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摘了他乌纱帽
玉竹觉着好笑,“你当真觉得姑娘入夜了会躲在被褥里哭?” “当然!”木香言之凿凿,“那外头的人说的极为过分,姑娘本就被退婚了,如今还落的这个名声,姑娘怎能不伤心?” “好了。”玉竹安抚她,“放心吧,姑娘没事,若是你还担忧便进去问问姑娘,姑娘心里高兴着呢。” 木香不信。 姑娘家被退了婚怎会高兴,更遑论外头传出那样的话来,谁能承受这般大的压力,日后姑娘还能许个好人家吗? 木香觉得玉竹也在骗她。 抬脚进了屋子里,姑娘正靠在软榻上,窗子开着一束光就这般照在了姑娘身上像是仙子般让人见了就挪不开眼,眉眼间没了前几日的愁苦反倒是多了几分柔美与笑意,就连那嘴角也是勾着的。 姑娘当真没事?! 被退了婚没觉着难受,反倒觉着高兴? 木香当真是疑惑了。 与此同时扶云居里,叶黎婉让身边的白微去三房将六姑娘请了过来。 如今圣上下旨退了婚,这...原本的计划无计可施了啊,她可不想嫁与连瑾聿那个混沌世子。 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手中的绣帕被绞的变了形,若是再用力些怕是要撕碎了。 叶黎知走进来时叶黎婉额头上都急的冒出了汗来,堪堪上前握住了叶黎知的手面露急切:“六meimei,这可如何是好啊?jiejie我不想嫁与连世子啊...” 她心中心仪的始终只有三皇子。 叶黎知安抚着,拉着叶黎婉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三jiejie,你莫要担忧,你与世子的婚期还未定下,如今还有这么长时间里头有什么变数还说不定...你且放心,meimei我定会帮着jiejie想法子的。” 叶黎婉这才冷静下来,从手腕上褪下那碧绿碧绿的翠玉镯子戴在了叶黎知的手腕上,“如今这尚书府啊,也只有六meimei把我放在心中惦记着的,你放心,日后jiejie成了三皇妃,定不会忘了meimei的好的...” 说及此,叶黎知却是有了主意的。 眸光闪了闪,瞳孔转了转俯身凑到叶黎知的耳边小声道:“三jiejie,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 ** 平阳城里卞府 连瑾聿与萧与墨穿着夜行衣蹲在屋顶上,因将落了雨瓦片上有些湿滑,萧与墨扶着连瑾聿的手腕才勉强站定了些。 取开其中一个瓦片,屋内的光景尽数落入俩人眼中。 里头暧、昧的声响听的人面红耳赤,俩人对视了眼不忍再看,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屋子里突然传出女子的凄厉尖叫声,紧接着又能听见鞭笞的声响。 不过片刻功夫,女子便没了声响。 房门被打开,进来两个小厮抬着女子出了屋子,赤身裸体周身遍布着伤痕,触目惊心。 在之后便又是一个女子被送进了屋子里... 俩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萧与墨的功力不够,但飞檐走壁还算是勉强可以的,只是这会儿气得不轻,眼未落到脚下,脚底一滑险些摔落下屋顶,好在一旁的连瑾聿伸手拉住了他。 回到客栈里,萧与墨进了连瑾聿的房间,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面容上的憎怒显而易见:“如此混账东西竟能在平阳城为非作歹,这里头的县衙是摆设吗?还妄想芊芊嫁与他,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个什么德行!” 萧与墨一向谦谦有礼,这还是第一次连瑾聿听他这般口不择言的。 “倒也不是摆设,不过是官商勾结罢了,这里头啊...门道多呢!”连瑾聿倒了两盏茶,一盏放在自个儿面前,一盏放在了萧与墨面前:“喝盏茶消消气,此事啊,还得从长计议。” 萧与墨挥了挥衣袖,坐下手拍了拍桌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般恶劣斑斑,需得上报圣上,这平阳城的县衙如此无能,定要摘了他的乌纱帽!” “行了啊。”连瑾聿看着他,“这事儿啊我回去和太子说说,还不是告诉圣上的时候,不过啊你得回去了,免得到时候卞府派人上门求娶芊芊,趁着这个节骨眼儿该退婚就退婚...” 萧与墨听闻拍了拍脑门,“是,我怎得把正事给忘了!” 言罢朝着连瑾聿挥了挥手:“我得回屋收拾了,明日一早我便走了,不与你辞行了。” 急急慌慌的推门出去了。 守在门口的葫芦走了进来,疑惑的挠了挠头:“世子,侯世子瞧着很是着急啊...”见世子一身夜行衣,忙上前摸了摸:“世子,您莫不是带着侯世子去...烟花酒馆了吧?” 言罢,生生受了一粒暴击,疼的他龇牙咧嘴的,“是你蠢还是烟花酒巷的人蠢啊?” 葫芦:“...怕是小的蠢。” 翌日,萧与墨一早便带着阿胜骑着马回京都了,怕是要明日才能赶回去。 连瑾聿负手站在窗子前,外头升腾起了一层雾气罩在了屋顶,晨起后的风是冷的,连瑾聿看着帝都的方向凤眸弯了弯,负在身后的手中捏着那枚黑玉轻轻的磨搓着,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这物件,他定是要再次亲手交到圆圆手中。 走到小榻边踢了踢睡的迷糊的葫芦,“赶路了!” 葫芦哼哼了声,揉着眼问:“世子,去哪儿啊?” 头不停的点着,困顿的不行,强撑着最后的意识让自个儿不倒下去。 “临安县啊,再不去老丈人就有危险了。” 见葫芦还在半醒半睡,连瑾聿过去抓着他的胳膊,直接将他拉着飞出了窗外,冷风铺面而来,葫芦顿时睁开了眼:“啊...世子,您怎能如此啊...您知晓小的恐高啊...” 一路上皆能听见一男子的嘶声力竭。 ** 临安县山寨内,叶尚书已在这坡上待了三日了,那夜与冉娘彻夜长谈后,他觉着冉娘会放过他,却没曾想还安排了人看着,虽说让他在寨子里活动。 坐在石阶上,看着寨子里嬉戏玩闹的小娃娃,叶尚书心情莫名的松懈了许多,往日里在京都提心吊胆,生怕自个儿行事出了个差错惹怒了天子,便是在后宅里也是从未放下过心中的那根弦的。 如今竟这般闲云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