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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吧,他想说。 可没等他真的告诉她,她就死了。 打雪仗事件过后,他们亲近了一段时间,但也仅限于路上碰到会打招呼,跟别人相比,和他多说了几句话而已,过完年假期结束,一个寒假不见,又变成了最初的形同陌路。 不知道怎么传的,就成了他们谈恋爱分手。 乍闻这个消息,他心里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情绪,更多的却是着急,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一回头看到她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样子,要说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冬去春来,程子誉记得,她出事的那天,两个人在楼梯口碰面,她背着书包下楼,看到迎面来的人是他,在台阶上停下脚步。 莫名其妙的,他也停下。 “踢足球吗?” 先打招呼的是她,两人近半个月没说过话,自从那个流言过后,他一直不敢正眼看她,含糊应了个“嗯”。 他参加了学校的足球队,春季赛马上开始,下午放学后都要训练,他上楼来换鞋子。 “你呢,去学画画吗?” 不愿对话就此结束,他没话找话。 她摇头:“今天没课,回家。” 周六晚上没课,走读生可以早点回家。 他僵硬地挥手:“那再见。” “嗯,再见。” 她迈步下楼,程子誉也往楼上走,彼此错身而过时,没有来由的,他心里生出淡淡的失落。 “程子誉。” 听到她喊自己,他身形一顿,不疾不徐地转身:“还有事吗?” 她罕见地抬起了头,望着他似乎是欲言又止,半晌不说话。 两人各自站在楼梯拐角的一头,春风料峭,拂起她的头发。 “比赛,加油啊。” 她这么说,笑起来时好看极了。 他也是,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用力点头:“嗯,明天见。” “明天见。” ———— “她到底有没有抑郁症?” 壬年喝一口奶茶,问他,后者回想,缓缓摇头。 “没有?” “不知道,她父母也不知道。” 壬年撇嘴:“那你移情别恋又是怎么回事?听李飞菲说照片都发群里了。” 大概是不想提起这件事,他烦躁地揉了揉眉骨,“还不是李雪茵那个神经病。” 时不时会有女生往他书桌里塞情书,但很少有人像李雪茵一样死缠烂打,开学那段时间刚巧他就遇上一个,李雪茵不仅没把那个女生赶走,还故意偷拍了对方围在他身边的照片发到班群里。 壬年纳闷了,“她这么做是想干嘛,给全班人看?还是……给杜嫣看?” 程子誉翻个白眼,有必要强调:“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壬年盯着他:“那你喜不喜欢她?” 也许是因为能看见魂体的杜嫣,她没觉得死亡有多悲伤,程子誉却沉默了。 “时候不早,我要回家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最好不要骗我。” 他拿上书包,推车门下车。 “放心,找到她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望着他走向马路对面的小区,壬年叹息,“你们男人都是这么扭扭捏捏的吗?” 扭扭捏捏? 魏歇回头,朝她勾勾手指:“坐副驾驶来。” 壬年正有此意,从后座绕到副驾驶,“干嘛?” “等会你就知道了。” 车子往家里开,一路上多的是人少车少的路段,没有任何征兆的,在一处黑灯瞎火的路段停下。 壬年生出不太妙的预感,“你要干嘛……” “你说呢。”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朝她靠近。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壬年呼吸一滞,一番天人交战后,恋恋不舍地推了推他,“还是下次吧。” 看电影的次数未免太频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