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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纳闷又沮丧地问陆秧秧。 说您帮着镇民吧,您布下阵护住我们。说帮着我们吧,您又把我们定在这里、还不准我们砍树。 陆秧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二芽挠了挠自己粗粗的卷眉毛,有些疑惑:不是望峰门的符师吗? 陆秧秧看了看他的样子,总觉得他并不像是在装傻。 但紧接着,没等她问出下一个问题,她的目光就盯住了他的眉毛。 那条黑粗粗的卷眉毛在他的挠动下开始一簇一簇的歪倒,没几下那条眉毛就缺了一大块,看起来滑稽极了。 陆秧秧一下就明白了她看到他时的那种奇怪感从何而来。 你易容了? 二芽手指一僵。 深肤色男人听了陆秧秧的话,立马去看二芽的脸,随即大惊失色,伸出手指抖着指向他的脸。 眉毛!眉毛! 二芽马上手忙脚乱地开始整理眉毛。 但眼前没有镜子,他又慌张,被深肤色男人往左!往上!地说了半天,也没能把眉毛贴回去,反倒把眉毛弄得更奇怪了。 陆秧秧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他们忙活了一阵,冷不丁地问:阿茶姐是谁? 荆棘丛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二芽和深肤色男人顿了顿,彼此对视了一下,都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陆秧秧也不勉强。 你们想救阿茶姐,只能用老树交换这一个办法吗? 二芽倒是愿意说这个。 想要换阿茶姐,就要拿足够珍贵的植物去换。藏药岛里一向不缺奇花异草,我们也是打探了许久,才发现这里的老树可能不同寻常,也许能派上用场。 他越说越垂头丧气。 本来我都准备好跟大哥冒死进一次秘境了,可阿茶姐却没办法再等我们两个月。我们也是太急着救人,才强行想要把老树砍走 陆秧秧点点头。 所以,抓住阿茶姐的也是藏药岛的人。 她说得很肯定,二芽张了张嘴,愣是没能说出否认的话。 他皱巴着脸纠结了半天。又一次忍不住问她:您真的不知道家父吗? 陆秧秧:我知道宋贺。他是藏药岛前岛主的下属。 二芽:不止是下属,更是亲信。我们这一支,世代都是岛主最信任的随侍。所以我们手中一直握有主人的信物。 他下意识看了看手里镰刀的木柄。 我的信物告诉我,我该以您为尊,听从您的号令。 镰刀的木柄一直被二芽握在手里,陆秧秧就没有过度留意。这时候去看,她居然发现木柄上花纹的纹理有点眼熟。 灵光一闪,陆秧秧从包袱里找到了宋谶送给她的小木鸽。 手指碰到木鸽的瞬间,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晏鹭词肯定又要闹了。 但随即,她就顿住了。 难道说 她回忆着今天晏鹭词的不寻常,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她果断将木鸽拿了出来。 看到木鸽,二芽再无迟疑,立刻深躬行礼! 站起身后,他还是难掩激动。 我果然没有认错。这只木鸽是用岛上主树的灵木所制,所以我这把由同根的旁枝树木制成的镰刀木柄才会有所反应! 听了他的话,陆秧秧仍有很多疑惑。 但她思索了片刻,却没有问出来。 既然我拿着这只木鸽,遇上你们有麻烦,也不好当做没看到。 她压压手让他们也坐下。 你们要是信得过我,不如就把事情跟我详细说说。 一刻钟后,随着二芽的讲述,陆秧秧的表情由震惊慢慢变为了凝重。 了解了大体的状况,陆秧秧觉得自己还要回去消化一下。 她将一只萤虫交给了二芽,让他们先离开老树,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 片刻后,看着他们消失不见,陆秧秧边往回走,边再次放出萤虫,用清醒的药粉洒向了沉睡着的镇民。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背后的喷嚏连声。 于是陆秧秧加紧了步伐,轻巧地赶向木今家的小院。 这里的气候十分古怪,明明日落前一直如处蒸笼,但从日落的那一刻起,温度就骤然降了下来,夜色越深,天气越冷。 不知不觉间,陆秧秧露在外面的指尖被冻得逐渐发僵。 快走到院门口时,她已经有点哆嗦了,抬起指尖凑到嘴边哈气取暖,没想到竟哈出了浅浅的一层白气。 难怪木今一家不停地给他们送棉被,果然是只有当地人才知道这些。 想起屋子里厚厚的棉被,陆秧秧突然又想到了还一个人单单薄薄待在笼子里的晏鹭词。 也不知道他现在冷不冷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给他送被子,陆秧秧忽然在院门前看到了站着的薛盈。 她本以为薛盈是不放心她、所以特意出来等她的,于是她十分开心,想要跑过去抱着她转一个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