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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迎酒心中挺感动,回答她:“其实我不是一个人去。” “什么?”陈笑泠说,“你还带着你的大妖精吗?” 路迎酒反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那个“大妖精”指的是敬闲。 他说:“对啊,是他。” 陈笑泠:“……” 陈笑泠又说:“小路啊,你的飞机票买了吗?我是所有航空公司的最高级贵宾,头等舱的票我直接给你送过去吧?免费的呢,不过免费的只、有、两、张。” 路迎酒说:“不用了,谢谢。大妖精说他包机了,你直接来机场就行。” 陈笑泠:“……” 她浓密纤长的假睫毛气得直眨,挂了电话。 敬闲开着车听完这场对话,简直是眉飞色舞、身心舒畅,在等红灯的时候又亲了路迎酒一大口。 到了机场,陈笑泠拖着个银色小行李箱,一身黑色辣装,踩着恨天高,花枝招展且风情摇曳地走进了敬闲包的私人休息室。 休息室内有甜点的香气,脚下是柔软的红天鹅绒地毯,瓶中的花朵娇嫩欲滴。 远远看到沙发上的两人,陈笑泠把墨镜往额头一架,喊道:“小路啊……” 话语卡住了。 敬闲拿了一块巧克力饼干,正往路迎酒的嘴边送。路迎酒低头看手机,眼都没抬,下意识扭头就咬住了,慢慢咀嚼。 ——明显是对这种事情熟悉极了。 陈笑泠:??! 陈笑泠:???!!! 陈笑泠呆若木鸡,陈笑泠五雷轰顶,陈笑泠花容失色。 路迎酒这才注意到她,抬头说:“你来了……你怎么这幅表情?” 陈笑泠把手中行李拉杆一丢,快步走过来:“我就、我就两个多月没见到你,你真的被大妖精给拱了啊?!” 路迎酒:“……” 这个“拱”字是怎么回事。 陈笑泠反复打量他们,震惊无比,最后喃喃说:“女人的直觉果然不可能失误,我第一眼看到大妖精就觉得他不对劲……果然是对你图谋不轨啊,果然是馋你的身子啊。” 她悲痛了几秒钟,突然神情一变,又轻抚上自己妆容精致的脸:“难怪我暗示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没有动心,原来不是我不够好看,是我的性别出了问题——我就说呢,我那么好看,谁会不喜欢呢?” 路迎酒:“……” 他很想为自己本来笔直的性取向辩驳一下,但这说来话长且欲盖弥彰,他选择了沉默。 一个小时后,飞机从机场起飞,展翅向蔚蓝色的天空。 陈笑泠要了毛毯后,又要了一大堆的零食、饮料,发狠似的吃个没完。 等东西吃得差不多了,飞机也快到目的地了,她终于接受了白菜被妖精拱走了的事实。 她这个人,好就好在下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等到下了飞机,她已顺利完成了移情别恋,觉得新认识的小师弟不错了。 只是,她拉着路迎酒的手说:“小路,你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回娘家啊,我帮你出头。” 路迎酒:“额,谢谢?” “不客气。”陈笑泠叹口气,“我要开始泡小师弟了,他才是我的新晋白月光。” 三人从机场乘车,去了陈笑泠所说的地方。 那是一条长街。 它有点狭窄,在金坊市的中心偏难,但是道路两边开了不少店铺。 来这之前路迎酒查了,这应该是金坊市很有人气的旅游点。交通便利,吃喝玩乐一条街上全有,周围更是一大堆民宿,每到旺季都会被订满。 只是现在,哪怕是周末长街上也没有多少人,只有三三两两的游客,也有不少店铺直接关了门,铁闸门冰冰冷冷,将他们拒之门外。 陈笑泠指着远方,说:“那边尽头有个以‘精神病’为主题的博物馆,叫雨天博物馆,是科普与精神病相关的。它的创建者是张家的人,而上一任馆长叫张成周,两年前辞职了,之后不知所踪。” 她又补充:“这是我能调查到的、最近一个活跃的张家人了。其他人都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张家衰落,早已是空有世家的名头。 按照现在这势头,不过多久它就要被直接除名了。 路迎酒心说,难怪他们一直想找到自己,交还给天道,完成当年的仪式——如果没有外力相助,这家族肯定要消亡。 但消亡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那些世家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他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那场存在于占卜中的百鬼夜行。 他们在酒店放了行李后,直接出发去雨天博物馆。 在长街上走了五分钟,远远就看到了一栋低矮的建筑,大概有两层高,外形刻意做成欧式古宅的模样,黑色屋顶配上刷得雪白的墙,窗户不透明,看起来阴森森的,还蛮有感觉。 黑色标牌贴在门口,写着【雨天博物馆】。 售票处那标了【每人150元,8岁以下的儿童不建议入场】 一个老头在售票处的玻璃后呼呼大睡。 路迎酒敲了敲玻璃,他才猛地惊醒:“买票啊?” “嗯。”路迎酒说,“来三张票。” 老头收了钱,慢条斯理地撕了三张票给他们:“进去吧。” 路迎酒接过票,又问:“你认识张成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