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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来,只道:“我没事了。”宁淮君见我脸色有些发白,只道:“不要逞强。”我点点头,见着夏离沧站着的城门方向,道:“待会儿,我会护住四方的箭,你们直冲城门,我会对付那个人,你们只管走。” 他们应是见了我方才的能力,也没有反驳,毕竟如今而言,这是最好的方法。 忽然一支箭从后方射来,我见箭朝秦伊的方向而来,才要用能力,便见宁淮君忽的站在秦伊身后,挡住了飞来的箭。 那箭射中了宁淮君的左边背部,只离心脏一寸不到。 我见他难受得紧,宁淮安见状,只皱眉道:“可还撑得住?”宁淮君吃痛的点点头,而后才道:“不必理会我。”我思考再三,又怕这箭头有毒,便拿出水晶,将箭头慢慢取出,而后冰封了伤口,道:“可以撑到回去。” 他摸了摸他的伤口,而后略有些震惊的抬起头,又细细看了眼我手中的水晶,才道:“殿下手下的人,果真不是凡人。” 我站起身来,向秦伊道:“秦伊,你扶好他。”而后转头向宁淮安道:“你只管顾好他们,此行为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他转头看向我,眼神有了些动摇,悄声道:“以往的事,对不住。” 我知晓他所说的是以往怀疑我的事,我摇摇头,便道:“听我口令,数到三,我们便冲。”而后他们拿住手中的剑,我道:“一、二、三!冲!” 我让他们跑在前头,自己则在后侧为他们冰封住两侧的箭,能力用的愈多,我的心也愈发的感觉到有些冰凉,自己的头也愈发痛起来。 等到了城门,我拿起箭,幻化了几支冰箭向前射去,只见眼前的夏离沧,轻轻抬起了手,而后冰箭破碎。 我忽的想起了初见他时的情景,也是这般。我的情感还未尽数失去,因此如今,还是敌不过他。 我见秦伊他们已向前跑去,夏离沧才要转身对付,我便幻化了一个冰锥,向他刺去。他回过头,只轻轻抬起了手,而后又重重放下,我感觉十分重的压力便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向地面重重跪下去,冰锥也压得粉碎。 我只听见前方秦伊的声音喊道:“宁大哥!”而后看见宁淮安的剑挥来,直朝夏离沧而来。夏离沧拔出腰间的剑,与宁淮安交战。 我见城门口的秦伊宁淮君不肯走,只听宁淮安道:“好好照顾秦伊,快走!”说罢,只见宁淮君拉着秦伊,慢慢离开城门外。 我起不了身,只花尽力气的向宁淮安道:“你打不过他的,走啊!” 我见他未有理会我,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交战了许久,我见宁淮安身上伤痕累累,力气也快用光了,但眼前的夏离沧却丝毫感受不到疲惫,他未对宁淮安用能力,像是为了消耗他的力气一般。 眼见宁淮安快不行了,只听远处一声熟悉的声音道:“可以了。” 我见宁淮安被重重砍了一刀,而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眼前的夏离沧停住了手。我看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城门楼上,迎着落日的余晖,我见到了穿着黑白相间的水墨衣裳,高高在上坐着的沈言。 当被牵扯到沈若那边时,我预料到迟早有一日会见到他,却未料到,是这样的光景。 他缓缓从城门上走下来,不沾丝毫灰尘,像极了当初穿着白衣的三爷,却又不是。 他走到我面前,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他摆了摆手,而后我身上的重压突然消失了,我忽的倒在地上。他向我伸出手来,却未有丝毫笑意。 我自己站了起来,而后幻化出冰箭,直刺向他的喉咙,却在离他喉咙一寸时,自己的手猛然顿住。 他笑了笑,而后看向后方,我见夏离沧站在宁淮安身边,剑已刺向他的心脏,我挪开冰箭,后退了两步。未想我们之间,竟有一日需要如此针锋相对。 他向前了两步,朝我缓缓道:“若你不想他死,那便和我走吧。” 这一招数,我在沈若那里领教了不少,但每一次他威胁于我,却从未真正去做什么伤害人的事。如今从未想过会这般对我的人,方才的剑,却已刺破了宁淮安的皮肤,那血,红的刺眼。 原来在种种事情发生时,当我们彼此都不得不面对事实时,我们彼此,都会变。 我未再有抵抗,只见宁淮安的伤势严重,便拿出水晶走到他跟前。而后将他的伤口冰封住。 我转身看向沈言,他瞧着我,只静静看着我的举动,而后在我做完一切后,转过身离去。 我跟在他身后缓缓走着,走到熟悉的府门口,见大街小巷站着军队,来往皆是一股肃穆的气氛。夏离沧跟在我们身后,他的步伐不急不缓,我转头去看他,也未见他有任何波动,他确实,非常奇怪。 我同沈言进府,见熟悉的路,只是多了些许的杂草,走到最初的桃花树下,见树只剩枯枝,一旁的石桌石凳上也落了许多的枯叶与灰尘。 沈言似未有在意,只直接坐到石凳上,而后拾起桌上的一片枯叶,又用手掸了掸身旁石凳的灰尘与落叶,道:“物是人非。” 我坐到他身边,看着那可如今不再记忆深刻的府邸,只道:“不是,什么都变了。”他看向我,眼神中有些决绝,道:“如今看来,你是帮沈若了。你曾说过,不想掺和其中,我才放你走。如今,你却与沈若并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