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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我擒住她,你把三娘子抱出来!” 陈敬之看到黄氏如此的疯癫,既有被外人看到的羞囧,也有担心。可是三娘子有没有问题,还是得疾医看过才行的啊!只好强行来了…… 冼重阳被抱得生疼,接着又被人拉拉扯扯的,她觉得身体都快被分成几块了。那些人是不是疯了,难道要把她分尸吗? …… 王小疾医把了脉,笑了笑,“小娘子的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毕竟是日子不足就出来了,还得好好的养养。” “那她怎么不哭呢?” 陈黄氏顾上不是了,着急的问出她心里的想法。 陈敬之也是这会儿才恍然,“对啊,王兄,她怎么不哭呢?” 王小疾医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把脉也把不出小娘子为嘛不会哭。 “额?来,小娘子张开嘴巴让阿叔看看……” 明知冼重阳不会应答,王小疾医还是和善的对她说了一句。他把住冼重阳的下巴,想看看里面。可是冼重阳愣是不配合,死死的不肯张开。 王小疾医也不觉得奇怪,他刚刚对小娘子说话不过是习以为常的罢了。如果这个才刚刚出生一天的小娘子能应答他,那才是惊恐。 不过冼重阳的劲儿哪里能敌得过王小疾医?最终被他掰开了,疼得她想咧嘴,可是口水却是控制不去的往外流。 “咦?” “怎么啦?我阿妹怎么啦?” 陈海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了,看到阿娘被阿爹死死的压住在挣扎,她不敢开声,这会儿听见王小疾医的话,连忙问。 “你快出去,进来干嘛?” 陈黄氏呵斥了陈海云一声,也就不管她了,“王小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娘子喉咙那有块小rou球被黏住了,估计比较难发出声音。不过现在还小,长大之后也许就好了!” 王小疾医斟酌着把话说了出来,他知道一个哑巴的小娘子估计是活不了的了。可是看到冼重阳眼睛眯着看着他,似乎能看到他的样子,又觉得可惜了,才说长大之后也许就好了。 冼重阳现在是听不懂王小疾医说什么,之所以眯着眼睛看他,是因为她的眼睛还不能完成张开,看东西迷迷糊糊的,只能顺着说话的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那是以后,如果以后也是长不好呢? 陈敬之刚刚失去了儿子,妻子得了失魂症,女儿又是个哑巴,他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陈黄氏的牙齿在打架,“现在不能吃药吃好?” “应该是有的,只是我的医术还差点,没有这方面的技术。” 对于一个热爱医术的人来说,要承认自己的业务能力不行,对于王小疾医来说,也是困难的事,只是有些事是必须要说清楚的。 “嗯,多少诊费?” 陈黄氏觉得下个初一就去观山寺烧香去,这些日子里家里真的是事事不顺。 “都是些寻常的药材,费不了几个大钱。嗯,也就五个大钱。” 呵呵,陈黄氏不知道王小疾医的本事如何,但是他跟他阿爹提诊费时的嘴脸都是一个样的。都是那种你就随便给几个大钱意思意思就行了的样子,其实半个铜子都没少。 等王小疾医走了之后,陈黄氏直愣愣的盯着冼重阳。冼重阳被放开了,下巴还是疼得难受,直皱眉头。 陈敬之已经把吴氏放开了,他的头发被挠乱了,脸上也被抓了一把,习惯的先整理下自己的衣裳。 趁吴氏还没来得及把冼重阳抱走的时候,陈黄氏一把抱着冲了出去。 “阿娘,你这是干嘛啊?” 陈敬之吓得鞋子只穿一只就跟着跑出去,陈海云已经事先溜了出去。 冼重阳被人一把扔进一个便桶了,那满满的尿熏得她一边吐,一边在尿里划动。 “啧啧,没想到居然看到有人把小崽子塞粪桶,真的是造孽啊!造孽啊……”桂伯舟嘴里一边叹息,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 这一天,桂伯舟也跟往常一样一倒下就睡着了,可是很快的他就发现自己醒了。 他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手和脚,已经明显是上辈子死去的样子,就连衣服都是那一身缝了不少补丁的旧衣裳。 “难道我又死了?” 桂伯舟急忙看周围,可是还是他之前的那间屋子。才三岁多的自己正好好的待在船舱的地毯上睡得呼噜呼噜的响,那个香啊! “这是怎么回事?” 桂伯舟试着进入那身子,居然给他进了,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以那身子醒过来。 “这还能不能让小爷活个痛快啊?这人不人的,鬼不鬼的。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 吓得桂伯舟以为自己又死了,赶紧闭眼就回到了马车的身体里,睡着后来到这,这次是飘在一户农家的院子里。 恰好碰到有人要把婴儿塞粪桶淹死。 陈黄氏在一边阴深深的看着,跟着出来的陈敬之七魂六魄都快被吓散了,也不管那是便桶,双手伸进去就把冼重阳抱了出去。 “啊啊啊啊……臭死我了,呕,呕……” 求生的本能让冼重阳一把揪住陈敬之前襟,再也不敢放开。她已经快疯了,这里到底是哪里?听不懂的话,被人倒过来吊打,还塞进粪池了,还让不让人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