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非职业花瓶[无限流]在线阅读 - 第1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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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长虫”睁开眼,对上一只倒过来吱哇乱叫地地老鼠:“……”

    “快吃吧。”冷清好听的声音从他头顶飘下来,一脸慈爱地笑眯眯地把手里的老鼠又往他脸前凑了凑,“饿了吧,快吃,不够我还能给你抓来。”

    长虫:“……”

    我真他娘多谢了啊……

    第96章 五个rou包

    3.

    长安城放了社火后便是市集,男女老少踏攘而出,好不热闹,仿佛丝毫未曾收到这连年饥荒与大雪的侵扰。

    阎罗背着长虫,步履沉沉落于雪层之上,丝毫不觉得困顿。

    大而亮的眼珠在眼眶内滋溜溜不断来回转着,被两旁琳琅满目的商贩勾地应接不暇,忙不过来。

    长虫就如此爬在他背上,隔着单薄的脊背感受着阎罗跳动的心脏。

    漫天白雪,遮了偌大的长安,这条路好似走不尽、踏不完,长长长,能够长长久久。

    街头包子铺的白气顺着风探了出来,阎罗嗅了嗅,回头问:“长虫兄,你饿否?”

    长虫自然饿极了,但他仍旧看不上街头这小吃,从一人高的蒸笼上移开眼,道:“不——”

    尚未落地,阎罗便听到身后一阵咕噜噜的腹鸣,两人仅仅隔着两件薄衫向贴,阎罗甚至都感受到了他腹内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长虫一哑,脸上不自然地飞起两朵红云,小声道:“现下有些饿了……”

    阎罗体谅地笑了一声,说:“我们去买几个rou包如何?看铺子是陈家包子铺,想必是极出名的。”

    那包子铺还竖着展白旗,上着几个大字——

    长安第一酱rou包。

    长虫把头埋在他背上不做声了,阎罗知晓他是默许了。

    ……

    仅剩不多的铜钱买了五个rou包,长虫伸手充当架子,食指懒洋洋勾着包子在阎罗背上单手环住他肩膀。

    身上的银两自是不够在长安开一间上房了,若是阎罗一人,他定然会去寻城内破庙凑合待上几日,但有长虫在,阎罗捏着手里的几两余钱寻了间客栈要了间下房,尚且够二人住上七日。

    下房自是待遇不如上房要好,打水都要自行去后院亲自端。

    长虫身上已经隐隐绷出血迹,阎罗见他面色也不大好,便去后院端来热水让他擦了身子再喝药睡下。

    阎罗去后院打水,许是还未烧出烫水,一直未回。

    屋内生着一提阎罗问小厮借来的火炉,上面架着的锅里滚着方才在医馆开的药。

    ·

    长虫靠坐在床头,两指从油纸包里夹出一枚rou包,油滋滋的,冒着股热气。

    他何时吃过人间的东西,自诞生便在天地间吃尽天材地宝、虫草人参,此刻见这rou包有些鄙夷,但闻到那香气却忍不住口齿生津。

    长虫就一边嫌弃着,一边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心中想着:还长安第一,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如此”的rou包就被长虫两三口囫囵咽下,他又伸手拿了一枚,一边想着:这还不够塞牙缝,一边又吃了个精光。

    老实来说,先前在竹林中他便察觉到这青年不似常人,再者说了常人也背不动他,原先他是想趁那人去还老鼠时逃走的。但看天似乎又要下雪,加之他虽伤的不重,却总归算个病号,偷了个懒,要讹不讹得就跟着青年走了。

    他原先是以为这青年约莫是个刚刚化形的土地,初出毛犊不识真龙面目,后来又察觉出些不对劲,但到底没猜出这人到底是个什么神仙。

    但好在长虫心态放得宽,只要是神仙,不论好赖,一律按敌人处理。

    他是这么打算的,这小神仙看着细皮嫩rou,玉面书生似的,先搞到手处一段时间,再下手。

    这么想着,长虫便更放心了,心中为如此机敏的自己油然而生出一股骄傲之意。

    他手又要去摸油纸包,心中忽地一抖,急忙坐起身垂眼看——

    油纸包空空如也,五个rou包一个不剩,去哪里了呢?

    问问长虫兄的肚皮罢。

    长虫脸色一白,心中有些紧张,毕竟自己是个吃白食的,一个都没给人家留,更何况这钱是小神仙当了东西得来的,再怎么说都不好。

    他又转念一想,若是小神仙一会儿回来要为这骂我,那我便是定要一口把他吞了。

    想着,长虫的脸又黑了。

    就在他内心颇为纠结之时,门外忽地传来脚步声,错落有致,一听便知是小神仙。

    长虫立刻阖上眼皮,做了个选择——

    装睡。

    阎罗放轻动作推门进来,见他大敞着睡着了,把铜盆悄声放在桌上,靠了过去。

    ·

    长虫察觉到他靠过来,不由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

    预备着等下他发现自己把rou包吃了个精光便要跳起来一口吃了这人。

    阎罗已经靠近了,一眼便见了空荡荡的油纸包平整地落在床榻上,他轻声笑了一下,咕哝了句“胃口这般好啊”。

    长虫听到这话更紧张了,想着他怕不是马上便要吵醒自己吵架。

    下一刻,等来的却并非是心中所想,而是阎罗把一旁的被褥摊开,轻轻帮他盖了起来。

    薄而细瘦的手背在他额间探了片刻,嘴里嘟囔着:“好像还是有些发热。”

    说着,走到一旁用帕子摆湿了水,又靠了过来,来来回回帮他擦着冒了汗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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