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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剧将是他踏足电影的第一部 ,也是他对母后的缅怀,对自己那一代戏曲佳人的交代。 “军阀长的角色有还没有找到人选,剧组先把你的单人戏份拍了。”叶导胸有成竹说,“明晚就开始。” * 第二日晚,《梨园旧梦》的拍摄正式开始。 后台的弦乐配乐已经备好,戏台子也已经被人精心清扫过,一尘不染,戏台的背景已经挂上了叶导从古董商借来的水墨画。 《梨园旧梦》剧组收到傅氏的慷慨投资后,请到了圈子里顶级的服化组,甚至还有戏曲服饰出身的手艺人。而剧中的道具,更是沿用了真实的古董。 挂在台上的这幅“赏月亭”便是古董商出名的明朝画作之一,出自王恺之之手,和宗策齐名的写意画家。 整个剧组都在为第一幕的拍摄做准备,谢明舟更是在后台换头面和行当。 军督长的角色已经给多位演员发出邀请,但均未收到回复,叶荣只好亲自去和几位演员洽谈,镜头主要由副导演韩余顶上把关。 叶导原话,实在不行,他们可以适当删改军阀的剧本,如果谢明舟能独挑大梁的话。 剧组工作人员来来走走,这时助理急急忙忙跑到副导身边,低声说:“副导,有……资方的人来了。” 副导一愣,叶导都不在,这么大晚上怎么会资方的人探班。 思索着,剧组门口传来阵阵低呼。 “傅……傅总好。” “傅总怎么来了?” 一道挺拔淡漠的人影径直走了进来,西装笔挺,袖口紧扣,眉目深刻,黑沉沉的眸子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男人背后,跟着同样严肃的李秘书。 工作人员们纷纷吓一哆嗦,恭敬问好。 副导背脊升起冷汗,现在剧组十分艰难,要是再得罪资方爸爸,这剧怕是要黄。 “傅总,您怎么亲自来了。”副导忐忑不安迎上前,笑问。 傅沉故不苟言笑,淡淡道:“刚开完会,过来看看剧组情况。” “正好,傅总我们正在拍摄第一幕,您可以来这边看看。”副导演带着傅沉故往戏园子里走,解释说,“一会谢明舟会在台上拍摄唱戏的一幕,谢明舟是我们目前名伶的扮演者,他的扮相十分受叶导青睐。” 傅沉故目光微顿,挑眉:“哦?” “傅总您看看就知道了。剧组里对谢先生的印象都非常好。”副导演拉开看台下方的椅子,“傅总请坐。” 傅沉故未置可否,脱下了西装外套递给李秘书坐下,白衬衣黑马甲打理十分精致,衬得肩宽腿长,肩胛骨上喷张的肌rou线条清晰可见,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口让人想一探究竟。 他冷冷扫视全场,目光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一个字不说都让人感到极强的压迫。 副导演不敢直视,只敢偷瞄,瞧见傅沉故那张英俊至极的面孔,鬼使神差低头看了眼剧本。 老天鹅,这不是现成的军阀老大吗,但很快就被他的理智掐灭。 后方的演员们盯着坐在场中央的傅沉故,顿时小心翼翼讨论。 “傅总这自带军阀大佬的气场啊!太帅了呜呜,要是能来演,天呐我不敢想!” “你在想皮吃,傅总这样高冷的人物,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来演剧,人家才没那闲心。”“啪!” 戏台下方的灯光熄灭,全员立刻没了声。黑暗中,傅沉故手握茶杯,薄唇抿了口茶,饶有兴致往戏台看去。 《牡丹亭》的配乐渐起,镜头里隐约走来一道修长的人影,步子优雅,手持折扇,一身红衣烂漫又贵气。 背后是传世名作赏月亭,画前红衣名伶,如同画中人,眼尾微微上挑的红,带着无尽的风流和威仪,丝毫不显俗气。 片场的人鲜少有机会真正听戏,直到那一句清冽的唱腔响起,所有人都听入了神,仿佛被拉入了千百年前戏曲繁华,万人追捧的年代里。 “天啊,这扮相太美了!天生贵气呜呜谢先生永远的神啊啊!” “我死了!原来现场听戏是这种感觉!太震撼了!谢明舟是怎么做到又帅又美啊!” “太好听了呜呜这才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折扇轻掩,眉目含情,《牡丹亭》中的思春之意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风华大气,丝毫不显娇媚。 台下端坐的男人沉浸在夜色中,袅袅升起的茶烟,勾勒出冷峻的侧脸线条,薄唇轻抿,一双眸子极黑又深,牢牢锁住台上的人。 “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薄唇轻启,《牡丹亭》里惊梦的词调娓娓道来,蕴含思春的爱情。 傅沉故目光渐深,仿佛看到了某个熟悉的人影,带着一身清贵的骨和魂,跨越冗长的时间站在他面前,对他诉说浓烈的爱意。 两人的视线猛地一撞,仿佛时间都停了。 傅沉故目光冷静,拇指腹轻抚茶杯,仿佛在抚摸着美人骨一般,猛烈的心跳,如同绵长的钟声在耳边重重回响。 再透过手环穿到谢明舟的手腕,谢明舟顿觉腕骨都热烫了一圈。 远处的摄影师和导演更是心生震撼。 摄影师一时间听愣了,忘记切换近景,不留神把厅堂的两端全拍了进去。 远景里背景虚化,只看见两道亮彻的灯光里,台下人慵懒抬头,台上人轻笑俯首,极快闪过的瞬间,却被镜头定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