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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哎嘿嘿。 “殿下自作主张在那么多人面前直接说要娶妾身,却提前都没有打个招呼。可见根本就不在乎妾身的心情和选择,唉,没想到殿下是这样的人啊。” 顾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是,鬼狐族势力地位,妾身也是一介女流,殿下不在意是正常的。” “我没有。”郁荼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和什么人解释,情急之下连声线都有些微不可查地发颤,“是你说要……要嫁给我的。” 郁荼自知今天是被郁光风的存在刺激到了,早上那条绑着蛇兰的初尾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喉头,咽不下去也拔不出来,每一次吞咽和呼吸中都会鲜血淋漓地昭示存在感。 但他也确实听说女修都比较在意这个…… 顾渊就见郁荼淡粉色的唇轻轻长了一下,然后用力抿起。就像他每次习惯的那样,将所有的解释压在喉头,最后只说出一句——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对,就是你思虑不周。”顾渊冷冷地说道。 …… 一阵酸涩顺着胸口蔓延上来,郁荼转身就要走。 然后,他就被面前的灰狐狸向后推到亭廊后的灰墙上。 他们这本来就僻静,顾渊抵着人,本来是想给一个前世从没尝试过的壁咚。但灰狐狸的身体只到郁荼肩膀,要是就这么压着人,他的头得趴在郁荼胸前。 顾渊:…… 灰狐狸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地环上郁荼的后颈,非常有狐妖气质地挂在人身上。 “我以为殿下在决定婚事之前至少会和我花前月下一次,再不济也得再今早亲亲抱抱滚两个时辰。就算这些殿下都不愿意,那也得说声‘喜欢’吧。” 顾渊本身就很少在郁荼面前带着那副鸢如的面具,即使装也多是调侃居多。 但现在,当那双黑瞳属于天剑阁大弟子的时候,还是轻易让人心惊。 …… 刚才的酸涩难言还没散,郁荼的颈间的凸起上下微一滚动。他其实知道顾渊不喜欢自己沉默隐忍的样子,但没办法,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已经让他很难再像是一个正常人那样随意说出心中的情感。 他就像是一只真正的兔子那样,胆小怯弱,只敢把自己找到的宝物藏在毛毛里带回窝,好好埋起来。却连用鼻尖触碰一下那个珍宝都不敢。怕弄碎,怕丢。 就像现在,他轻轻挣扎了一下,“是你担心族群安危,才和我……” “是吗——”顾渊的手指在他后颈上捏了一下,“那殿下这么不情愿,妾身还是去找其他的殿下好了。” 顾渊这么说着,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他。 …… 坏死了。 “行,那我……” 郁荼抓住顾渊的手臂,俯身亲了下来。 顾渊:…… 没想到啊没想到,在此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才是那个俯身亲人的角色。 灰狐狸眯起眼,在心中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抱怨。 然后轻轻伸出舌尖,在只敢贴着他的郁荼唇上触了一下。 面前的郁荼一下子瞪大了双眸,像是被吓到了,紧接着身体下意识地就像逃离。 灰狐狸无可奈何地踮起脚,一手按在郁荼后脑,硬生生制住郁荼的动作。趁着人愣神的片刻,探入郁荼的唇间,轻轻碰了下里面。 然后他就脸红红地退了出来。 没办法,终究不是狐族的那群妖精,天剑阁首席行事再随意,也还是第一次。 顾渊觉得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毕竟,面前的郁荼已经是只红兔子了。 而且还哭了。 只是一点一点从眼睑流出的液体润湿了睫毛,郁荼很快就侧过脸自己蹭掉了。 真的好容易就被弄哭啊,顾渊想道,生气哭委屈哭,现在连亲亲都要哭。是只娇气的兔子。 当时花开正好,他们这片被没怎么修剪过的藤蔓围着,其实挺适合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但灰狐狸只是带着自家才跑进窝的兔子继续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现在就去吗?”郁荼轻声问道,他被安抚得很成功,整个人都乖乖的。 顾渊默默好笑,“那怎么办呀殿下,我在这把你采补了,然后等有人来找咱们,我就告诉他,七殿下身体虚弱,不宜见外人。” …… 郁荼捏了下他的手指。 他们之前的地方已经离正殿不远了,走两步的功夫就已经能看到门前守卫着的两排侍卫。有人看见了他们,立刻迎了上来。 顾渊停在原处,按照规矩,他确实要等人过来告知席上座位才能走动。 “阿荼。”他突然叫了一声。 “嗯?” 顾渊:“如果我说,我有一天一定会离开魔宫,甚至离开魔界。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远处身披金甲的魔卫已经走下台阶朝这边来。 郁荼只怔了一息,被刚才酥酥麻麻的酸甜心绪温和的双瞳陡然冰寒。 “为什么?谁要对你做什么?你打算去哪……” 顾渊捏着大美人的指节笑,“别这么紧张,我这不就假设一下。你是魔宫七殿下,我是鬼狐族族长之女,魔界是我家我还能去哪。” “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得带你跑路,你愿意吗?” 灰狐狸摇着尾巴,即使是他也有不那么胜券在握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