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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后既然这么吩咐了,他们也只能照做。 倒是两位皇子很高兴。 五皇子开心道:“小洪大人,晚上可以看手影嘛?” 三皇子虽未开口,可也眼巴巴瞧着。 洪文笑道:“当然可以。” 在这里值守只需要负责两位皇子即可,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用他们cao心,除了稍显不够自由之外,倒比留守太医署更轻快些。 生病极容易困倦,两位皇子吃了药后就昏昏欲睡,洪文和何元桥也跟着闲下来。 因不便外出,何元桥就对洪文指了指墙角几棵白梅花,示意过去说话。 正好洪文也有满腹疑惑,过去之后就问何元桥,“你有没有觉得太后看我的眼神不太对?” 之前面见太后时,她还像个寻常人家的和蔼老太太一样看着自己,可这回?怎么都觉得多了几分审视。 何元桥道:“我正想说这个,你最近又做什么事了?” 不怪他多疑,这小子惹是生非的本事常人难及…… 洪文大呼冤枉,正要说话,却听外头传来宫女的说话声,“长公主,太后说了,两位皇子尚在病中,不宜打扰。且这会儿探望,也容易再染了旁人,您还是请回吧。” 嘉真长公主? 洪文的脑子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已经自动往那边走去,果然看见宫女对面嘉真长公主的面容。 因下着大雪,她穿了件玉色观音兜长毛斗篷,除两根玉簪外并无多余装饰,此时俏生生立着,恰似墙角探出的雪梅,孤傲中透出勃勃生机。 只是这么看着,他心里就止不住雀跃,“见过长公主。” 果然油画再像,也不及真人半分。 嘉真长公主看见他后一怔,才要上前却被宫女拦下,不由有些不耐,“洪大人怎么在这里?” 宫女低垂着头,“回长公主,太后吩咐小何太医和小洪吏目留守,要等两位殿下痊愈呢。” 留守? “病情很严重?”嘉真长公主隔着宫女问洪文。 洪文摇头,“小风寒,静养几日就好,公主无需担忧,还是请回吧。” 不进来也好,病情虽不重却容易染人,万一长公主再病了…… 上回在四海酒楼用饭时他就发现了,长公主很喜欢吃甜,药汤子可苦着呢。 不严重,那为何不让见?嘉真长公主微微蹙眉,又问那宫女,“母后说的?” 宫女应了声。 嘉真长公主看了看她,再看看洪文。 不对劲。 正胡思乱想间,李嬷嬷出来传话,“长公主,太后请您去说话呢。” 嘉真长公主点点头,又对洪文颔首示意,“既如此,有劳你们多费心。” 洪文躬身行礼,行动间隐约露出一角里衣袖口,正是灰色毛缎。 “天寒雪大风急,望公主保重贵体。” 嘉真长公主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上扬,“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 洪文:笑一笑十年少。 三皇子:……我几岁来着? 小剧场二: 洪文:天气恶劣,公主小心感冒。 长公主:好。 何元桥: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来这儿? 太后:越想越不得劲,干脆你们先别见了/ 第三十八章 嘉真长公主进到后面正殿时, 太后正亲自带人翻看私库清单。 见女儿进来,她将单子放下,笑道:“来,咱们娘儿们也有日子没说说知心话了。” 嘉真长公主果然过去抱着她的胳膊坐下, 少有地流露出娇憨神态, 顺势往那几张单子上瞧了眼,“好端端的, 母后又看这些做什么?” “今儿十一啦, 还有四十来天就过年, ”太后慈爱地摸着她的脸颊,又看她身上的乳白色衣裳,“怎么穿这个色儿?怪素净的。” 又问跟着的宫女长公主披什么斗篷,见是一件玉色提花的, 连点绣娘的手艺都瞧不见, 就叹了口气,“你年纪轻轻的, 又临近年根儿, 多少好颜色穿不得?我记得你夏日那几套银红纱的倒不错。” 怎么越到下半年越懒怠打扮了?女为悦己者容,这么一瞧,又不大像动心的样子…… 嘉真长公主哎呦一声委屈起来,“天天红啊绿啊的, 怪腻味, 难得穿几样淡雅的,偏又被您瞧见。” 说得众人就都笑了。 “小孩子家家的,要什么淡雅,”太后嗔怪道,“你没听过?雪地红梅映着才好看呢。” 说完, 就打发宫女按着她方才说的名字,挑了十来匹颜色鲜亮却不俗套的出来,说这个裁斗篷,那个做棉袍,那边的来年开春正好做春衫云云。 嘉真长公主虽见解不俗,实则对穿戴并不大上心,日常基本由着青雁等三两个大宫女挑选搭配,此时见太后兴致颇高,选出来的料子着实不错,便也笑吟吟说好。 “母后不给皇兄挑?” 太后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他多大了?这些事自有皇后和妃嫔们cao心,哀家掺和什么。” 嘉真长公主捂嘴笑起来,又见太后意味深长道:“等你有了心上人,自然明白牵挂滋味,衣裳布料……当真他身上的一针一线都恨不得过几遍。” 衣裳布料……灰色毛缎…… 嘉真长公主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眼,双颊微微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