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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镇瞥了他一眼,自己捡起匕首就要往肩膀上戳,阮贺天急忙制止他,咬咬牙,“我来!” 他去找了一盏油灯来,点燃,将匕首在火苗上烧了烧,然后脱下梁镇的上衣,看着中弹后触目惊心的伤口,手都在发抖。 梁镇嘲笑他:“我还以为敢带着大学生游行的阮公子是条硬汉呢,没想到胆子挺小,呵呵。” “你认识我?” “认识啊,前段时间,报纸上天天都是你的新闻,想看不到都难。” 阮贺天有些尴尬,低着头,用手帕擦掉伤口周围的血,不小心触碰到伤口,惹得梁镇痛的头晕。 “你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跟个娘们似的!……唔……” 阮贺天已经割开了伤口,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子弹挖出来,然后就看到梁镇抬手往伤口上撒了一把草木灰。 他抽了抽嘴角,“您还真是不讲究。” “这点小伤算什么?老子上一线的时候比这重的伤都受过好多次了,放心,死不了!” 阮贺天点点头,刚才脱他衣服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知道多少,看着竟让人起了敬佩之心。 等阮贺天撕开背心把他伤口随便包扎好,梁镇就挣扎着站起来了,“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你的伤……” “再不走,你是想等着被房子主人扣押下来当上门女婿吗?” 阮贺天闭上嘴,搀扶着他大步离开这栋民宅。 他们在室内的拍摄林澍看不到,也没跟进去看,直到看到张绎扶着他偶像出来,在门口探头探脑,警惕地看着四周,那模样,居然还挺可爱。 直到拍摄结束,林澍才走向导演的位置,和胤导一起看回放,听导演在那自言自语道:“这张脸还是太好看了些,让人有些出戏。”他抬头朝助理吼道:“不是交代过,要把阮贺天的脸涂黑点吗?化妆师怎么回事?舍不得下手吗?” 助理看看张绎,解释说:“导演,已经黑很多了啊。” “这叫黑很多?你过来看看,和倪洪昌抱在一起明显是两个色号。” “咳。”林澍干咳一声,提醒他注意用词,然后说:“阮贺天是富家公子,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他白一些也正常。” “本人可比他丑多了。” 林澍收下他这句赞美,替张绎说:“历史上留下的照片是阮贺天后期的,那时候他经历了战乱,经历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早就不是曾经的阮公子了。” 胤导仔细想了想,居然觉得很有道理,“行,那就这样吧,好看一点说不定能多卖几张票。” 检查了几遍,胤导确定没问题后高喊一声:“收工!” 人群欢唿起来,今天算是他们开机以来最早收工的一天了,晚上有时间还可以去吃吃喝喝。 徐苁俪披着大衣朝林澍这边走来,眨着眼睛问胤导:“导演,林顾问今天刚到,晚上不如办个接风宴啊?” 胤导头也不抬地回答:“没空,我晚上还要和几个主演开会,要接你自己接吧。” 徐苁俪立即转向林澍,娇声问他:“那林顾问给不给我面子啊?” 这时候,张绎换好衣服从化妆间出来,林澍远远看到他,冲徐苁俪摇摇头:“抱歉,我晚上有约了。” 徐苁俪不死心地问:“不能多我一个?” 林澍冷漠地回答:“不能。” 张绎已经小跑着过来,半路被孙一凡塞了一件外套,他边跑边穿,林澍迎了上去,接住他说:“慢点,先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不会,刚才拍戏跑太多了,现在浑身发热。”张绎没拉拉链,就想这样走出去,林澍按住他,“等等。”然后亲手帮他把拉链拉上,“还是小心点,万一着凉了胤导会不高兴的。” 全剧组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袁耀坤和花槿一点也不意外,他们早看出灵树大人对这个人类有多不一般了,就算他俩当众接吻他们也能接受。 孙一凡则是还没开窍,看到了也没觉得有问题,旁人就不一样了,男人之间勾肩搭背很正常,牵手也能说是好基友,但帮忙拉拉链,看着就GAY里GAY气的。 张绎想拒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拉着林澍赶紧走,免得成为八卦的中心。 徐苁俪看着他们一起走出去的背影,才反应过来林澍那句有约指的是谁,她震惊地问胤导:“他们不是师生关系吗?怎么看着像……像……” 胤导叼着烟,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管人家是什么关系做什么?反正跟你没关系。” 徐苁俪被噎了一下,不痛快地走了,于景灏的戏份已经结束了,但他没有离开剧组,依然在剧组里观摩,还时不时帮工作人员搬东西,布置场景,剧组的人都挺喜欢这个勤劳可爱的男孩子。 他也看到了张绎和新来的顾问一起离开,和身旁的人打趣了一句:“绎哥和新来的顾问关系好好啊。” “恐怕不是一般的好,不过这也没什么,圈子里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 “是吗?可是听说那个林顾问是他的老师,学校能允许师生恋吗?” “明着当然不行,但只要没出格,没产生不好的影响,学校哪还管你和谁谈恋爱呢?” “这倒也是,而且电影学院相对其他学校应该更开放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