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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未见婆婆,也未见朝槿,昨日半夜似乎听见了旁间朝槿回来的声音,今日她又早早的离去,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走到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门边,两三个丫头在马车前,一个丫头搀扶着一衣着华丽的女子下来,随后一个男子下来,牵住女子。正是阿璇和殷兮。 阿璇缓缓朝我走来,莞尔一笑道:“我正是来寻你和朝槿的,不想你出来了。”想起朝槿不在,便摇摇头道:“阿璇,不瞒你说,这几日也不知朝槿怎么了,去了哪里,今日我也是与朋友约好,实在抱歉。”阿璇听后愣了一下,与殷兮对视一笑,殷兮道:“没关系,只是今日我们听闻荠青楼出了新品,既然你不去,那我们便去了。明日与朝槿说,别再忙了,我们还邀了其他人,千万莫迟了。“ 我点点头,心里很是感动,已有月余不见,在这另一时空,对这些似故人般的朋友,心里却是十分珍惜的。 我应了声,心里正在思考,阿璇牵起我的手,道:“你是要去那城中吧,我们正要去那城中,不如与我们同去。”与他们同去倒是省事,只是怕麻烦了他们。阿璇看我迟迟犹豫不决,道:“你定不认得荠青楼在哪儿,也好告知于你。”我点点头上了马车,殷兮笑笑,也随后上来。 坐上马车,忽闻一阵香气,形容不上这是什么香,只觉得十分舒心,这马车是木制而成,镶了些金在边上,顶部分别有四只香囊,估计香味便是由此而来。两边的木窗各开一半,帘子也是极为素雅的淡紫,这马车实是配了阿璇的身份。阿璇起身取下一香囊,递予我道:“想必绾绾已经猜到这香味的来源了。”她对我笑道:“这叫浣花轿。”我闻了一下香囊,问道:“这便是浣花?”阿璇点头,道:“自然还有其他的。” 我想起一首诗,便道:“这倒是应了元稹的《赋得雨后花》,浣花雨上思,啼粉镜中窥。”不一会儿到了荠青楼,人群变得热闹起来,路口有一四楼的楼阁,上书:荠青楼。我和阿璇一起先下,踏下马车时又有一阵眩晕,险些摔倒,阿璇扶住我,视线慢慢清晰起来。抬头间竟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荠青楼里走出,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着红色绸缎,与别的女子不同,那玄绮绫罗穿在她身上,如此的妖媚,她的浓妆与红色的耳坠,简直快燃了我的眼睛。 她身旁的男子搂着她的腰同行,那人,便是夏离沧。只是从始至终,他都未发觉我的存在。 第七章 珩衍离忧 阿璇看我愣住,问道:“你要去哪儿?让车夫载你去便是,你这个样子,还是不要乱走。”本想告诉他三爷的事,但第一,以往婆婆说过的,阿璇和殷兮也常常出来,定是会听见一些,到时又给三爷添麻烦。我急忙摆手道:“不必了阿璇,我的朋友就在前个路口等我,我自己走便是。”又怕她不应,赶忙向前跑去,只听她喊道:“明日别忘了!” 跑到路口转角时,气喘吁吁,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夏离沧和那个女子有说有笑的场景,心里一阵酸涩,忍住澎涌而出的眼泪,慢步向复府走去。 夏离沧是个理性的人,做什么也都是淡淡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所做的事抹去,在我面前,也只是淡淡的笑,想起方才的情景,那个温暖的笑容,那个似火的女子,那个笑容却从为我绽放过。 走到复府门口,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我扣扣门,过了许久才有人来开。开门后,不想是个小厮,我吓了一跳,以为走错了,因了记得三爷说过,他不喜有陌生人,因此只有他和未央住,怎的又多出个小厮来?那人笑道:“想必这便是易姑娘,小的名叫汲湘,三爷让小的在此等候姑娘,姑娘请进。”我随着他走进去,问道:“汲湘,你何时来的?怎么前几日未见过你?” 汲湘笑道:“未央主子与三爷今日有要事要忙,小的是三爷手下作坊的工人,三爷说近日有客来访,因此需要小的招待,小的不住府上,只是白日过来。”我问:“他们不在府上?”汲湘点头,道:“他们一会儿回来。”我好奇刚刚他叫出我的名字,问道:“你怎知我就是你要等之人?”汲湘笑的神秘:“姑娘自会知道。” 走至庭院,依旧桃花零落,还闻见一股淡淡的药香,却不是第一次来时闻见的味道,我走过去,汲湘道:“三爷嘱咐,让姑娘帮忙煎药,药涨了,则喝掉半碗。”我有些惊诧,抬头间,汲湘又不见了踪影,这复府的人难道都如此神秘?我坐在石凳上,拿起蒲扇煎起药来,闻着那药香,竟昏昏沉沉的,直到听见水扑出的声音,才急忙将桌子上的抹布拿起,将药顿于木板上。 我发觉一旁有一精致的小碗,是用瓷烧制而成,手感细滑。在碗沿的两边,刻着两个字,我看着像“三”,但又似乎不是,因了长短不同。正端详着,一个声音道:“再不喝药,便凉了。”听见是三爷,便没有抬头,也没有答应,三爷端起药,拿过我手中的碗,倒进去约半碗,又将它递予我。 我端着,却未喝。三爷未看我,摆弄着一旁的药罐:“昨日朝槿与我说了你的情况,我尝试抓了服药给你,你可试一试。”端着的药朦胧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我问:“三爷,为何你什么都知道?”他挑了挑眉,只一副回忆往事的样子:“小时身子弱,学了些医理。”他明明知道我说的不只是这个,我也未再问。突然想起学院一本古籍上说的天人,与天地共存,知世间万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