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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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她想起一些伤心事时,黑黑还会主动爬到她膝盖上,用脑袋磨蹭着她的腹部,像是在安慰她。 尽管她一开始是讨厌它的,可后来,她已经习惯了它的陪伴。后三年她的身体愈加不好,只能去往影梅庵养病,黑黑就托付给了闵容。 也不知道黑黑最后如何。 林良善叹气一声,默默地抚摸着膝盖上的白猫。 “该给你取什么名呢?” 思来想去,她放弃了各种想法:“还是叫你白白好了。” 林良善将两只软乎乎的猫rou垫抓在手心,笑道:“以后就叫你白白,好不好?” “喵。”低声的呜咽。 “你答应了,那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白白了。” 林良善笑眯眯道,一边撸猫,一边却想江咏思给她送来这只猫,是肯定将她从前的话记住的。 闵危端着切成一半的西瓜过来时,正见盛阳下,深色的树荫中,薄红裙衫的女子抱着一只洁白如雪的猫正在嬉闹。 “你放着就好,我等会吃。”她看了他一眼,随口道。 “是。” 不过三日,江寄月来到林府,悄声道:“堂哥说想要和你见一面。” 林良善惊讶道:“你别是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喏,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又是一封信,纸面上飘散开淡淡的墨香:善善,明日午后醉仙楼,望来此一聚。 “是吧,我没骗你。” 从来都是林良善主动,这还是第一次见江咏思主动的。 她面上一笑,有些羞涩道:“你同他说,我会去的。” “那成,我去回话了。” 翌日,林良善挑挑拣拣地,终于从衣柜中找出一件自己满意的衣裙,是绯红色。 她细致地给自己化制妆面,又费了好些时间盘发。 林良善打扮妥当后,又亲自去找闵危,道:“你今日和我出去一趟。” “是。” 闵危已经习惯这样突如其来的吩咐。 只是当两人到了醉仙楼,闵危见着从雅间内开门的江咏思,一愣,迅速地低下头。 江咏思也愣了下。 他很快反应过来:“善善,进来吧。” 林良善正迈进雅间,又听到一声:“学素,你在外间等着。” 闵危止步。 江咏思是第一次约见人,尽管有些忐忑,但脸上不显情绪,一如平常的温和笑意。 他道:“善善,我已经点了些吃食,你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合味道,我叫人再换。” 林良善的脸颊有些红,看着桌上的各色菜肴,道:“都行的,不用换了。” “那就好。” 两人一时无话,林良善正觉尴尬,筷子都没动两下,想要找些话说。 “善善,我想问你一事。” “你问。”林良善赶紧接话。 江咏思酝酿了许久的话吐露出来:“今日你为何不带红萧出门?” “红萧今日要给她阿弟过生辰,不在府上。” “原来如此。” 又是无话。 没有旁人搭话,林良善有点被这气氛给闷住,她从袖子中摸出之前绣好的香囊,递过去,涩然道:“咏思哥哥,这个香囊,你喜欢吗?” 江咏思伸手接过的时候,与她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不由一颤,镇定地接过香囊。 白色的锦布上绣制了半树红梅,并不怎么精致,但他细心地发现在香囊的下角处,绣有两个小小的字:咏思。 江咏思看了又看,才愕然道:“善善,这是你绣的吗?” “是,咏思哥哥喜欢吗?”林良善微笑道。 “喜欢。”毫不迟疑地回答。 香囊的意思非凡,江咏思的话刚一出口,立即不知所措起来。 “那我便送给你了。”林良善抢先道。 江咏思薄唇微张,最后还是闭上了。 菜肴并不怎么合胃口,但林良善还是每道菜都吃了一两口。 “善善,你知晓真宁的来历吗?” 骤然的一句话,让林良善夹菜的动作停顿。 