局张局,结果都是一样的。” “远洲说得对。”季西风简短地表示了一下赞同,就将话题转开了,“海葵,我想问你,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记得啊。”海葵坦然道,“我是队长从黑市里救出来的嘛。” 大翅也凑上来接话:“对!跟我一起。” “有你什么事?队长问得是我!” “海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对你进入黑市之前还有印象吗?” 听到这个问题,海葵小小的眼中充满了大大的疑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果断利落地回答:“不记得了。” “你不是还记得那首歌吗?” “可是我记得那首歌啊。”海葵说,“进了黑市之后天天被人打着干活,又苦又累的,我又那么小,我哪儿有心情记住别的啊?” “那首歌,你能唱一下吗?” 海葵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羞赧:“我唱歌很难听的。” 大翅附和道:“我作证!确实很难听!” “那是因为那首歌就是那么唱的!”被大翅一激,海葵跳起来就唱,语调之难听歌词之艰涩是在场所有人这辈子听过的歌曲之最。 看着几个人都露出一种“这他妈是什么鬼歌”的表情,海葵的声音终于停下来,“挺难听的吧?——我在一个酒吧听过有别人还唱过这个歌,比我唱得好听。” “那个人是谁?” 海葵陷入了回忆,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就是咱们去黑市之前去过的那个酒吧,那里面的歌女唱的!”越想越觉得对,海葵锤着手心肯定道,“对对对,就是那个!我还跟酒保说过她唱得好听。” “走,我们去找那个酒吧。” 当几个人终于来到记忆里的地方时,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酒吧门前的木制牌子上写着“今日歇业”四个字,一只鸽子从牌子上飞起,木牌摇晃着不时碰撞两下老旧的锁。 酒吧旁的几个老酒客截住他们,好心劝说道:“你们要是买酒就别去这家了,都半个多月没开过门了。” “我还以为大罢工之后,他们会回来重新开业呢。” 第80章 chapter 80 “扑棱棱”,一只白鸽从巷子深处飞出来落在巷子口的一角檐壁上,鲜红的爪子抓住灰白的墙壁,黑溜溜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 “咕咕咕。” 小羽把头迈进翅膀下,从洁白的羽毛底下掏出一条细瘦的小蛇来,小蛇顺从地从小羽的翅膀下爬到它背上,“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怎么样?”巷子里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凯伦的臂弯里挎着爱丽丝的手臂,爱丽丝的头上带着一张轻薄的面罩。 爱丽丝偏过头来答话,呼出的气将面罩轻轻吹起:“还行。” “终于大仇得报,感觉不shuangma?” “一般。”爱丽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苍白的手指从黑裙子的袖口中伸出来,指甲缝隙中一丝血色点缀着她的手指。 大仇得报?她盯着自己的手,看着那一丝血色渐渐渗入指甲中,确实得报了。 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爽,只觉得有点头晕,或许是刚从阴暗的地底走到阳光底下来有点不适应,总之她现在只想回酒吧睡一觉。 “他能上法庭吗?”爱丽丝听到自己这样问。 “你不是要把他千刀万剐吗?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我……”爱丽丝抬了抬头,轻柔的面纱从脸上拂过,“我不知道……” 千刀万剐?那有什么意思?在阴暗的地底一刀一刀削掉他的骨rou,听他一句一句地求饶? 的确够爽,可惜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能看到了。 她想要在阳光底下看着他被人民审判,想看他跪在正午的委员会大楼下痛苦忏悔,想看他被所有人唾弃着去死。 这些都不是在一个小小的刑室里把他千刀万剐能做得到的。 “他能上法庭吗?能被审判吗?”爱丽丝又问了一句。如果能,那她会把审判他的权利交给法律;如果不能,那今天她就是法律。 凯伦思索了一会:“嗯……也许能。” “能吗?”爱丽丝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真的能吗?” 凯伦确定道“如果新的委员会成立,挖出前委员长做出的这些事,那一定会开全国公审的。” 爱丽丝听了她的解释,双手的手指互相搓了搓问道:“赵先生上位之后吗?” “赵先生上位可做不到这点。”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懒撒的声音,常先生甩着袖子走上来似笑非笑地看了爱丽丝一眼,快走一步走到最前面。 爱丽丝追上去,透过面纱问:“为什么?” 常先生答非所问,声音依旧懒散:“那个张委员长我已经让人送回去了,你们放心,他没有看到我们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