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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远早就知道易谨会这么说,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可以。” 易谨松了一口气,“谢谢父亲。” “明天,去会会你现在的父母,把户口本拿过来。” 他平静的说。 易谨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父亲在告诉她,这次他要亲自上场把她和易家进行分割。 易父易母本就不配做易谨的父母,她没做多少思考,便点了头。 “此事既然决定了,那就算算另外一事。” 程易远拎起书桌前头茶桌上素雅的茶杯,再开口时,语气充斥着深意,“乔松,你何时有了品茶的爱好?” 易谨:…… 面上闪过窘态,后又快速的调整好,理直气壮的回答,“是我的男朋友徐言时放在这里的。” 程易远手中一用力,杯子瞬间就碎了。 虽然已有准备,但从自己爱女口中承认,程易远的情绪仍旧不太美妙。 “我原以为你该喜欢孔武有力的男人。”程易远看着地上的碎片,说道。 易谨也往地上看,心道要是徐言时看到他买的茶杯被打碎了,估摸着又要找她的事儿了。 程易远坐下来,捏着眉心,“难道是你寻常接触的男人大多是军旅之人,所以对其没感觉,所以才猎奇找了一个文弱不堪的家伙?” 易谨抬眼看他,不满道,“父亲。” 程易远对徐言时没什么怨怼,他只是单纯的看不起所有如小鸡仔一样文弱的男人。 “我遇上了便是遇上了,没有猎奇。”易谨双手环胸,解释道,“您不要为难徐言时。” “我可为难不起徐家的太子爷。”程易远坐在那里,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你可知道徐家在那四九城,究竟是何种存在?” “还是说,你想当太子妃?”程易远锐利的目光看向易谨,带着审视,步步逼压。 “父亲可还记得乔松曾揍过太子扶苏?” 面对程易远的威压,易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能仰望其背的孩子。 她是独当一面的,未有败绩的将军。 程易远眯眸细想,有了些印象,因为此事,他还揍了易谨一顿,让她认错。 当初易谨打太子的缘由很简单,那人从未将自己的子民放在眼中。 边疆浴血奋战的战士,只是他们闲时押的赌注的棋子,他们从未真正考虑过战士如何,他们在乎的,不过是输赢罢了。 看着太子目中无人的模样,易谨手便发痒,将他狠揍了一顿。 易谨看着程易远,一字一句的说道,“父亲,女儿从那时起,就从不把掌握王权的人放在眼里。” “太子爷也好,乞丐也好,哪怕是高空横挂,受万人赞美的月亮,在我眼里,只要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易谨握住桌上的水杯。 徐家在四九城如何有权利,与她易谨何干,难道她会谄媚于权力之下? 易谨单单只是想出这个结果,就恨不得立刻拿剑捅死自己。 她只奉行自己的道,坚定不移。 眼底的坚毅如艳阳一样刺眼,看着她,程易远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想起易谨小时候,拿着那柄小木剑喝喝刺出的模样,眼底的目光,是那么耀眼璀璨。 易谨儿时的模样被他牢牢记在脑中,此刻那个小人的身影渐渐和眼前的人重合,哪怕模样改变,可她眼底的顽强,却从未改变。 一个强大的人,从不以别人的意志为转移。 他的女儿,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成为了一个内有无比强大力量的人。 哪怕是天底下顶好的男人,她都配得上。 程易远忽然大笑了出来,看着易谨,眼底充斥着浓烈的喜悦。 不不,应当是这天底下顶好的男人,有几个能配得上他女儿?! 易谨看他笑的放肆,一时不懂,只看着他笑完。 程易远摆了摆手,“罢了,你自己求来的姻缘,我不做干涉。” 不过他也应当多做些事情,好让她的背景,足以配得上徐家。 虽然易谨不在意,可他却不允许他女儿受任何委屈。 “不过总归是瘦弱了些,还是cao练cao练比较好。”程易远若有所思的说道。 易谨脸色一变,“父亲,此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程易远还想说什么,易谨把茶杯放下来,提前堵住他想开口的念头,“就这么说定了,时候不早,我先睡觉了。” 说罢,易谨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半点都不给程易远开口的机会。 后者耸肩,叹了一声。 翌日。 某小区门口。 警卫拦住进门的二人,警惕的说,“你们没有卡不能进!” 易谨看向警卫,“我上次来过。” “来这儿的人多了,你先说你要找谁?” 易谨报了易父的名字。 警卫又盘问又让她拿身份证,确定了她真是易谨之后,才把她放进去。 程易远临进去的时候,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不错,很有责任心。” 话落,便离开了。 警卫瞪着眼睛看着男人的背影。 怎么对警卫这个职业油然而生出了归属感,这是怎么回事? 早在之前,程易远就让人查过以前的易谨过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但是,看到易父易母见易谨犹如见敌人一般的模样,仍旧有些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