她看向江咏思,却见他认真严肃地注视她。 “怎么了?”她问。 江咏思道:“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乞丐,你好心救他,带他到府上。可若是他心怀不轨,置你于危险中,我如何放心?” 筷子磕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 “咏思哥哥,你什么意思?”林良善冷静道。 江咏思见她忽变的神色,前一刻还能甜腻地叫他“咏思哥哥”,后一刻脸上就清冷一片。 难言的感觉席来,他道:“真宁不能再留在你身边,必须要将他驱逐出府。” 林良善站起身,冷声道:“为什么?” 江咏思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看自己,他紧紧捏住那只香囊,又松开了。 “因为他杀过人。” 他从容地自怀中掏出一张纸,抖动间,纸上的画像露出来,虽有些模糊,却是闵危无疑。 “他本该在牢狱中,而不是在这里。” 第三十四章 江咏思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虽然他外表温和近人,看着是个好相处的,但内里却是个极淡薄的人,对待他人也仅仅是以礼相待。 若说先前对林良善没有几分上心,他不会特意注意她的事情。 可现在,他对她有了些想法,不免会关注起与林良善相关的事物和人。 自江寄月同他说了那事,江咏思是整晚未眠,脑袋中盘踞的都是梦中的场景,时刻让他不能安心。 从深深夜色一直到清彻天明,铜香炉中的云鸦熏香燃烧殆尽。 “你去查下那个叫真宁的来历。” 学素进门时,就听到这话,本想问缘由,却被自家公子沉郁的脸色震住,忙道:“是。” 十几日的功夫,学素就将查到的东西一一告知。 “公子,我只查到林小姐身边的书童是从金州跟随流民来的梁京,具体来历并不知。” 学素的话语突然有些颤抖:“公子,我还查出一事。” 他将一卷画像展开,上面赫然是真宁的相貌,并有通缉令三个大红字,下面的黑字叙述他的罪行。 “真宁在严州的清水镇杀了一富户家的少爷,手段之残忍,实在令人恐惧。那富户上报官府,想要逮他审问判罪,却一直毫无音讯,到现今,已有两年多时间。” 江咏思将画像接过,看下面罗列的罪行。 受害者在被一刀割喉后,面相俱被匕首一类的锋利之物划烂露骨,只余两只眼珠尚且完整,子.孙.根也被斩断,后在院中看门狗的食盆中发现残留。 “公子,那真宁可是个杀人犯,林小姐不会有危险吗?”学素急道。 正是因这事,江咏思才约见林良善到醉仙楼,却不想她还带着真宁。 林良善怔怔地看着通缉令上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熟悉是因她每日都可以见着这张脸,陌生是因那画像上的闵危本就眉眼阴沉,也不知是画师的功夫未到家还是故意,让闵危带着十足的狞笑,很能吓人。 她又将视线转向下方的罪状,只看到前面的受害者是被一刀割喉而亡,后面的字都被墨汁胡乱地涂掉。 “善善,我知道你是见着他可怜,才将他带回府中。可他犯下这样的重罪,是要送进衙门审判定罪的,绝不能再留在林府。” 江咏思说完话,却见林良善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害怕之样。 她的神情好像只是有些惊讶。 “善善,你不害怕吗?”他问道。 林良善不由看向江咏思,她少见他惊慌,可这刻,他显然是出于关心她,而担忧地说这话。 尽管心中有些暖意,但她问道:“咏思哥哥怎么会想要去查他的?” 江咏思一时被这个问题给难住,说不出话。 “几日前,偶然碰到一人,说起这桩案子,又谈及了杀人者的样貌,我才觉得他与真宁有些相似,况且那杀人者也是从金州来的,一直在外流荡,被那家富户好心收留,不料被恩将仇报。”被她审视的眼神看着,他最终如此说,意有所指。 闵危的样貌确实很能让人记住。 林良善走至窗边,看着大街上的熙熙攘攘,蹙着眉,抿紧红唇,在想着什么。 “我已经修书一封告知你的哥哥。”