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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鹭词对着那只小青蛙盯了一会儿,拿出一样东西给了陆秧秧。 这是我随身带了很久的东西,你拿着它,应该会有用。 陆秧秧伸手接住。 这是极细极短的一截白骨,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清楚。 但它落入掌心时,陆秧秧却仿佛听到了一声风暴般沉重的咆哮,整个人的神识都受到了一瞬的撞击。 这是什么? 稳住心神,陆秧秧顿时再对它不敢小觑。 她仔细地看着它,感觉这并不是来自人的骨,而是某种对她来说极为陌生却拥有磅礴灵力的兽类的骨头。 这种兽类的强大甚至远远超过了她们山谷外森林中那三条有着百年岁月的巨蟒。 你拿着它果然没事。 晏鹭词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他盯着她的耳洞:你可以把它戴到耳朵上。 陆秧秧:我可以不要吗? 这东西太邪门了。 她很怕拿着会出事。 晏鹭词:如果你不戴上它,你一离开很快就会开始想我,根本走不远。 陆秧秧:迅速检查后戴上! 但她太久没往耳洞里戴过东西了,东戳西戳地扎了半天也没把它弄进去。 正在她想要不要换一个耳朵再试的时候,晏鹭词忽然就凑了过来,握住她的指尖,将白骨插了进去。 被他捏住指尖的那个瞬间,陆秧秧的心根本无法控制地重重跳动了一下。幸好他在她戴好白骨后就退了回去,不然她又要丢脸地软在地上了。 调整好呼吸,陆秧秧抬手摸了摸耳垂。 这节白骨真的非常细小,比茶叶梗还要细,贯穿着耳洞里也并不难受。别人看向她时,甚至都意识不到她的耳朵上戴了什么,只能看到她的耳垂上有一个小白点。 但马上,她就发现了不对。 她看了看她碰过耳垂的手指,上面沾着湿漉漉的鲜血。 可她没觉得耳朵痛啊 是我的血。 晏鹭词开心地把他划破的手指又往陆秧秧的耳垂上蹭了蹭。 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它也可以替我保护你。这样你就不会轻易死掉了。 同样的话都说了好多遍了,我难道看起来就这么容易死掉吗? 陆秧秧越想越觉得这节白骨还是很有问题,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它摘下来。 不可以摘掉。 晏鹭词看着她。 不然你就哪里都不准去,只能待在我身边。 说着,他的小尖牙就晃了出来,仿佛很期待陆秧秧赶紧把那节白骨丢掉,然后一步也不能离开。 陆秧秧看了看他充满兴致的眼睛,决定先走再说,不跟他计较。 离开院子后,陆秧秧先去找了方为止。 他的屋子中,薛盈已经画好了一整套浓艳的妆面,正对着铜镜在挑换着饰品。 看到陆秧秧耳朵上的白骨耳珠,她拨了拨她戴着的由五颗华丽珠翠镶嵌做成的花状耳坠,挑起眉头就训她:你连它的来历都不知道,就敢往身上放? 陆秧秧:我查过上面没有咒术才戴上的。也用你的试毒粉撒过了,没有毒。 虽说如此,但陆秧秧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她才会跑过来想让大家看看有没有别的问题。 她说着将白骨耳珠摘下。 阿止,你帮我看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骨头? 方为止伸出手指想要取。 但他的手指还没碰到白骨,就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开,整个人几乎被震飞出去!一连退了好几步,才苍白着脸勉强站稳。 他动了动已经麻痹的手指,看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陆秧秧:我,不能,碰它。 薛盈本来看陆秧秧戴得安稳,并没太将那节白骨当回事。 但在看到方为止的手指时,她的神色却顿时凝重。 陆秧秧,你把它拿好了站在那!不准过来! 被直接吼了名字,陆秧秧立马吓得变成了木头人,托着白骨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而薛盈则站了起来,走到近处扫了两眼方为止的手指。 整根手指全碎了,骨裂一直延到了小臂。 她看向陆秧秧:你到底带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陆秧秧本来还在茫然,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听到方为止的伤势,她也惊住了。 她要是伤成这样,哭声能把房梁都震塌下来,方为止居然只是脸色白了白,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 薛盈回屋和了一碗紫红色的药泥出来,用力地按到方为止受伤的手上,药泥接触到方为止的皮肤,刺啦地冒出了蒸腾的白气。 陆秧秧光是看都觉得剧痛无比,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好在没多久,薛盈就把药泥洗掉了。 方为止的手指也就此恢复了正常。 薛盈这才腾出时间去看陆秧秧手中的那节白骨。 她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睨着瞧了瞧。 我也不能碰它。 她直接告诉陆秧秧。 它里面蕴含的灵力的破坏性太强了,远远超出我能承受的范围。贸然地碰上去,结果就是刚才方为止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