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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刚才自己“放浪形骸”的模样,胡阔恨不得正反手甩自己几个耳刮子。 胡阔啊胡阔,你这个人来疯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竟敢在长公主面前口出狂言! 毕竟是生日宴,弄清楚赵姓举人的来历之后,嘉真长公主就没有再提,其余四人也顺势揭过,只专心吃喝玩笑,倒也宾主尽欢。 约莫一个时辰后酒足饭饱谈兴尽,汪成和胡阔说要去逛书肆,主动起身向谢绛等三人告别。 两人面上看着镇定,也不过酒气壮胆,等四海酒楼的招牌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两人这才同时吐了口气,看向彼此的眼中都带着激动。 今天这顿饭赚大了! “你这两个朋友瞧着还不错。”洪文半趴在窗口,看着远去的汪成和胡阔道。 谢绛笑着点头,“好歹我的眼光还不算无可救药。” 三人换到先前嘉真长公主和洪文订的包间里说话,嘉真长公主就问:“细说说吧,可还有什么隐情?” 文人相争并不算稀罕,只那姓赵的出身高贵心高气傲,这么对付人着实太小家子气,总觉得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谢绛虽是镇国公府后人,但早年就随父母去了外地,实际上跟嘉真长公主的交情只有孩童时期那几年,相处起来远不如谢蕴那样自在,闻言不由有些赧然,“果然瞒不过公主。” 嘉真长公主似笑非笑,“刚还叫jiejie,怎么,这俩字烫嘴?” 谢绛腼腆一笑,从善如流地改口,“文jiejie。” 嘉真长公主满意地嗯了声,“说吧。” 人与人相交贵在坦诚,谢绛早前和三位友人互相交代了出身后,大家难免吃惊,不过时间久了之后,胡阔和汪成也渐渐适应了,唯独那姓赵的显出不同来。 “他突然就待我极亲近,”谢绛皱眉道,“说我年纪小,今儿嘘寒问暖,明儿又要抵足而眠……” 洪文的面色突然变得古怪,“他该不是个龙阳吧?” 少年突然涨红脸,语调都拔高了,“不是!” 洪文啧啧出声,故意笑道:“那也未必,你瞧瞧你这样的出身,又是这样的才学和容貌……” 见小孩儿满脸惊吓,洪文扑哧笑了声,“逗你玩儿呢!” 也就是谢绛天性温和腼腆,只把自己臊得满脸通红,若换做他堂哥谢蕴,这会儿早扑上来掐脖子了。 谢绛自己平静了会儿才继续说:“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又看他举止傲慢无礼,就渐渐疏远了。他大约也看出什么来,倒也收敛许多,只是逢年过节就说想到镇国公府拜会,我都推了。后来祖母生辰,我也只请了汪成和胡阔两个。” 嘉真长公主和洪文就都明白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谢绛不成,另外两个出身不如他的同伴反倒“坐享其成”,难免钻了牛角尖。 胡阔出身官宦世家,倒不好怎么样,难不成还不能欺负汪成这个平民之子? 谢绛叹了口气,“如今闹成这样,果然证明我看的不错,只是无故连累旁人,实在令我心中难安。” 洪文嗤笑出声,“傻小子,你错啦。你也不过是在火上泼了一瓢油,即便没有那一出,以姓赵的性子,早晚要出事。” 他那样的人自诩高贵自命不凡,恨不得要抱着列祖列宗的丰碑去死,偏科举取士,令许多寒门出身的人与他平起平坐,能受得了? 不过洪文还是觉得有些意外,既然那姓赵的祖上那样荣光,倒也不必这么急头白脸的巴结,岂不叫人看轻了? 该说他骄傲好,还是卑微好? 这话谢绛不好接,倒是嘉真长公主淡淡道:“骄傲也好,卑微也罢,不过是分人。赵家祖辈的荣光到现在早已不剩什么了,赵志栋如今也不过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多少年不见动一动,但凡他有点真才实干,哪怕看在父辈的面子上,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除了赵志栋外,赵家旁支几个子孙也都没有任何惹眼的政绩。 也就是说,赵家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为子孙后代铺路,若想脱颖而出,巴结权贵绝对是最佳捷径。 洪文听罢感慨道:“难怪我师父说官场水太深,这种事我可想不来。” 嘉真长公主失笑,柔声道:“你只管济世救人,外头的事有我呢。” 洪文不觉大为感动,“公主!” 谢绛:“……” 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吃多了,有点腻。 作者有话要说: 起名废作者表示:不重要的反派配角不配拥有名字!【其实是想不出来……】 二更还是下午四点左右,么么哒! 这周轮空木有榜单,好难熬哈哈!不过终于要结束啦!加油加油! 第一百章 却说那头谢绛刚回镇国公府不久, 正院就有人来传话,说是老爷子请他过去说话。 谢绛不敢耽搁,忙换了家常衣裳过去,进门一瞧, 老爷子、老太太和谢蕴都在, 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谢蕴叫他挨着自己坐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听上头老爷子问道:“你觉得那个叫汪成的年轻人怎么样?” 谢绛一愣, “才学自然是好的……” 老爷子不耐烦地摆摆手,“谁问你学问?我是说他人品如何?” 话音刚落,就被老太太推了一把,“你这没头没脑的瞎问, 孩子都给你问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