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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峥明蹲下摸了摸大王的后背,摊开手里的血符和石头看向陆秧秧:大王说,我手里东西上面的血和头骨上的血是同一个人的。 大王是段峥明用他血脉中特有的灵血喂养长大的,可以和段峥明心意相通,是真正有灵性的灵兽。因此段峥明这样说了,陆秧秧便毫不怀疑。 她问大王:能通过血找到这个人吗? 大王听完就趴到了地上,用它厚实的大爪子压住头骨,再次凑近闻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就开始向下刨土。 唰唰唰唰唰唰唰! 不一会儿就刨出了一个小洞。 它钻进洞中,边继续向下刨着,边回头朝着他们看,示意他们跟上它。 竟然在下面? 陆秧秧和段峥明对视一眼,跟上大王爬进了洞里。 一直没出过声的黑野猪也顶着它的獠牙吨吨吨跟了进去。 段峥明:你捅到我的屁股了!!! 黑野猪显然没有大王那样的灵性。 它不明所以地用鼻子哼哧了一声,继续跟着大家向前。 没多久,蹄子下面一个不平,它的獠牙再次向前,又捅到了段峥明的屁股。 在段峥明被野猪的獠牙捅了好几次屁股,开路的大王终于停了下来。 它反复地在原地嗅了几次,抬起大掌用力向下一拍,一行人顿时嘀里咣当地掉进了一个地下洞窟! 大王柔软的脚掌落地无声,陆秧秧轻得如棉絮漂浮,就连壮硕的段峥明也掉落中扛住了重重向下摔的黑野猪,几个旋身压住力道,悄然落地。 虽有惊险,但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半点打草惊蛇的声音。 但帅气也就只有一刹那,把黑野猪放下后,段峥明立马龇牙咧嘴地捂住了屁股。 大王看到主人受伤,马上将矛头对准了黑野猪,露出一副要扑上去咬断它脑袋的凶恶样子。 黑野猪却完全没有察觉,又开心地跑到了陆秧秧的身边,翻着肚皮躺下。 但陆秧秧此时却顾不上管他们。 在大王刨土的途中,她就感受到了越发浓烈的不祥邪气。 如今这股邪气更是近在咫尺。 她沿着洞窟向前走了一段,绕过几处怪异嶙峋的大石,见到了一个洞xue口。 从洞xue口探头向内,只见里面摆着各种牲畜的白头骨,上面均用血画上了恐怖的扭曲条纹。 而这些头骨中,有数道红色的阴气化为血藤,箭矢般射了出去,正齐齐扎在一个花白老人的体内,将他死死钉在了墙上。 血藤不断涌动,正在吸食着他的鲜血。 这次,看到这片阵眼的布置,陆秧秧便一下就认出这是什么阵法了。 这是西北那边那群歪门邪道的小杂碎弄出来的,叫什么鬼蜮阵法。 她以前在家里的文书上见人提到过,这阵法可以借取外来的力量为自己所用,但付出和风险都相当大,极易出现问题,一旦阵法损坏或借来的力量超出术者的控制,术者立刻就会遭到反噬。 当然,这种小打小闹还容易伤到自己的阵法根本就入不了陆秧秧的眼,他们家藏书阁里的每一种咒术都不知道比它高明出多少倍。 她之所以会记得这段话,是因为文书中这段话的旁边,有她阿娘当年做的点评。 就四个字 傻子才用。 看这老人的样子,显然就是遭到反噬了。 大王也跟在陆秧秧的身后到了。 它嗅了嗅,接着用脸在段峥明的裤子上蹭了两下。 段峥明低声告诉陆秧秧:是同一个。 陆秧秧于是便明白了。 眼前这个被血藤吸着血的老人,和用血写出俞字符、用血涂抹牛羊头骨的是同一个人。 他就是如今望峰门的那位门主。 俞望。 陆秧秧思索了一下,让段峥明他们先等在洞xue外面,她自己抬脚走了进去。 俞望已经被反噬的血藤吸血许久了。 即便用灵力苦苦支撑,他的血也快要流光了。 因此他的视线已经变得十分模糊,即使迟钝地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动静,他也只能勉强看到她穿的白色的袍子。 你是望峰门的弟子?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仿佛是从嗓子眼里嘶扯出来的。 你是谁? 出声间,陆秧秧打量着他。 到底是如今望峰门的门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失血成这样,还能靠灵力撑着吊住一口气不死。要是换成本事差些的人,早就已经是一条干尸了。 但他应该也差不多要死了。 灵力都开始涣散了。 凭着求生的意志,俞望将涣散出体外的灵力拼命凝聚了一些,强撑着睁大了眼睛。 看清陆秧秧身上望峰门的袍子,他的沙哑声音平稳了些。 你不认得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陆秧秧拿出一张俞字血符:解师兄。 好。好。 性命垂危,凝聚的灵力也不知能维持多久,俞望做不得多想。 我便是望峰门的门主,我遭jian人暗算,如今被困在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