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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柯后知后觉地把阮绿棠架在身上扶了起来,交给姗姗来迟的地中海。 地中海敲了敲黑板,严厉警告同学们不准乱造谣乱传谣,才带着阮绿棠匆匆赶去了医院。 她的伤势不算严重,没伤及到骨头,涂点药休息几天就能好,但阮绿棠还是要求住院。 地中海准了她几天假,例行关心几句,掐着午餐的点给阮绿棠买了份饭,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便回了学校。 这具身体的父母常年到处乱飞,除了过年那两天基本都不着家,这倒给阮绿棠省了事。 她对着病历卡拍了张照,发了条仅连白月可见的朋友圈,接着便开始悠闲地玩起手机来了。 系统不解:“宿主,你干嘛要赖在医院啊,直接回去上课不好吗?” “上课多没意思啊,”阮绿棠打着游戏,懒洋洋地说,“还是在这守株待兔比较好玩。” “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你都不知道?”阮绿棠惊奇地反问一句,“你也太笨了,我还是申请换个系统吧。” 系统气结:“你才笨呢,我知道,我知道守株待兔!” “哦,那你还问。”阮绿棠看着手机上的“game over”,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原因都推给了系统,“都怪你,游戏都输了。” 她把手机往枕头旁一丢,闭眼躺了下去:“先睡一会儿,没要紧事别吵我。” 她说睡,还真睡了过去。等到意识再次回笼,就听见系统小声地喊她:“宿主,宿主,快醒醒,兔子来了。” 阮绿棠睁开眼睛一看,连白月正趴在床边睡着香甜,自己的一只胳膊被压在她身下,麻木到失去了知觉。 她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勾着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二十四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映了进来,暖橙色的光彩斜斜打在病房里,美得像幅油画。 阮绿棠看了看睡得安稳的连白月,也不知道是来了多久了。 她没去叫醒连白月,单手玩了几局俄罗斯方块,直到天微微擦黑,连白月才悠悠转醒。 连白月懵懵地直起身,意识还不甚清醒,静静坐了两秒才回过神,转头去看阮绿棠:“棠棠……” 阮绿棠关掉游戏:“你醒了?” “嗯。”连白月呆呆点头,“几点了?” “七点多。”阮绿棠往上坐了坐,牵扯到被压麻了的那只胳膊,轻轻“嘶”了一声。 连白月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伸手给她揉了揉,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压到你了呀?对不起,我本来没想睡的,但是等太久了,我就……” 阮绿棠挑眉问道:“你来很久了?什么时候来的?” “四点半来的,我看了你的朋友圈,所以就找过来了。”连白月乖乖地一一回答,然后低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棠棠,都是我不好,你伤得这么严重,肯定很疼吧。” 阮绿棠打断她的道歉:“说什么傻话呢,这又不是你的错。” 连白月闷声道:“可是如果我当时没有撞到你,你就不会受伤了,就能继续做领队了。” 阮绿棠轻轻捏了捏连白月的脸,“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还把他们的话当真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哎,”连白月叹了口气,“他们都不相信我。” 阮绿棠安慰她:“因为他们都不了解你,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不用管这种人。” 连白月还是有些失落:“可是就连陈小奇都觉得我是故意的,她之前还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呢。” 阮绿棠面不改色:“不相信你的都是假朋友,不要理她。” 连白月重重点头:“嗯!棠棠,只有你相信我,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系统摇了摇头:“可怜的傻兔子,这位才是真正的假朋友。” 阮绿棠笑了笑,拉回话题:“四点半就来了?你逃课了?” “我,”连白月的手指绞在一起,委屈巴巴地说,“他们都讨厌我,我不想去上课。” “所以就来看我了?” 连白月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不是为了逃课才来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嘛。” “那明天呢?”阮绿棠眼角带着笑意,看着连白月,“明天也要逃课吗?” 连白月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她想到上午被围攻的情景就害怕,没了唯一支持她的阮绿棠,连白月完全没有勇气再走进那间教室。 阮绿棠看着她的神情,心中了然,往后躺了躺,拉长了声音说:“住院真的好无聊啊。” 连白月的脸上又浮现出几抹愧疚之色,她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就先被阮绿棠打断了。 “要是有人陪我就好了。” 连白月愣了愣。 阮绿棠转过头,喊了她一声:“连白月。” “嗯?” “你明天也来医院陪我好不好?” 连白月的眼眸亮了亮:“啊?” 阮绿棠放软了声音,仿照连白月撒娇的方式,重复道:“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嘛,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好!”连白月软软地应了一声,嘴角悄悄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傻笑。 阮绿棠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柔声道:“记得把作业一起带过来。” 第9章 连白月(9) 连白月说是来陪阮绿棠,倒还真的只是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