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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动了。 所以他将这女子藏了起来,他不打算上报。他做腻了人口生意,也知晓与他做生意的沈言是个怎样危险的人,如若沈言输了,他不能让月镇陪葬。 他要自己想办法。 不想等她再召那女子时,换成了与她一起的另一个女子。他怒了,不想女子拿出那女子留的纸条,他细细看了,听闻他们还留有一张纸条,只得作罢。那女子逃了,她会不会认识什么厉害人物,为救余下的这两人,威胁月镇。 过了数日,他来拿最后一张纸条,计划好了要杀死二人,永绝后患,等那女子找来,便死不承认。不想男子忽察觉到什么,挡在女子的身前,左肩挨了一刀。女子站起身来,道出自己的身份。 尹尧之未想过,眼前的男子女子,是当朝的公主和驸马。 公主说,倘若上报朝廷,会力图复兴月镇,有了朝廷的帮助,不必像如今一般遮遮掩掩。 尹尧之左思右想,还是上报给了沈言。 消息才去,也收到了沈言的消息,给了一幅画像,问有没有见过此女。沈言要寻的女子,正是逃掉的女子。 不想第二日沈言亲自来了,他细细询问了画上女子的去处,便匆匆离去。离去后,他说,你好生照顾公主驸马,不要说我来过,通知当朝七皇子,等他到了,这些年的事情你都一力推给我,他会帮你。 尹尧之第一次见沈言,他镇定自如,仿佛凡事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最后一次见他,便是此时,他依旧如初,只是步伐急了许多。 尹尧之等来了七皇子沈若,带走了公主驸马,他如沈言所说将所做之事全部推给了沈言,未想沈若道:“那便罚你一辈子待在月镇。”而后便离去了。 尹尧之等了数十日,未见有人来,他遣散了坊里原先在的人,也有些愿意留下来的。他终是失败了。 等过完了年,他像往日一般烂醉,只听得几声敲门声,他前去开门,见到一身胭脂色的女子,见了他,女子忽然热泪盈眶,他似乎认识她。 女子缓缓道:“尹尧之,我是挽歌,我回来了。” 尹尧之愣了愣,酒杯落在地上碎落,他听挽歌道:“我回来了,往后的月镇,我们一起守护。” 尹尧之的眼睛模糊了,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太激动,他全身都guntang。他似乎看到了十几年前,老爷子在庭院挥舞着刀枪,而后抱起他道:“尧之,你长大了,要与我一同守护月镇!” 月镇慢慢变好了。沈若找来的行商坐商,挽歌认识的人脉,还有…沈言唤蕙纕送的一些货物,月镇过了月余,似乎真的…一切都慢慢好了起来。 2 京城的一处府邸庭院里,男子扶着女子,看着庭院里偶然飞过的鸟儿。 上官晏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他是什么时候想通的?仔细思考了会儿,他应是那日再次见到竹城的时候,他想通了。 那日父亲说要见个人,说虽是个女子,但是她是七皇子看重的人,一切都要配合七皇子。他不知道是谁,等他与父亲坐在厅堂内,才见一女子缓缓走来。那女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忽然见到他们,愣了愣,他认出了,是竹城,纵使少了额间的标记,不是浓妆,但眉眼仍可清晰认出。 上官晏竟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她,他只得狠狠看着她,他一生流连各处烟花场所,未想过停留,对于她,他也只是一时兴趣。但无论是唐染,还是他的父亲,他都觉得自己被狠狠摆了一道。 他不愿像他大哥上官昭一样,听从父亲的意愿,一生辅佐朝廷,做一个人人赞颂的男子。他讨厌极了他的父亲那样虚伪的官场面孔,他记得,他的母亲是个妾室,每日等着他父亲来,可他父亲却只会将气撒在母亲身上,而后转脸便是这幅面孔。 他看见竹城在问一个叫陆离的人,他忽然想起,这个名字,似乎听七皇子和他的父亲大哥提起过。 而后,他便见到大哥背着那个叫陆离的男子上前来,竹城忙上前去,说了几句,正欲离去,便见七皇子进来府内。 他看见竹城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不知道为何,他立即唤了丫鬟叫唐染过来。果不其然,七皇子开始问竹城的事情,而眼前的竹城,并不想承认。看起来,似乎是七皇子想要带回竹城,正以陆离相威胁。 在关键时刻,他见唐染捧着肚子,小跑过来,她见了竹城愣了愣,而后朝自己说她腹痛。他见唐染脸色不是很好,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显现了,来的路上也没有伺候的人,自唐染进府,从新婚之夜到现在,他都极少去看望她。 偶尔都是随大夫一起去,什么话都不说,便离去。他一直介意着,觉得是她与竹城一同策划了一个陷阱,等着他向里钻。 如今见她,他正欲问候,忽听父亲斥责,他才想到,唐染在府上是有多么不易。她未曾抱怨过,只静静待在自己的房内。 他想起了正事,便与她说,殿下正说竹城的事情。她反应也极快,恐也是有心帮竹城,只说眼前的女子极像,但不是竹城。话音刚落,他便见父亲和七皇子一些不满的眼神。 他下意识护住身边颤抖的人,又听七皇子说了些话,而后竹城的脸色渐渐变白,她上前去与大哥说照顾好陆离,递了些银子。 她是自己承认了竹城的身份,决意要与七皇子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