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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好了,我只觉得有些累。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坐到屏风后,坐了许久,有人进来,看是环采阁里的女子,她见了我,道:“姑娘,房间临时有变,请姑娘随我走。”我点点头,便跟着她,见唐染房间也有女子去了。 到了环采阁三楼,不知哪个房间,她领我进去,我看是布置好的,比起那边更为华丽,床、桌子、琴,应有尽有,我坐在屏风后。过了好一会儿,听见一旁的房间有人进去了,想到那个是末生,一时有些莫名。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我这边门也被推开,又被关上。我坐着,也未答话。只听对方先道:“姑娘。”我听了这声呼唤,觉得不对,先是称呼,上官晏绝不会如此称呼我,再其次,声音不对。 我未敢确定,轻声问道:“可是上官晏公子?”对方未答话。我刚要起身出去看,便与对方撞个正怀。我抬头,一是震惊,竟是末生!末生看着我,看了我许久,声音有些颤抖,道:“顾姑娘?” 第四十章 不测之事 直到此刻,末生站在我眼前,我仍是有些恍惚,我本以为,我的妥协将会迎来的是不可知的黑暗,未料,在这黑暗的旅途中,我遇见了一丝光明。但我却想逃避,原本想追求的光明,被无情的人斩断,我不愿拖累他人。直到此刻,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撇过头去,沉住气道:“公子认错人了。”末生未离去,只忽紧紧拉住我的手。我震惊于他的行为,他本是迂腐的书生,以往他更不会做这他认为超出礼节之事,只是如今,是为了什么? 我看向他,却极力在压抑自己的紧张。他也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日听唱歌,我就觉得那声音极为耳熟,不想,顾姑娘,当真是松渝。” 如今听他说,我便更是肯定他同上官晏走错了房间。我听他说认出了我的声音,感动之余,便想起夏离沧来,他不仅听了歌,还同我说了许久的话,也不曾认出我来。终究,是在乎与不在乎的区别罢了。 我知道末生的性子,也未再否认,只道:“松渝在隔壁,我是竹城。”只见末生愣了一下,才道:“那日听歌,确实最前面的唱的无误,我寻了人问,也确是松渝。”我看了眼他紧紧拉住的手,他急忙放开,慌乱道:“是我莽撞了。” 我坐在桌子旁,他也坐在我旁边,我看着他,道:“末生,如今我的境况十分复杂,我知道你做了状元,更不愿将你牵扯进来。”他定定看着我,一如最初的坚定,道:“如今我做了状元,还有一月的休期,这一月我到处打听姑娘的消息,如今找到了姑娘,怎能轻易离去?” 我还想再说,他打断我道:“姑娘无论是什么境况,我都会助姑娘离开这里,如今的我,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书生了。”我看着他的眼神,只得将如今的情况,包括那个男子的事情,通通告知了他。 我们聊了许久,我才察觉,唐染那边似乎没有了动静。唐染不知末生或者上官晏长什么样子,倒也情有可原,但上官晏是知道我的,以他的性子,怎么也没动静?我感到奇怪,特地出去看了看,也没见房间里有人出来。 我回去坐着,同末生讲了我的担心,末生道:“不必忧虑,我明日便说,是我走错了房间。”我想末生现在的地位,也不再担心。末生听完我讲述,皱起了眉头,道:“这件事确实复杂,但我确有办法。” 我有些欣喜,也发觉眼前的那个以往认为迂腐的书生,在关键时刻,却格外的冷静聪明。他道:“你说这里的挽歌会帮你,是找个人来替你,既然那个男子,我们不知他的身份,但他既应了你,也知晓挽歌帮你的事,便不会插手,只是会找人看着你,那么,我们便用双替换之计。” 我听了他的话,思考道:“你的意思是,找两个人?”他笑着点头,道:“我去寻这个女子,同你眉眼相像,定可以寻到。那日,我猜那个男子不会亲自去,只会让他的手下看着你,因此可以瞒过去。你从最初便换了身份,到时只需引起一些混乱,你就可以逃走。” 我想起宴会的地点,问道:“但是,地点是在湖中心的船上,如何逃走?”末生道:“这我了解过,你们是最后一个表演,快到最后时,船会往岸边靠,到时船与岸的距离不会太远。”他想起什么,又问道:“你可会水?”我点点头,庆幸着在学院学过。 我思考着,问道:“那天是状元宴会,你是主角,定是不能离开,你便不要理会我,我逃出去了,我们再联系。”他点点头,道:“若是我出去,倒是引起注意,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人接应你。” 我们商量好了细节与对策,想着要逃走,还是有些担心。直到蓁蓁在外敲门,道:“姑娘,时候到了。”我送末生出去,他走到门口,看了蓁蓁一眼,道:“先走了。”蓁蓁看着末生离去,才悄声问道:“这位,不是上官公子吧?” 我点点头,道:“是状元。”蓁蓁惊呼道:“怎会这样?那松渝姑娘...上官公子?”我拉她进去房间,道:“是他们走错了房间。”蓁蓁思考了会儿,问道:“可上官公子?”我知她同我有一样的疑虑,道:“我也不知。” 我们走出房间,让人来收拾,见采苓站在门口,我们过去,我问道:“为何不提醒松渝出来?”采苓低头道:“我敲了门,里面未有回应。”我道:“今日状元同上官公子走错了房间,待会儿他们出来了,你且告知松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