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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悄悄马上回了个耳朵的表情。 戏台既然搭好,阮绿棠这出戏也就继续唱下去了:“问敬这样骗我,我真的很伤心,我在想,难道他所有的柔情蜜意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吗?” “他可以这样对我说,也可以这样对那个女人说,我怎么知道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江悄悄:“棠棠,你别这样想。顾问敬肯定是喜欢你的,我从他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狠不下心和他彻底提出分手。” “悄悄,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你应该知道的,对吗?” “爸妈去世后,我就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其实我真的很渴望家庭的温暖。遇到问敬后,我每天每天都在想我们的婚礼,还有以后的小家会是什么样子,我们的宝宝长得会更像谁。” “所以就算问敬做了这种违背我底线的事,我还是没法和他一刀两断。” “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悄悄,我要怎么办啊?” 她刚把这几条消息发过去,江悄悄就回了过来:“棠棠,我这就去找那孙子,让他今天必须给你一个交代!” “别!” 阮绿棠开门拿了外卖,用单手慢悠悠打字道:“悄悄,不要去找顾问敬了,我不想你再因为我和他的事烦恼。” “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才和你说了这些真心话。悄悄,你就当没听过,一切都算了吧。” 这次江悄悄回得很慢,直到阮绿棠解决掉那份黄焖鸡,她的消息才发过来:“哎,棠棠……” 对话到此结束,阮绿棠没再回复,她兼职的时间临近,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没想到刚一下楼,她就看到了在楼下等候的时雨露,对方靠在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上,拿着手机在看什么,神色不太好看。 看到阮绿棠下楼,时雨露立马收起手机迎了上去。 “阮小姐——” 时雨露的嘴角刚扬起来,就被阮绿棠打断了:“你一直在楼下等着?” 她愣了愣,懵懵地点了头,说:“因为阮小姐说不要我再敲门了,所以我才……” 时雨露停顿片刻,看着阮绿棠问道:“难道楼下也不行吗?” 她生了双眼角上翘的狐狸眼,看人的时候水波粼粼,很是妩媚。但此刻,时雨露那双魅惑诱人的眼睛半阖,盛了几丝委屈的意味。 阮绿棠抱着胳膊看她,问:“时小姐就这样等了一上午,不用工作的吗?” “嗯,”时雨露摇了摇头,“我在家里公司帮忙,没有出勤要求的。” “……”阮绿棠沉默了。 万恶的资本家!她既羡慕,又嫉妒,心里酸得活像是生吃了十只柠檬。 “你的车?”阮绿棠朝着她身后的保时捷扬了扬下巴,问。 时雨露不明地点了点头:“怎么了?” “既然时小姐没有事情做,可不可以载我去上班呢?”阮绿棠厚着脸皮询问道。 但偏偏时雨露脸皮薄,最不擅长拒绝别人。因此虽然她的脸上很明显地出现了几丝无语的表情,最后还是点了头:“当然可以。” 阮绿棠上班的琴行离公寓不算很远,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撑脸看着窗外车流。时雨露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纠结几瞬后开口,依旧是顾问敬的事。 “阮小姐,你究竟怎样才能与顾问敬分手?” 阮绿棠姿势不变,只微微偏了头,用那双黑亮的眼睛盯着时雨露的侧脸。 时雨露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继续道:“想要什么条件我们可以商量的,除了昨天……” 她没明说,只隐晦地咳了一声。 阮绿棠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发问道:“时小姐,你喜欢顾问敬吗?” 时雨露浓密卷翘的睫毛一扫,平静开口,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哦——”阮绿棠拉长了音,自作主张地帮她下了定论,“那就是不喜欢。” “你……”时雨露下意识想反驳,可又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最后悻悻住了口。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总缠着我要我和他分手?”阮绿棠身体前倾,把胳膊驻在cao作台上,这样时雨露的大半张脸就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她眼中了。 时雨露皱了皱眉,想要避开阮绿棠的视线,把脸扭到另一边去。可她坐在驾驶位上,微一扭头车头就跟着偏了偏,时雨露只好老老实实地握着方向盘,沉默不语地专心开车。 但阮绿棠不打算放过她,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呢,时小姐?” 时雨露还想装聋作哑蒙混过关,阮绿棠却说道:“该不会是——” 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却故意只说了一半就住了口,等时雨露来问。 时雨露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见她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上了钩:“是什么?” 阮绿棠神神秘秘地笑了起来,轻佻地冲着时雨露的耳朵吹了缕气,说:“该不会是你看上我了吧!” 时雨露被她激得一抖,耳朵也“轰”地烧了起来,大声驳斥道:“当然不是!” 这是时雨露在阮绿棠面前第一次如此激动地说话,阮绿棠惊得一愣,时雨露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鸦羽般的眼睫扑扇几下,脸上的红晕慢慢散开,又温声强调一遍:“我和顾问敬已经订婚了,阮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